異鄉人的黃昏 – 第四輯 走在街市上

異鄉人的黃昏 – 第四輯 走在街市上

台灣,這個候鳥般的移民島,像海市蜃樓的光譜折射,悄悄改變著我的一些生活習慣,從前散淡寬闊的目光,在這裡被街頭巷尾擠壓成五色的圖畫,婀娜婆娑的椰樹,搖曳著我游離的感慨。
不知什麼時候,我的目光飄落在社區街角那一位老婦人身上。竟然從骨子裡開始關注這位五冬六夏、幾乎天天在此等待黃昏的異鄉老嫗。她原顯高大粗壯的身板已經被歲月磨礪成了單薄僂佝的泥雕,消瘦的五官上,棱線卻都是方正而慈祥的。我不知道她家裡怎樣,過得好不好。只知道她在1949年戰亂時期,很年輕時就隨被國民黨抓伕的修船丈夫一起來台,交出了她的一生,至今已有一甲子有餘。
如今,已是滿頭蘆花的她,最難忘的便是六十年前的那一場親人絕別,和那些撕心裂肺的故鄉隔離。她說,是戰爭打亂了她的一生,當初的她,就像是一粒種子,在歷史的泥石流中,被帶離了故土衝到了千里之外的台灣。從此兩岸音信全無,相互隔絕的四十年裡,所有的渴望都變成了絕望,她隨身帶來的一個家鄉小紅包袱,便代表了她全部​​的人生。兩岸開放後,他才得知大陸父母早已去世,只有一個妹妹也以為她早已死了。今年已是80歲高齡的她,先生已病逝多年,唯一的兒子也在國外打拼。
前一陣子,她因病住進了安養院,雖然那裡有花有樹,一切管理都很人性,但她還是捨不得這個窩,捨不得街角這個60年來坐凹了的鄉愁地方。她在國外的兒子因工作不能膝下盡孝,只能回台灣幫她申請了一個菲律賓外勞,每天推著她出來望鄉。夏天裡她搖著那把肥腴的芭蕉扇,穿著棉布衫,每次見到外省人前來,她總會操著濃厚的膠東腔國語,她鄉遇故知般地問:“你打哪裡來?”然後就是纏纏綿綿的詢問與自語。平日里她身邊時常放著一個小收音機,裡邊播出的是“望你早歸”。這首歌曲是台灣所有民謠中最感人的曲子,是悲劇年代一個悲劇人物的一段悲劇曲音。聽起來雖然音色不同,但感覺就像大陸月光下的二胡曲,有一種被穿透的撕心在裡面迴盪。
她就這樣每天停留在我的視線裡,生命礦源已在悄悄減少,未來的藍空也已慢慢變窄,遺忘對於她,已是一門很深的學問。遠遠看去,她就像一塊貼著暮色的岩石,又像一個裹著蒼涼況味在祈禱的老基督徒,蜷縮著她瘦小的身軀,在社區街角很深的黃昏裡,凝成了一個鄉愁的背影。
特別是當暮色已老,馬路兩邊的水果攤販和小吃店都已陸續打烊,街心人們回家的腳步也已漸稀,連路燈都撐起昏黃的眼皮,只留下她孤寂的身影和無邊虛空之時,她還是一個人如昔地坐在那裡,面向那發光的西方故園。我不知道她是在思念故鄉早已歸塵的父母面容?還是回味從哪裡到哪裡的無奈?亦還是驚覺自己蹣跚的足尖再也邁不動這條海峽,總想從空濛的遠方抓回些什麼?或者是她什麼都不想,只默默低吟全世界華人都會唱的那首永遠鮮烈的老歌:“河山只在我夢中,祖國已多年未親近,可是不管怎樣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
半個多世紀的歲月過去了,在走過繁榮街市,走過金碧輝煌的大飯店,走過沒過頭頂的建築群下,我們是否催化了那失根的悵然?燈紅酒綠的我們是否在現代化文明的里飽飲著最深的寂寞與回歸?我想起後院裡歲末的老芭蕉葉,擁著沉重的無奈歲月,乾枯著躬身向下,渴望著落葉歸根。
如今老人所有的記憶,彷彿都已褪色,唯獨骨子裡對家鄉的思念依然滾燙在心。這位昨日天涯,今日​​天涯,明日還是天涯的獨居老人,雖然獨守一大棟房子,可她覺得屋裡沒有光,牆壁沒有溫度,她就願意這樣,每天坐在這裡向著風、向著雲、向著故園的方向,瞳孔里永遠撐著熱度不減的遙情——望鄉。有誰知道她面對這些歷史的傷痕,心裡有多大的怨恨,人生有多大的失落和徹骨的辛酸?然而她依然願意把鄉思賦於歲月,每天磐石般坐在那裡張望,把從無根、斷根到尋根、回歸的悠悠鄉情,從海的這邊,卷向海的那邊,來來回回,歲歲年年……
或許老人遙思的背影在我心裡情分太重,每次看到她,總讓我生出些許的酸楚,總給我一些“枯藤,老樹,西風,瘦馬,斷腸人在天涯”的況味來。有時我真想走向前去,道幾聲低低的珍重,但又怕驚動了她老人家那持續的夢境。我默默地走過,默默地走開,眼睛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緩緩凝固成一個小小的孤點,我才能回到都市的喧嘩中。這些年的風風雨雨,老人坐破了幾張榻椅,搖破了幾個芭蕉扇,又坐破了幾套衣襪呢?
二十世紀歷史的戰亂,使無數人身陷歷史的斷層,身陷失根的困頓。借用白先勇的話說:“中國人對於根的認知,不僅有土地上的意義,更有血緣倫理上的雙重意義”。換句話說就是“土地的失根”、“血緣的失根”和“歷史的斷裂”造成了這一代漂泊的緣由。今天,紅塵依舊,歲月依舊,但島上早已是物換星移。當年那些跨海而來的老榮民(老兵),在為台灣開山鋪路打樁架橋出生入死後,現今大多都已陸續做古。剩下來的也因年事已高,當年在台灣無根,大陸又回不去的“過客”心態,只能伴著現實和回歸的願望,望洋興嘆了。在經濟大潮的追逐下,他們就像大浪淘盡的沙子,誰還會想起他們呢?這些歷史的無奈,只能讓風中的那首歌代答:“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流浪、流浪、流浪……”
寫到這裡,文章還沒有落尾,就突然驚爆這位可敬的黃昏老人因病去世了。聽到噩耗,我彷佛全身血液僵住,思維凝固,彷彿世界一下子顛倒了磁極,找不到一片純淨的空氣。我隔著淚光,走到窗前,看那半山腰上的一片浮雲,它頭不頂天,腳不立地,像極了老阿媽那脫殼的遊魂,她​​緊緊地抱著“只剩影子的故鄉”,遺憾深深地回天堂去了。而我沉重的筆卻再也寫不下去了,只有那首思念的歌在耳邊飄蕩:“我把我想你的心,託給漂泊的雲……捎去想你的情……”
我心裡好空好空。

                         
 二〇一一年三月十一日於台灣

 

一路走來 suyi 部落
http://suyiart.pixnet.net/blog
suyi 阿團 Go
https://www.facebook.com/suyiart
連絡方式:0937-054080 ( +886-2-24574310 )

我看到的台灣喪葬風俗 – 第四輯 走在街市上

我看到的台灣喪葬風俗 – 第四輯 走在街市上

“千里不同風,萬里不同俗。”在台灣居住期間,出於對民族風俗的尊重和好奇,我深感台灣是一個重殯葬的地區。這些民族習俗不只是祖先遺留下來的,還往往體現了後代的另類孝心,繁複禮儀的葬禮形成了祖國寶島生活的另一道風景。
2008年台灣蘋果報的社會新聞版上,登出一例“另類孝心”的葬禮。台中縣有一名男子,八年前跟90多歲的父親開玩笑說:“只要阿爸活過100歲後往生①,就請辣妹給你跳平日最愛看的清涼秀②。”為了履行他對103歲去世的老父的承諾,兒子在父親往生後,請來“歌仔戲”女演員,在父親靈前身穿三點比基尼,大跳艷舞。全家人穿著粉紅色的孝服,把一場儲滿哀意的終老,以辦喜事的心情熱熱鬧鬧地大操大辦了一場,展現出另類孝心的奇景。
聽當地老百姓講,以喜劇形式收場的葬禮儀式,大多是長壽老人或獨居老人,他們生前有愛看辣妹清涼秀的嗜好,死後孝順的兒女,為了讓父親入土之前,仍能享受這個眼福,便在老人出殯的那天,請地方歌仔戲團,插演一場清涼舞表演。歌仔女演員,塗得粉白的臉上,畫著銅鈴般兩隻大眼睛,赤紅的嘴唇,扁平的鼻子,活像馬戲團裡的小丑搖胸擺臂,讓老人不需瞑目地看個夠。這些獨特的另類演出,後來慢慢變成了在任何場合,無論婚嫁、喪禮、集會,還是慶賀等禮儀活動,都可根據個人嗜好上演一段。由此,也演變成了寶島的一大地方文化和奇風異俗,這就是開始流行現代的“花車艷舞”。
初到台灣的你,一定會為這眼前的一切感到驚艷不已,因為豐富多元的歷史背景,造就了多彩多姿的台灣文化。台灣發展的過程中包括了原住民、早期中國大陸閩南、客家移民、荷蘭人、西班牙人、日本人和近期的中國大陸移民,而此地人民甚為註重傳統文化的保存,也逐漸發展出新的另類文化。
隨著社會現代化程度的提高,台灣地區的殯葬也有了新穎的形式。但民間的喪葬習俗仍較為繁瑣,從臨終、發喪、入殮、居喪到送葬、下葬等有一套傳統的做法。至今,台灣民間仍流行土葬,選擇墓地重風水。台灣民間還有“撿骨”之俗,即俗稱“撿風水”,也稱“二次葬”,即在第一次喪葬時比較簡單,不正式立墓碑,待五至七年後再擇吉日開墓,撿拾遺骨,重新正式安葬。在台灣西南沿海,“撿骨”屬於一種專門行業。因此在台灣有所謂“九葬九遷,十葬萬年”的俗語,即改葬次數愈多愈好,這還真叫許多大陸的人覺得匪夷所思。
按照當地的風俗,有錢人會花上百萬乃至上千萬元的殯葬費來厚葬親人。買墓地、建墓穴,和僱花車、樂隊,請和尚念經,以及扎紙人、紙車等等,都統統僱人打理。就是沒有錢的人家,至少也要花幾十萬元台幣。而為社會治安效力的軍人和警察,政府可根據死者生前的級別大小,分區分片地葬在專屬的“國軍墓地”和“警察墓地”的免費區域。
台北是一個新舊融合、東西並存的都市。當你平日里走在繁華的十字街頭,常常會不經意地突然看見馬路前方,一隊人馬鑼鼓喧天地浩浩蕩盪而來。這不是選舉,也不是造勢。走進了才發現,這是一群披麻戴孝的送葬隊伍。隊伍前頭是肅穆的黑頭靈車,靈車上面平平穩穩地放著閃著柔潤光澤的黑色棺材,車臉正中掛著往生者的遺像。靈車的後面,是陣勢龐大的車隊,有儀仗隊、電子花車、喇叭音像和家屬隊伍。汽車後面步行的有身披袈裟的誦經和尚,有吹鼓手,一邊走一邊奏出一支支極其淒婉的哀樂。一顆顆哀痛失血的心,伴隨著已故的親人,送最後一程。出殯的這一天都是“黃道吉日”。馬路上所有的公車和私家車輛,都會敬畏地放慢速度而禮讓。雖然我和往生者不相識,但只要遠遠看見這沉重感傷的一幕,我總會默默站在路邊,在落日的一抹餘暉裡,閉上眼睛,祝福往生同胞一路走好。
如遇上黑道大哥的喪事,你便會看到有“黑白臉的八家將”。隊伍前頭全部是長龍般的黑頭賓士車開路。據說租一輛賓士車至少要1萬元台幣。 (折合人民幣約計2500元左右)後面是電子花車,上面除了人工紙花之外,還有濃妝豔抹穿著清涼的辣妹,隨著淒切的音樂在慢慢起舞。據台灣內政部統計:2005年人均喪費約有38萬台幣,等於上班族不吃不喝一年的薪水總和。而這些花費大部分用於租車、花車裝飾、建墓地、請客、誦經和表演費用。這些昂貴的支出,大約有一半的家庭付不出。但有錢人就另當別論。據報紙登載,某企業家,光母親一副棺木,就達價值500萬元台幣。有企業界巨頭和演藝界人士,都有上千萬的花費。
相比之下,島上的基督徒往生,就比較簡單,沒有任何繁複儀式。一般年齡的基督徒往生,都是發白色訃文,上面印有一個紅十字架。而80歲以上的老人往生,就發紅色的訃文。不燒紙、不請客。只在教堂裡由生前的好友以獻花唱詩歌的方式舉辦“安息聚會”。在莊嚴的教堂裡,牧師和往生者家屬,輪番上台講述往者生平事蹟。樸素莊嚴,以詩歌和鮮花送行。形勢猶如晴天朗月,沒有驚天動地的哭聲,以不恐不懼肅穆莊重的平常心,送別親友。
 “慎終追遠”是中國人的傳統美德。那些從中國幾千年曆史流傳下來的原始孝道意義上的厚葬風格,演變成台灣浩蕩的葬禮街景、奇風異俗,已經成為了一種浸染著特殊意義的社會活動,其中或許蘊含著不同尋常的告慰之情和獲求個人心安,卻忽略了追思亡者的本意。這些由歷史、地理、民俗衍生出的理念各異的風俗與街景,以及古老的厚葬文化,是時代快速發展的文明寶島的特殊產物,不知會不會長期如此濃厚地、奢侈地流傳下去?

註:
①往生:台灣當地指去世。
②清涼秀:是指民間演員,穿很少衣服跳艷舞。

 

 

一路走來 suyi 部落
http://suyiart.pixnet.net/blog
suyi 阿團 Go
https://www.facebook.com/suyiart
連絡方式:0937-054080 ( +886-2-24574310 )

一個“環保與再生”的啟示 – 第四輯 走在街市上

一個“環保與再生”的啟示 – 第四輯 走在街市上

我很喜歡“再生”這兩個字。尤其在金融海嘯導致全球經濟衰退之際。長期以來,台灣在人們心目中,是一個富庶的美麗小島,由於近年來經濟滑坡和華爾街刮起的一陣金融大風,吹亂了許多既定的人生棋盤。

由於失業人潮的波及,因經濟問題而引發的跳樓,或燒炭自殺的社會悲劇時有發生。有的企業老闆紛紛打出無薪假和裁員,在一職難求中,許多原本不起眼的工作也頓時變得十分搶手。連碩士、破產的商人都紛紛來搶只有兩萬多元(新台幣)的服務員職缺。有的報考照顧老人,工作是給老人搓背、洗澡、餵飯;有的報考公園清潔員,工作是巡視公園撿狗屎、清廁所;更有不少俊男美女報考禮儀師,工作是給遺體洗身、穿衣與化妝。不管大學、碩士、所學專業對不對口,別人不願意做的,就是機會。

就在這愁雲慘霧的“多惱河”上,這天我很興奮地在台灣《蘋果時報》“逆境求存”專欄上,看到一則“二手書藏金屋”的報導。這是一個依靠創意力量,把自己拉出流沙的感人故事。它像一個優美帶光的音符,在我心裡一直跳躍著。

報導是這樣的:44歲的張先生,大學美工科畢業。原本是台北一家美工公司老闆,後因公司不景氣而倒閉。他在失業的動盪中徘徊了幾年,不知道要做什麼。後來,在朋友極簡靈修(指:過簡單日子,又不忘靈魂的修行)的影響下,他去“回收場”做志工(義工),他感染朋友的清貧觀念“不以節儉為恥,反以環保為榮”,在志工的奉獻中,無意中發現回收場裡隱藏著許多人性、商業機會和一些生活所需。在大量衣服、鞋子、鐵罐、彩碟、和書本等雜物中,最令他感興趣的就是“書”。

從此,他就像發現了金礦一樣,幾乎每天都在當地幾家回收場從廢舊的破銅爛鐵中,撿出最有內涵、卻被有錢人棄如敝屣的好書。其中有歷史書、文學書、有上千元一本的旅行指南、還有作家贈送的簽名書等等。偌大的回收場裡,別人聞到的是餿臭,可他聞到的是書香;別人眼裡的廢物,在他眼裡卻是再生的寶貝和智慧,是有韻味,有聲音,有生命尊嚴的寶。

他把這些寶貝撿回家後,通過清潔整理重新上架,在花蓮開了一家當地唯一的二手書店。經過幾年的努力,他店里四週的貨架上,已擺滿了兩萬本書,自家倉庫還庫存了兩萬本。這些二手書,他以一折的低價買回,通過整理再用五折價格賣出。碰到暢銷書或因出版商倒閉而不再印刷的絕版書,出售價格竟可翻好幾倍。張先生說:“賣書,親近的是讀書人,比較單純,還能環保”。他的舞台雖然沒有掌聲,可除了進貨成本外,他每月可淨賺利潤竟高達6萬多新台幣(折合人民幣大約1.5萬左右)可稱為當地標準的白領薪水。

令我感動的並不是他的高收入,而是他那發光的創意和安靜的刻苦。尤其是在亞熱帶漫漫長夏裡,垃圾場裡那最虔敬的身體弧度,及一滴滴真真實實的汗水,和在臭氣熏天的垃圾場裡每天忍受蟻群及蚊子圍攻的耐苦精神。想一想台灣夏天的蚊子就無法忍受,這些蚊蟲雖然個頭小,但它會逗你很久,然後再狠狠地咬你一口……在全民失業的大燜鍋裡,他的“一念之見”不但使他在廢墟上找到了“黃金”,還給自己搭起了安身立命的舞台。這讓我深切地感到,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存在創造自我的潛能,金融海嘯不是世界末日,只要我們不放棄自己,不管做什麼工作,勤奮正直的背影一樣受到他人的禮遇。

有人說:“人類的成功來自於逆境”。我們倒帶半個世紀,那時大家惜食愛物,許多東西都用很久。而隨著科技文明和經濟的騰飛,人們對物質的喜新厭舊當成了理所當然,已漸漸走到一個能丟就丟的時代。許多人奢侈成風,不管是家具、電器、衣服用品,不想用馬上就丟。如今浪費資源已經威脅到地球的生存空間。人們在經歷了由貪而富,由儉而奢的過程中,更多人開始反思與重建價值觀。在生命的大翻修中,人們漸次從驕縱裡脫去一層層慾望的硬殼,找回了自然純樸的傳統美德。正如台灣葉教授所說:“二十一世紀的追求,不是物質享受,因為人已經很溫飽,也不是看誰穿得漂亮,因為這是小事。而今天追求的是心田的修正,七情六欲的淨化,才能減低你生存的壓力”。

為養成全民環保的好習慣,台灣近幾年來從愛惜地球、減少浪費、不污染、不破壞及資源再生的角度出發,已實施“生活垃圾分類回收”,規定“廚餘”和紙張、塑料製品分類回收,以加工再利用。許多大企業和教育部門,也紛紛起來呼籲使用“再生紙”。有作家出版書籍,主動要求使用“再生紙”印刷。在以尊重和疼惜萬物的心情下,使用再生紙時,大家會想到這些紙中所蘊含的舊日溫情,為能留住一棵樹或一塊木頭而喜悅在心。而不少大飯店還把溫水游泳池、加熱的鍋爐廢氣轉換成飯店用的冷氣再生利用,並把因地震、風災滾滾而來的漂流木,除珍貴木材拍賣繳庫,剩下不具價值的殘木將之“碳化”供氣電再生,以環保的善念使用這些為數可觀的“生質能源”。

環保與再生,應是一種全民運動和生活習慣,應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宣傳、去培育、去行動。它不分古今,不分國界,更不是小氣,而是人格的修養與貴氣。不記得在哪看過這麼一段話:“如果人類再繼續破壞自然環境,破壞我們共同的家園。那麼地球上最後一滴水,將是人類的眼淚”,這絕不是聳人聽聞。因而,學習從珍惜一棵樹,一張紙出發,讓森林生生不息,讓我們的地球天天有氧微笑,不正是我們對地球和自己的一份尊重與摯愛嘛!

 

二〇〇九年二月二日

 

 

一路走來 suyi 部落
http://suyiart.pixnet.net/blog
suyi 阿團 Go
https://www.facebook.com/suyiart
連絡方式:0937-054080 ( +886-2-24574310 )

跳蚤市場的商機 – 第四輯 走在街市上

跳蚤市場的商機 – 第四輯 走在街市上

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台灣,曾流行過“台灣錢淹腳目”的說法,就是說,錢多的把腳後跟都淹掉了。那時,享受豪華的人們,從三百元(新台幣,下同)一杯的咖啡、十萬元一頓的飯、上萬元一瓶的酒,到上百萬元一張的高爾夫球證,甚至有了“一年吃掉一條高速公路和一年吃掉九百億的檳榔”的天價的、不切實際的金錢與面子消費。

近年來,隨著台灣經濟的滑坡,以及金融風暴的到來,富貴的日子慢慢剝落。面對企業倒閉、裁員及百萬人失業的大潮,逼得人們重新反思人生的價值,學習過一種簡單質樸的生活。許多經濟狀況大不如初的居民,開始捨棄豪華轎車、名流華廈和沒有止盡的物質追求,欣賞節制,慾望素淡。

歲月的滄桑,一層一層地刷新了人們的意識,也逐漸刷新出一種新的另類商機。

比如,原本市場上已近乾枯的“跳蚤市場”,隨著失業大潮的來臨,又大軍崛起迅速回升。原本在西方流行的街頭藝人,為生存所迫,也陸續搬上了台北街頭。還有新生的“檢舉達人”,每天穿梭在車流之中,只要將違規的車牌拍攝下來,註明時間、地點,再留下檢舉人的聯絡電話及地址,經查證屬實,環保局便按罰款比例內獎金,匯給檢舉人。有人最多獎金一個月可拿到3.8萬元台幣(合人民幣約9500元左右)。

一個星期日上午,我特意從基隆開車,專訪台北地區規模最大的跳蚤市場。福和橋下,佔地上千坪的跳蚤市場,五百多頂的紅白藍傘,以及各式小汽車組成的市集,形成了傘海、人海、車海匯集的波流。人們紛紛把家裡不用的各種衣服、提包、繪畫、玉石及電子類產品和日用品,還有老古董、老藝術品、老東西及印度鞋子、尼泊爾首飾,以及各種意想不到的驚喜,一一倒騰來出清。在熱鬧的周休二日里,近500個攤位似趕廟會一般。

沒有雍容富貴,最平常的實惠構成了台北老百姓的風景。

來這裡擺攤的人,大​​多是失業的中青年,大家在此沒有別的居心,只有隨意隨緣。有的把自家小汽車後蓋打開,直接擺貨,有的直接在地上舖一塊布。雖然都是二手貨,但除了經濟之外,這裡不缺文化,也不缺藝術,更不缺熱情。喜歡的、偏愛的都可以來這裡尋寶。尤其是讓我感到振奮的是,在此不景氣的陰霾日子裡,終於從眼前被文明嬌養慣了的白皙臉上,看到了台灣同胞的自信風采,它宛如陽光從雲層裡出來,溫暖著人們一顆憔悴的心。

另類商機的跳蚤市場,雖然利潤微小,但在貧血的大悶鍋裡,總比被動在家困著無收入要好。特別是在2009年1月蘋果日報的“要聞”版上,刊登的消息雖然不能代表全台灣的現狀,但因失業而衍生出的社會辛酸故事確實值得深省:有人因長期失業沒有收入,便到田裡抓田鼠賣,每天大約可抓十幾隻,賣給畜產店賺生活費。有人餓極了,無奈之中跑到地方寺廟裡,竊取供品果腹。還有人故意偷人家的手機再去投案,目的竟是想吃不花錢的牢飯。更有一名年輕的失業媽媽,因先生在大陸經商,包了二奶,她在慘遭遺棄的同時,又失了業。因兒子生病和寒流來臨,在孩子凍得受不了時,她便鋌而走險到商場去偷兒童衣服。雖然警方對這些弱勢族群深表同情,但仍依竊盜罪送辦。看了這些報導之後,整個晚上我的胸口都感到重壓,我默默地心痛、辛酸,熱淚倒流到肚裡。雖然地方政府提出短期救濟和緊急救助,並設法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但仍有千萬民眾心裡擔心明天的命運,在大眾荷包緊縮之下,為啟動市場資金流轉,報紙、電台也紛紛呼籲有錢人多多消費以帶動市場復甦和幫助別人。因而在這個非常時期,你花出去的每一分錢,都是對別人的一份幫助。那天,我混在人群中,一邊走一邊觀察。我從一個個琳瑯滿目的攤位往上看,他們一個個臉上閃動的亮油油的汗光,讓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無意中經過一個攤位,我看到有一條近三十公分長的一條雕刻木魚,在我還沒來得及細看,突然一位跟我年紀差不多的歐巴桑(老婦人),霍地從鏤空的竹椅上站了起來。她用一隻差不多都是骨頭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熱情乾燥的聲音裡,略帶一絲哀求的口吻對我說:“這條大魚,我一直捨不得賣。要不是丈夫有病我又失業,我是不會賣的。這條大魚你買回去,保證你一年都吃不完。”同胞的一番辛酸又吉利的肺腑之言,和緊緊抓住我久久不放的那隻手,使我一秒鐘內便決定買下這條手工木雕大魚,不管工藝好壞,心裡真正喜歡的,還是那個“緣”,覺得自己快樂,也能助人的那個緣。

神說:“用你的靈魂,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我不知道那個歐巴桑(老婦人)出賣木魚的動機是什麼,我也不需要去了解她的動機,我做了一件別人和自己都高興的事,足矣。

在台灣,另類商機,不管是在固定的跳蚤市場,還是跳動的街頭藝人,亦或是流動的車陣中的檢舉達人,哪怕只一個騎樓轉角,只要有一小塊平台,就可以尺水興波。跳蚤市場競爭激烈,每週報名都有五、六百人爭搶一席之地,晚一秒就沒有機會。一個人打拼是一種勇氣;上千個人行動起來,就是一種氣候。金融海嘯不是世界末日,另類商機,雖然沒有華麗的舞台,但它會讓我們重新燃起生命的希望。幫助我們從“心”開始,重返單純質樸的時代。

 

二00九年六月二日

 

 

一路走來 suyi 部落
http://suyiart.pixnet.net/blog
suyi 阿團 Go
https://www.facebook.com/suyiart
連絡方式:0937-054080 ( +886-2-24574310 )

台北街頭的玉蘭花小販 – 第四輯 走在街市上

台北街頭的玉蘭花小販 – 第四輯 走在街市上
   
在台北,在車水馬龍的城市人文寫照中,常常出現兩種不同的討生光影:一種是路邊的玻璃房,火辣飛揚的檳榔西施,彎腰露乳地向司機兜售檳榔,弄得滿街都是乜斜的目光;還有一種就是紅綠燈下,頭戴斗笠的老阿媽,彎腰弓背,向停在紅燈下的司機兜售玉蘭花。

台北的重慶南路或者羅斯福路的路口,是台北最繁華的商業街區,每次開車路過,總能在花花綠綠的人群海裡看到幾個忙碌的身影:只要紅燈亮起,幾個年邁的老阿媽,也有個別的老阿伯,就會迅速從馬路中間的隔離島上跑下來,快速地向停在前面的車窗搖動手裡的玉蘭花串,嘴中念念有詞:“先生,小姐,一串30元,兩串50元。”眼裡是期待的光,臉上是刻滿皺紋的笑,滿目滄桑。

記得一個初夏的晚上,我們剛從朋友家出來,車行至一個十字路口,一個黑影突然穿過衣著華麗的人群,從隔離島後面的大樹下冒出來。夜晚的燈光下,她頭戴斗笠,胸前掛著玉蘭花盤,腰間還別了一個奶瓶,我正在狐疑,猛地發現她後背藍底素花的背帶上,竟然背著一個周歲大小的小貝比。這老阿媽高高的顴骨,深陷的眼窩裡閃動著一團光,抬起她那粗糙蘿蔔一般的手指,叩問我先生要不要玉蘭花?她的身後是燈火輝煌的酒樓、繁華流彩的商場、逗人心弦的KTV,可她似乎與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一點關係也沒有,背著子嬰專注於這豪華的車陣,彎腰叩窗卻徒勞無獲。

我先生迅速地搖下車窗,買了她兩串玉蘭花,頓時整個車廂瀰漫了動人的清香,似乎這個素衣垢面的老阿媽如聖誕老人降臨,帶來了幸福和溫馨。

綠燈亮了,我的手按住車門,再回望她一眼。只見她已經退回到隔離島上,依然弓著腰,身體像個大問號,在流水般的車陣旁,給人一種“別離站台”的況味。隨著車子的加速,夜空下她慢慢變成了一個孤點,偌大的星空彷彿從她的背後壓下來,給台北的夜染上一層陰霾不安的滋味。到了家,我心裡老是漂漂地不知為什麼,那個老阿媽彎腰討生的卑微,一直撼動著我思緒的空間。

有人說,穿梭在台北街頭車陣中賣玉蘭花的小販們,每一個人都有一段非常的故事。

前段時間報紙上說,一位60多歲的獨居老人,從小是被養父母抱養,養父與小三廝混,養母自殺,她受盡虐待,只得離家出走。那正是台灣混亂的年代,她打零工,洗碗,賣菸,什麼活都不挑揀,​​有時沒有住處就在公園裡過夜。後來終於找了個丈夫,卻因為沒有生育遭到拋棄,僅有的一點積蓄也被花光了。直到工作穩定後,她才與別人合租房子,拍被人排斥,她從不敢跟別人訴苦,獨孤的淚就這樣一天流過一天。一天她不小心,弄翻了爐裡的煤油,大火燒光了木製的板房,她又一貧如洗了,想不開真的要起肖(台北話:發瘋或瘋掉)。這些年她都靠賣玉蘭花維持生活,想攢夠一輛手推車的錢,就可以推車去市場上賣花生……

在台灣,馬路上兜售玉蘭花的小販,被認為是台灣社會的弱勢族群,是現代廣廈間最孤獨的一族。他們大都是經歷了人間最慘烈的磨難,仰或受到最不公平的生活待遇。雖然政府規定65歲以上的老人,都可以享領3000元以上的國民年金,但對於沒屋沒瓦沒家當的老人來說,依然不能閒生閒坐,依然要風雨裡去討人生。

他們被社會貼上弱勢的標籤,他們也確實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但他們比起那些自暴自棄、為情為債、為壓力而燒炭自殺的年輕人,我覺得他們一點都不弱勢。那些輕飄飄打開窗子落地走了,那些不思回頭跳入大海的生靈,決然地丟下父母情何以堪?在此我無意貶損已經往生的同胞朋友,只是在萬分不捨的痛惜裡,無法尊重年輕人在遇到生存瓶頸時所做出的這種選擇。走筆至此,我順著感情的河流,從檳榔西施寫到賣花老人,從玉蘭花又寫到自殺,寫到滿眼都是淚水。感情一下放得很深,卻恨自己只能寫出這一點點……

在台灣,這些馬路求生的老人們,雖然交通警察早已規定了道路交通處罰條例“在車道上任意販賣物品妨礙交通等情形”可處300元以上、600以下罰款,而且已要求各警分局針對兜售玉蘭花的人,列為優先取締對象。但因兜售者多數都是弱勢者,因而多數警員不忍開罰,只能以勸導驅離為主,若情節嚴重才會告發。

但是,無論政府怎樣切入,目前還都不能根治這些最基本的社會現象。麻辣生猛的檳榔西施,彎腰駝背的賣花老人,這些判若兩極的討生畫面,日子久了便在我心裡形成兩個不同社會的生活層面。我敬重那些以勇氣面對困境的老人,她們日子再苦,眉頭從沒皺成烏雲,腳底從沒離開地面。我也理解那些妖冶刺眼的檳榔西施,他們被現代市場競爭所迫,只能靠最基本的身體本色來賺些年輕的飯碗,她們同樣無助與可憐。這兩種人雖然代表不了整個社會,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關聯,但台北街頭麻辣奇豔的檳榔西施,和暮色素背的賣花老人,再加上沿街的廣告招牌,酒店的生猛海鮮,粘熱、現實的調拌出台灣獨特的社會風情線,也讓我親眼看到寶島同胞不同宿命的濃濃台灣體味。

二〇一一年十一月三十日

 

一路走來 suyi 部落
http://suyiart.pixnet.net/blog
suyi 阿團 Go
https://www.facebook.com/suyiart
連絡方式:0937-054080 ( +886-2-24574310 )

檳榔西施 – 第四輯 走在街市上

檳 榔 西 施 – 第四輯 走在街市上
    
在台灣,檳榔和檳榔西施,屬於當地的特殊文化。檳榔的原意為“賓郎”,在台灣原住民的文化中像徵“貴賓”之意,被當做宴客、送禮、祭拜的禮物。而在中藥裡,它含有檳榔酸和檳榔素,入藥味苦、辛、性溫,可以驅蟲、消積、下氣。
台灣是我國檳榔的主要產地。
它樹幹直立,四季皆綠,是熱帶地區最漂亮、最常見的棕櫚科樹種,它長相酷似椰子樹,只是比椰子樹形體削瘦又矮一截,樹幹上會結出比拇指小一點的檳榔果。台灣流傳著這樣一個淒美的神話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手足情深的原住民兄弟,同時愛上了一位美麗的山地少女。但邪惡的巫師要把少女獻給天神,結果兩兄弟和少女提前私奔,殉情而死。多少年後,他們殉情的地方就長出了高大的檳榔樹與老葉,結出百子千孫的檳榔果。原住民無意間把老葉、檳榔和石灰合在一起咀嚼,竟吐出如血一般的紅汁,當地人便認為那是他們三人的鮮血。從此男婚女嫁便拿這三樣物品作為聘禮,一方面象徵多子多孫,一方面也是寄託新人要情愛堅定,地久天長。這樣延續下來,吃檳榔就成了原住民的習慣。再後來,這種美麗傳說的愛情水果也就風靡了寶島,成為台灣人提神的首选和寶貝。
檳榔西施則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隨著台灣經濟的發達和人們觀念的改變,而衍生出來的一種特有的群體。
台灣販賣檳榔的攤位,幾乎都是街頭一幢獨立的小玻璃房,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下,買檳榔的美貌女子身著“清涼裝”(指穿得很少),極熟練地切掉檳榔後面的根,用小刀開口,加上石灰甘草,外麵包上一層桑葉,實在是台灣從南到北一道獨特而靚麗的風景線。粗略估計,目前台灣就有50萬個檳榔攤。
由於檳榔可以提神,被開長途的司機當成一寶,加之很多現代青年人工作壓力較大,因此也是打工族“解壓”的嗜好品。別看小小的檳榔攤,收入卻相當不錯,因此競爭的結果就是大家爭相僱傭年輕敢“爆”的辣妹,衣服也越穿越少,夏天甚至大秀“比基尼”,還有的干脆擺出撩人的姿勢,招攬過路司機,實有影響善良風俗之隱憂,被當地人戲稱為“雞婆西施”。
而更超辣的是高雄附近的納骨塔(存放骨灰的塔)外,也有一家檳榔攤,檳榔西施直接穿著丁字內褲,露出雙臀,背後幾近全裸,在播放著勁爆的電音舞曲中放蕩地來回搖擺。有人斥罵她在納骨塔旁竟敢穿的這麼少,是對先人的侮辱。警察雖多次勸導,無奈小姐沒有露“點”,又無“法”可約束,倒成了這裡獨特的一景。許多司機路過這裡急急剎車觀望,常常造成交通堵塞,事故率也直線上升,成了傳媒評論的焦點。難怪有學者從國外回來,驚呼台灣到處都是“巴洛克文化”和“巴洛克女孩”( “巴洛克”一詞的原義,含有不整齊、扭曲、怪誕的意思)。
因此從2002年起,台灣地方政府開始整治穿著過於暴露的檳榔西施,開始還頗有成效,檳榔西施們似乎要金盆洗手,重新革面做人了。但好景不長,只兩年時間,穿得更少、更透明、更性感的檳榔西施捲土重來,實在成了台灣經濟旺盛的代言和標誌。
所以我們說,經濟決定了社會,屁股決定了腦袋——這也是當今台灣無法迴避的現實。
其實,檳榔除了提神外,並無甚麼好處,有人把檳榔和吸煙共同推舉為台灣兩大公害。據報紙報導,有富家子弟,從十幾歲就開始吃擯榔,檳榔價高時,一天要吃掉上千元,平時也要吃掉600多元。一生吃到60多歲,足足​​吃掉好幾棟房子。他說:檳榔這東西,每天嚼沒感覺,可是習慣了以後,不嚼就受不了,就像判了無期徒刑。還有一對雙胞胎兄弟,檳榔吃了20年,哥哥因舌​​根潰爛,被確診為“口腔癌”,弟弟也因咀嚼過度,牙齒脫落,牙齦潰爛,整個口腔已經無藥可救了。據台灣國民健康局2011年統計,台灣檳榔族有140萬人,未來幾年,台灣男性口腔癌的死亡率將攀上世界第一。
台灣的檳榔族,因咀嚼檳榔會嚼出如血一般的汁渣,吐在地上常被外人誤以為“吐血”,因而還引起了一則笑話:一個外國人來台灣旅行,在車上吃驚地看到前面那輛車司機不斷地向外吐血。為安全起見,他從台北一直跟踪到高雄。令人驚愕的是,當車子停下來,司機走下車的時候,老外大叫:一路吐血,人怎麼還這麼精神沒有死啊? !
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台灣政府正在研究如何把檳榔攤納入更好的市場管理。大眾提議,注入一些文化創意,或叫檳榔西施說外語、穿旗袍,或印製一些旅遊圖供檳榔西施出售,使他們成為觀光客的諮詢站等等。也有原住民開始尋找傳統的文化,利用檳榔果實創作工藝品,或敲碎檳榔果實手工染布,把檳榔轉化為文化創意產業,將檳榔西施有傷風化的負面形象轉換為對社會有益的一條產業鏈。

二〇一二年五月十二日

 

 

一路走來 suyi 部落
http://suyiart.pixnet.net/blog
suyi 阿團 Go
https://www.facebook.com/suyiart
連絡方式:0937-054080 ( +886-2-24574310 )

另類心靈諮商

另類心靈諮商
    

“我怎麼看著鄰居都煩躁。”
“你的鄰居接觸多嗎?”
“不多,但是樓下老太太每次見了我都熱情的要命,和祥林嫂似地說很多話,顛三倒四,真不愛聽。”
“他說什麼了?”
“他說我最近做的髮型漂亮極了,她就喜歡我這樣的髮型,還說要他兒媳也做個像我一樣的,她兒媳就不聽她的。”
“這樣讚美你,她是好意呀!”
“太煩人啦,他兒媳不做這樣的髮型,跟我有什麼關係,她都跟我說四遍啦!”
 “神在《聖經》裡對我們說,人必須重生,才能與他重新和好。你還沒有從這些繁雜的事情裡解脫出來,所以很煩。”
 這是在台北一個諮商室裡的談話,談話內容似乎是心理諮詢與理療,但又不全是。是宗教的傳播?也不是。
台灣是個多元又多彩的社會,物質、精神方面已經發展到昌盛的水平,中國很多傳統的習俗被比較完整地傳承下來,國外的文化、宗教、習俗也被大部分人所接受。於是《聖經》與《古蘭經》並排發售,儒、道、佛香火一樣鼎盛,各種信仰依然保持著它不同的色彩與尊重,許多寺廟和教堂依然是人們信奉和朝拜的聖地。
忙碌的現代人,幾乎沒有時間思考人生突然面遇的難題;很多上班族都有不同程度的壓力綜合症,更有憂鬱症和精神失敗者平日身心埋藏了太多的難言之隱,不便對旁人和同事說,於是這些人的腳步會停留在寺廟前,或走入“心靈諮商室”一吐為快。這正如台灣資深電視主播陳文茜小姐所說:“在台灣,我們和鬼神的關係,已經像極了你去找公職人員服務處,有事才登門一樣自然。”
前不久,我的好友王小姐給我打來電話,說她近日剛籌備了一家“心靈諮商室”,地點就設在台北與基隆的交界處,是個好山好水離塵不離城的地方。電話中她千托萬托要我在她開業之際去幫幾天忙,接接電話倒倒水,照顧一下不周的地方。我與王小姐交情甚篤,知道她信仰佛教,衣食無憂,人性甚佳,雖然我對宗教認識極有限,但為她“想藉用自己的天賦,用一念之善去幫助別人開悟”的舉動所感動,就帶著尊重與好奇去做了幾天義工,也窺見了寶島另一種不同聲音的人生故事。
那天,第一位來諮商的客人是一位40歲上下,快瘦到紙片的漂亮夫人,她像一片秋天的落葉害羞般地飄了進來,月亮般瓷白的臉上有一對深深的酒窩,一頭瀑布式的長發從前額灑下,凹陷的眼睛彷彿含著霧,講起話來更是一種落水無力的樣子。
“我是專程從高雄來的”她說:“就想找個素靜的地方訴訴苦,換換心情。”
“是嗎?你找對了,我這裡說話,只有佛聽得到。”王小姐說。
“唉,我真命苦!”蒼白夫人開始訴說。她說他年輕的時候父母親戚給他找了好多人好條件也很好的男人,但是她就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直到她自己遇到了今天的丈夫,便一見鍾情,跌入愛情的谷底。那時他丈夫在她面前唯唯諾諾,老實有加,不想蜜月過後才露出冰山一角,實在是個愛情爛咖。
“他把工作當兒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有錢時吃喝嫖賭一起來,幾年就把祖上的家產敗光了。”蒼白夫人淚流滿面,嗚嗚咽咽地說:“你說他要不要臉,嗚嗚,平日沒事就看三級片,心情不好就大吵大鬧,見到我們的狗狗都會一腳踢翻在地。嗚嗚……”
聽她訴說,我知道世上真有這樣的男人:就像一座火山,無緣無故會隨時爆發,不知道蒼白夫人是不是常常對著空氣發呆,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王小姐跟著她陪些眼淚,緩緩地說:“方盒子的公寓生活,外面的風雨有牆隔著,牆裡的風雨怎麼躲呢?”
“家”可以是一個平靜的港灣,也可以是一個內耗的戰場。蒼白夫人當初一廂情願到今天“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還真無法自己化解這些內傷,她只有捂著這些傷口來到這裡,找老菩薩(老菩薩:在台灣指好心人或神職人員)訴訴苦,流流淚……
王小姐真是一個心靈導師,她慈祥的面容就像我們仰視的菩薩,她溫柔地話語,像慈母般的愛撫,抹平一些心靈的創傷。在聽完蒼白夫人的傾訴之後,簡單地幫她分析了宿命,找出近因遠果之後,又勸導她:當一個人透過假想看到本質時,坎坷的洗練就會慢慢磨亮我們的慧眼,具有慧眼的人,如果沒有“大智若愚”的修養與胸懷,在現今不幸婚姻的圍城裡是走不出來的。
“那我怎麼辦啊!”蒼白夫人淚眼汪汪地。
《壇經》說:“本從化身生淨性,淨性常在化身中。性使化身行正道,當來圓滿真無窮。”王小姐引經據典說的我也不懂,但是她奉勸蒼白夫人:在完成應盡的家庭責任之後,盡量培養一些興趣愛好轉換焦點,比如讀讀書,或出去做義工,學習​​把小愛轉換成大愛。有專長的話,也可以發揮自己的技能做些向善的好事,而不要把自己憋在家裡,只看到井底巴掌大的那片天空。在人生這條風雨飄渺的小船上,每個人都會遇到風浪或一些不能言宣的苦痛,我們可能改變不了別人的行為,但一定要嘗試著把腳底下的絆腳石一一築成基石墊高自己,讓智慧在頭腦裡開花。 “枯木給不了蔭影,寒崖給不了水聲”,明白了這個道理,心裡就會放下很多。
蒼白夫人諾有所思地點點頭。
蒼白夫人走後我直接問王小姐:“她找了這麼個魔鬼,你為什麼不勸她離婚呢?”
王小姐說:“出家人向善,寧拆一座廟,不拆一座橋。”
我又問:“剛才說《壇經》裡的話是什麼意思?”
王小姐輕輕一笑說:“佛語不太好解釋,只能自己慢慢頓悟。”
在台灣,一般的心理諮詢,不管是婚姻方面,健康方面,還是小孩問題,父母都很願意全家一起走進諮商室,同心協力一起向外求助。一般的諮商師並不去責備誰對誰錯,而是從整個家庭鏈中找出問題,找出相互或內在的原因,然後幫人一一化解。而醫院的臨床心理諮詢師則很少,他們在解答的同時給病人開藥進行輔助治療。而生活中的另一部分人,或因婚姻,或因暗病,或因不為人知的隱私,才願意找王小姐這樣的心靈諮商師或老菩薩們說事解惑,但是它又不同於算命、看風水。
還有一位客人給我印像很深,她年齡不到五十,卻是個很有品位的貴婦,身上的衣服時髦而貼切,一張高貴的面孔上佩戴了一幅無框眼鏡,臉上矜持的肌肉板塊裡隱忍著一種優雅細緻的憂傷。入座之後,她機械地笑了笑,用略帶生疏的國語說,她在年輕的時候讀到了博士,因工作的關係認識了在美國開公司的先生,為了孩子他們夫婦美國台灣兩頭跑。生活中房子、車子、金子一樣不缺。後來先生告訴她美國公司周轉出了點問題,她便慷慨地拿出千萬積蓄給他周轉,事後萬沒想到先生在國外有了二奶。
貴婦深深嘆了口氣:“我可能前世沒有燒香,碰到這麼一個負心鬼。”這些年來,她曾到美國百老匯廣場與孤獨的中國老太太數過鴿子,又到東南亞無數的廟宇許過願,但她
就是忘不了他曾經給她的傷害。這些烙在心裡的傷,每當她離開台灣時就想哭。她付出了一輩子的青春血汗,生命中只求一個“情”的珍重,到頭來卻窩在一個假的婚姻裡。
王小姐勸了她些什麼,我似懂非懂,佛家的高深,禪性的頓悟,眾生的俗塵,世事的煩躁,都在北台灣雨季的濕潤裡模糊了,我走到落地的窗前,看外面柏油馬路車子碾過發出甜甜的聲響,耳邊冒出一句歌詞:“愛情是沒有固定路線,他停在哪裡誰會知道……”
幾天之後我結束了短暫的義工幫忙,走在基隆綠色的雨裡,這些心靈受傷的同胞背影便鮮明地浮上我的心頭。這些另類諮商儘管很唯心,或現代科學無法解釋,但不可否認的是人類對於宗教和神的依賴,起源於人性的恐懼和軟弱。在台灣它的存在就像社會華宅的後院,也似宗教信仰的急診室,更是心靈停腳嘆息的地方,它梳理了一些人的生活煩惱​​,消除了一些想自殺的隱患,也給社會帶來了某些安定人心的力量。我們不便去評論它的真假對錯,因為我們人人都需要傾訴,需要理解和安慰。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耳邊似乎傳來寺廟緩緩地誦經聲……

二〇一一年一月十日


一路走來 suyi 部落
http://suyiart.pixnet.net/blog
suyi 阿團 Go
https://www.facebook.com/suyiart

基隆圖書館與雜想 – 郭素亦在台灣

基隆圖書館與雜想

有人說:“一個城市的生命,就在圖書館,一個人的生命就在閱讀。”

基隆文化中心,是集藝術與圖書一體的白石建築。它的前身原是一片山海交錯的山脈。後來推平了山頭填了海,才形成今天離大海一箭之地的圖書館。它落成於1985年8月27日,佔地面積4000平方公尺。它的前臉是椰樹婆婆的停車場,左邊是台灣銀行,右邊是波濤萬頃的基隆港,後身是基隆市政府。在隱約的海濤和喧嘩的綠灣商圈裡,形塑出一座無暇的文化坐標——基隆文化中心。

文化中心的一樓是藝術展室,高挑的大廳裡各種各樣的書法和畫廊,與巨大的熱帶植物和幾噸重的巨石珠聯璧合。二樓和三樓是圖書館。館內藏書21萬餘冊,其中部分書籍是由社會大眾熱心捐助的。藏書中除了中華五千年血統高貴的皇皇巨著外,從原始的茹毛飲血到脫掉胎毛的現代文字及歷史、政治、兩岸和中西文化等等,包羅萬象無所不有。二樓設有一般閱覽室、參考室、期刊室、文史資料室和多媒體欣賞室,而三樓的“開架閱覽室”,又稱“開架式書庫”,貼心地設有館藏查詢電腦。放眼望去,一排排整齊的書架,都按“中國圖書分類法​​”分類放置。公共空間流動的人流和整齊的排書,形成了生活與文化、動與靜的學習空間。

偌大的閱覽室裡,設置了近百張原木書桌和幾百個閱覽座椅,座椅的背後是靜雅的鵝卵石堆砌的綠竹圍牆。每到週休二日,來這裡看書的人特別爆滿。不管是為升學的、專業的、充電的或親近母國文化的,甚至帶著孩子的父母和醬油拌飯的弱勢都有。大家紛紛避開洶湧的人潮和市聲,湧入圖書館這座淨化心靈的智慧聖殿。為了不打擾別人,大家自動關掉手機,放輕腳步,除了書頁掀動的聲音,幾乎聽不到一點人為的雜音。

在這裡,彷彿一張張素靜的面孔和一排排求知的額頭,每一根細小的神經都撲進了書魂裡;撲進了祖國母親960萬平方公里的山河懷抱裡;撲進中華歷史優秀長卷的血脈裡。他們凝靜的彷如一排排會呼吸的雕群,把整個假日都讀進書裡了。

而讓我意外到幾乎撞翻椅子的是:在這濃郁的文化氣息裡,竟還有鬚眉斑白的八旬老人,戴著深度的老花鏡,也坐在這裡讀書。從他們的文化面相和整體風貌看上去,他們一點都不老。他們捧著書本的樣子和靈魂裡湧出的那道光輝,就像是走進尋他千遍的原鄉,連骨帶血一起化入其中。我被破空而來的這場景激動不已,想想自己年輕時蹉跎的歲月,看看現在知識的分量。尤其是兩岸在經歷了扯不斷理還亂的陣痛之後,兩岸同胞從商海到文海,從分流到匯流,共同的歷史和中華文化依然是我們靈魂皈依的所在。厚重的文化之根和民族基因,還是那麼密切雜糅地撫慰著我們一代又一代人的傳承。

現在社會光電設備的普及,已經很少有人去看紙質書頁了,這也真是科技進步的悲哀。但是在台灣,去圖書館仍然是日常人們一個興趣的選擇,這不僅僅是求知,它還包括追求、精神、休憩、習慣和涵養,“不去圖書館和博物館的人,腦袋是空殼” ——俄羅斯諺語這樣說。

記不清有多少個這樣的日子,我甘願放空一切瑣碎,不可自拔地跑去圖書館,或體驗、或追尋、或在那裡獨坐一個下午,或與文化老人一起,在接近靈魂的史篇裡,除了涉獵知識外,還可在同一個脈搏裡跳動、尋情、懷想。有時,我又像一個汪洋大盜,輕劃一葉偷渡的小船,悄悄潛入書海,類乎掠奪般地恨不能一下子“博採千家花粉,釀成自己的蜜”。我只恨自己書讀的太少,在這裡用莎士比亞的話說:“書籍是全世界的營養品,生活裡沒有書香,就好像沒有陽光”。

離開圖書館,開著那行遍天涯的老爺車回家時,我的五臟彷彿鍍上了一層光,精神上如同換了一個人。摟著懷中比金塊還要珍貴的這摞書,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想起自己的過去,想起盛年裡那個物化極重的我。在那個自認福星高照的時候,除了事業打拼之外,腦子裡想到的全是如何買到全世界最頂級的物品,養眼享受。我從深圳的香奈兒到巴黎的時尚裝,從地球的這一角,想到地球的那一角,精神上追求的無一不是向外尋求向外伸手……

但當千帆過盡鉛華退隱,夕陽的微光一寸一寸老去,把自​​己押在另一場寧謐奢華的書海時,才驚覺自己的浮淺。半個多世紀彷彿只眨了一下眼皮,我發覺自己“醒了”,發覺一個光影離合的老靈魂,終於在天涯陌蒼裡找到了寄宿的“旅店”。

是知識這位無所不包的大海河川,流過我們的生命,蕩去我們身上的泥沙。不管日子裡有多少迷茫,只要回到書本,我們便會找到勇氣和安慰。它幫助我們開闊視野,過濾善惡,厚植我們的道德與良知。特別是當今社會,當一切價值都在街頭,不管是黑心商人還是村姑小販,都紛紛湧向街頭淘金的年代,如果我們都能走進圖書館,花一點時間,讀一點進德益智的好書,或跳進道德良心的文字大海洗一洗,或許社會上就不會發生那麼多“塑化劑”、“起雲劑”之類的毒化事件了。

因此,品味一個城市,一個國家或一個人,不單從經濟繁榮與否去界定,而是要從積澱的城市文化和人文素養去品味。不管你出國旅行還是在國內漫步,當你看到街角的書店散發著文化光影,咖啡館里人手一冊,百姓的床頭摞著書,當人人都像猶太人那樣,把書當成自己袖珍的祖國,這樣的市民表情和都市表情,一定是祥和安定的。

圖書館,是一個城市的生命,更是中華五千年燦爛文化的傳承。雖然電視網絡、歌星、球星已漸成今天最強勢的文化媒介,但在現代科技和子彈列車時代,它依然代表者最先進的文化內涵。台灣的圖書館、博物館已經相當普及,它的數量和質量與台灣民眾的道德水準相得益彰。基隆的圖書館一點也不“邊緣”,更不是被遺落的“老屋”,它依然是盛世的“皇宮”。

而我何其有幸,能在​​這椰樹婆婆的漫坡海島,在這碧波環擁的青山腳下,當人生的淡季葉卷瓣落之際,我還能移情別戀,一頭撞進這磁石般的圖書館,像斯賓諾莎所說的那樣:“以永恆的神聖視野”,讓我在裡面滋補,撐大和遠足。因為每一個國民,都是社會細胞,“沒有文化,不成國家”。

二〇一一年五月十日

 

 

一路走來 suyi 部落
http://suyiart.pixnet.net/blog
suyi 阿團 Go
https://www.facebook.com/suyiart
連絡方式:0937-054080 ( +886-2-24574310 )

國際移民節

國際移民節

 

2012年12月18日是“國際移民節”。基隆市政府為承載人類文明重量、廣納不同文化,特意提前三天在基隆文化中心廣場隆重舉辦了慶祝移民節聯歡大會,與各國移民共襄盛舉。連續下了半月之久的冬雨,這天卻突然艷陽高照,溫度一下竄至27攝氏度,像是走進春天的懷裡,潮濕了半個月的血脈,也忽然滑爽地暢通起來。

資料顯示:每年12月18日“國際移民節”,是美國和比利時倡議,於1951年12月5日在布魯塞爾召開國際移民會議,並且成立了歐洲移民問題政府間委員會。主要目的就是針對第二次世界大戰流離失所的人,幫助他們重建居住地。 1987年更名為“國際移民組織”,總部設在日內瓦。因此後來每個國家才有了移民節。台灣政府為與國際接軌,內政部從去年開始宣布慶祝台灣國際移民節。目前居住台灣的外籍人口約有100萬,外籍配偶約45萬人。

由於特殊地理環境和歷史,台灣一直是一個移民集散地。從歷史軌跡看,除了近幾十年美日商業文化的大量湧入外,荷蘭、西班牙短期的文化遺留,明鄭以後中原大量漢族移民,到日本五十年殖民統治的文化影響,以及1949年大陸各省人士來台灣與台灣文化融合。又因近年來,台灣社會老化,許多年輕人晚婚、晚育、少生小孩,因而政府開放東南亞外籍配偶來台,不管印尼、菲律賓或是越南等國,本著相逢必是有緣,以期新移民,在台灣勢必提供一定的社會創造力和多元文化領域。

這天,基隆文化中心鑽石地帶上紮起了舞台,文化聖地高高的棕櫚樹下,架設了排排紅白相間的遮陽棚及各國美食攤。藍天下,濃烈赤紅的遮陽棚波紋,就像移民節燃燒的靈魂。在這樣洋溢著嘉年華般的喜慶氛圍裡,除了市長的講話、節目演出、美食盛宴外,還有操著多種語言的各國佳麗在人群中穿梭服務。場地邊,醒目的橫幅大字“台灣咱們的家”在歲末送暖,不同語言、不同膚色人的人群相擁而來,在台灣這塊土地與人文感懷的認同里,一起慶祝狂歡。

紅白傘下貼心設製的各國美食,讓人大飽口福:有越式春捲、泰式酸辣湯、印尼雞絲濃湯、香港的各種魚丸,還有緬甸的豌豆粉和土耳其的冰激凌。在聯合國般眾多美食中,最讓我心動的是我們社區(海光一村)理事長程天保先生,他們夫婦平時除了給孤寡老人送飯送暖之外,那天還熱血地拿出自己米麵,做了許多香噴噴的在地古早味蔥油餅送到會場,為移民節著實加了一把暖熱。

有人說:“移民是人生大事,關係到整個家與個人的前途”。移民說起來令人嚮往,可真正付諸行動,卻需要很大的勇氣與機緣。特別是來自東南亞的南洋美眉們,當她們兩隻腳踏上語言不通,風俗不同的異國他鄉,面對不可知的未來,是否能在異鄉搭建一個心靈的家,腦海一時都會空曠起來。再加上親情的別離,文化的斷根,或怯於挑戰新環境,總有困頓和失落擱在那裡。尤其是情感方面,這些異國婚姻,有了太大的跨度,婚後才發現丈夫嗜酒、賭博、甚至暴力。由於語言溝通不佳,有的婚姻就像是摘取太早的椰子,一旦敲開封閉的硬殼,才發現裡面都是空的,最後只能選擇離婚。而離婚後,一個人要養小孩還要繼續工作,而這樣的日子要等5—6年孩子長大,工作穩定後,日子才能安定下來,這其中的艱辛,除了吃苦還要有骨頭。

尤其是東南亞新移民來台後,大部分工作是“外籍看護”。因而在台灣街頭和公園裡,到處可以看到印尼、菲律賓等年輕美眉推著輪椅看護老人,成為台灣一大景觀。在生活方面,台灣老人喜歡吃補藥,外籍幫工就要細心掌握中文標示,以免吃錯藥。在飲食方面,台灣老人喜歡清淡飲食,而南洋美眉卻喜歡辛辣食物。雖然他們生活習俗存在差異,但台灣人會把外傭當成家人,過年給紅包,給放假,買新衣服。但少數台灣家人,依然擔心花那麼多錢請一個外傭,有個別不適應台灣生活的,仍有偷偷跑掉的。由此揭示許多被人稱羨的移民真實境況,跟一般人想像的極樂台灣錢淹腳目,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有人儘管把賺來的辛苦錢寄回家鄉,外表像一根根黃橙橙的油條,外面飽滿而挺直,裡面卻是空的。

對新移民來說,在異國生存,他們必須要有極富韌力的生命,克服各種困難。比如新移民如何接觸新知識,對當地報紙、電腦、圖書館如何閱讀查詢,根據自己的成長能源,探索宇宙知識和心靈成長。在細小方面,如何上街買菜,小孩功課輔導,開車搭車如何看懂中文標示等等實際問題。在熟識先進國家的法治、交通、文化及風土人情后,如何認識結識當地人及僑胞,以及​​環境的適應和獲知當地文化資源等,都要付出比別人多幾倍的努力。近日聽說一位泰國籍配偶,向同鄉藉機車(摩托車)上街購物,由於機車快沒油了,這位新移民看不懂中文,誤把加水站當成加油站,將機車的油箱加滿了水,結果不但機車拋錨,還讓車主花了一千元來修復,既耽誤了自己的事情,還欠下了同鄉的人情。

為解決這些最現實、最基本的問題,也使新移民深度了解台灣,內政部入出國及移民署,在台灣各地積極舉辦補習班,貼心提供國語、英語、台語、印尼、泰國等多國語言,並開通免費諮詢電話,服務內容包括生活適應、教育文化、就業服務、醫療衛生、人身安全及子女教育等等。

比如前一陣子聽台北朋友說過這樣一件事:她的越南鄰居家,先生本來身體就不太好,經濟狀況也很一般。但小夫妻努力打拼日子過得還挺美滿。但天有不測著風雲,在連續生下兩個小孩後,先生和婆婆竟然相繼病逝了。家裡的經濟支柱倒了,這位越南女子感到整個宇宙都向她塌了下來。這時政府部門立即啟動“馬上關懷”,及時給她發放了“救難金”,使她的基本生活得到了保證,而左鄰右舍也紛紛伸出援手,這個送奶,那個送衣物,幫助她度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日子。後來根據里長申請和安排,孩子免費送到了“幼稚園”,她又在補習班後找到了工作,從此生活安定了下來。

遊覽繽紛的移民節,三毛的“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突然闖進我的腦海。不知為什麼,每次低哼它的時候,淚就在眼眶裡打轉,成為一片汪洋。不知是故鄉在我心裡太重,還是流浪中那超越語言的漂泊況味,總使我情不自禁的把自己放進去……在靈魂的視覺裡,我的瞳孔裡,彷彿映出千里雲下來來往往不同國度的旅人,他們鞋底沾染著故鄉的泥土,邁著隆重的腳步,揮動著衣袖上的雲彩……

移民節27攝氏度的暖陽,照亮了鼎沸的人群額頭,在四海同歡的氛圍裡,既享受了各國美食,又分享了不同文化的洗禮。此時祖國的寶島,正如一條迎著海風的小船,滿載著艷陽下的高山、雨林、稻米、香蕉、玉蘭花和根深莖厚的外來文化移植,在太平洋亞熱帶的季風中蕩漾著。每一張歡快的臉龐,就像是梵高的向日葵,迎著中天干燥的陽光,在波光最濃最烈的祝福里,共同迎接著2013年的到來。

 

 

一路走來 suyi 部落
http://suyiart.pixnet.net/blog
suyi 阿團 Go
https://www.facebook.com/suyiart
連絡方式:0937-054080 ( +886-2-24574310 )

鮮美的台灣飲食滋味

鮮美的台灣飲食滋味

寶島台灣,是一個移民島,歷史上也是一個流通集散地。百年來,接收了來自西洋、日本,及東南亞回流台灣的華僑等外來飲食文化。特別是從內地閩、粵一帶的先民移民渡海來台以後,把內地的傳統小吃和地方特色都帶到了台灣。各地的飲食文化在這裡融會貫通,就像一個飲食文化的聯合國。不管東西南北廚師,都在不同的酒店、巷內、市場和廚房裡埋頭拼內力,花樣翻新層出不窮。這裡有傳統的很中國古老味道的情懷,有鄉愁的味道,也有時光的味道,各自的美食都在這裡代表了不同時代的記憶。已成為台灣今日烹飪藝術的天堂,因而也豐富了都市的人文景觀。

台灣是一個海島,四面環海。每天從各個港口運進來的海鮮不計其數。台灣是遍地家族企業,飯館就更不用說了。這裡除了五星級酒店和遍地開花的大大小小的餐館之外,還有符合老百姓口味便宜又驚豔的夜市小吃。這裡的地方菜係有:福州菜、上海菜、江浙菜、山東菜、台菜、粵菜、客家菜等等。還有異國風味的泰式、法式、韓國和日本料理,以及藏在各個不知名巷弄裡的古早味小餐館。而台灣菜,是以閩菜為基礎,加以粵、川、湘等地方的風味,特別是廣東菜的清淡,嫩而不生,鮮而不膩,慢慢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回憶中,有炒、煎、煮、炸、爆、烤、熏、鹵、煲等等手法。走在大街上你會突然問到飄蕩的田野香味,聞到軟香的烤地瓜、烤玉米和新鮮的菱角香味。從這些生活傳統飲食文化智慧中,你會發現一份懷思傳統操守的獨愛,悄悄隱藏在都市的每條小街和城鎮的每個角落。

在台北,早期有不少面向街道的個體小店,有的是違章建築。店面都是小小的,賣的食物也是以家鄉口味為主。隨著城市的發展,如今大部分區域都已變成了公園或綠地。從八十年代開始,多元的異國料理從越南菜、高棉菜,又擴即到泰國菜、韓國菜、美國菜等等。九十年代後,台北新開的意大利餐館已遠甚過美國餐館。台北人逐漸向歐開放,也使得台北人的味覺世界化。台北除了當地名貴的高級酒店以外,都市的角落有很多固定的攤子,巷弄裡藏匿著大大小小的日本料理、福州小吃和上海各種庶民小吃。因廣納各地的風味,已改變了台北的味道。

在台北附近的商圈裡,你會找到超值劃標的異國風味餐點。如有一家馬來西亞的咖哩飯。因老闆在馬來西亞居住二十幾年,學到了一手地道的馬來西亞料理。小小的店面門前擺著三鼎大鍋,鍋里分別熬著辛香濃郁的香芋、椰漿、咖哩,料多豐富。一盤炒飯放上特製辣醬的馬來飯,一份才60元台幣(折合人民幣15元)。吃起來又香又辣十分開胃。到了非洲,也一樣食客如雲,不僅是喜歡嚐鮮的民眾,也讓來台求學或工作的馬來人感到濃濃的家鄉味道。

在眾多的吃食中,台灣菜館有一道名菜叫“佛跳牆”。特別引起我的好奇。聽佛跳牆這道美食,在名吃的背後還有一個有趣的對和尚的揶揄:在這裡的“佛”字是指出家人的僧名,跳牆來吃。故名“佛跳牆”。這道菜的材料繁多,真是一流。有魚翅、魚唇、海參、魚肚、肥母雞、鮑魚、冬菇等等十幾種材料。其中的魚翅是取自太平洋及印度洋的遠洋船所帶回的深海鯊魚,使用的是最上等的精華部位。好像把天下所有的海鮮名貴統統放在一起,經過幾道不同的烹煮手法和好幾道獨門作法,最後在陶製的甏子裡小火煨煮。當甏口打開後,輕柔的音樂捲起濃香送到餐廳各個角落。因而,凡是聞到它的異香的人,都不昔荷包縮水,也要來一“佛跳牆”來嘗盡天下鮮了。二這道名菜的價格不一,是根據食材的多少​​而定。一般最小份的從600元台幣到大份的5000元台幣都有。

據說“佛跳牆”這道菜,原是福州名菜,已有一百多年曆史。隨著福州移民的足跡來到台灣,後又揚名於台灣菜館。並在世界各地的中國餐館都有這道名菜。它宛如中國皇帝的“八珍菜”一樣珍貴無比。為了體味一下皇帝的高貴,我的食指在褲袋裡掙扎了一下,而後決定來一次光天動凡心的大品嚐。對於一個不會煮菜的我,每一口植入味蕾的猛鮮新銳都是我的最愛。這些滑過喉頭的濃香立刻淹沒了我的知覺,及時看到迎面而來的名人,也會把他當成空氣,裝作若無其事。有機會品嚐這麼鮮美的大餐,除了感恩以外,還能同世界要求什麼呢?

閒來逛山,在秋季的南風裡,走進鄉間蜿蜒的山路。除了天然的美景外,讓我心頭一顫的是,原來這裡別有洞天。是養殖本土大閘蟹的地方。根據老闆說,這裡的螃蟹,是直接引用溫度低的山泉,以南瓜、玉米、地瓜代替以往的粒狀飼料,可以增加大閘蟹的甜度,令人甜從心起。但奇怪的是,山泉里的螃蟹和海裡的螃蟹竟然沒有水土不服的症狀。在外觀上猛一看,溫泉中的大閘蟹與大陸正宗陽澄湖的大閘蟹竟酷似一母同胞。都是青色的背部,蟹腹澤白晶瑩,帶有金毛蟹爪。一上桌就有一股濃濃的鮮香和微甜。老闆告訴我們,挑選大閘蟹除愈大愈好之外,還要看蟹腹部的厚度,愈厚的蟹腹,蟹黃蟹膏就愈肥美。

望著一隻隻朱紅色的蟹肥脂厚的大閘蟹,它那種“唯我獨尊”的豐腴和濃郁,是那麼動人心魄地讓你一時間全忘了殺生的罪過,味覺全部復甦。然而這種東西不能常吃,聽說香港藝人就是常吃大閘蟹而傷了肝臟。只能品嚐。就如同日本料理館的生魚片,吃一口滑鮮嫩的鮪魚片,要價380元台幣。而這還不是最好的位置,而魚身最好的位置更是天價。一般都叫有錢人或達官貴人訂購去了。這些價格昂貴的地方,一般大都是白領、金領、權貴和富豪們常來的地方。雖然天香回味,但隨著台灣社會的經濟滑坡,大家都在體認危機意識。加之台灣的物價和一般人的偏低收入,面對“富人一頓飯,窮人一月糧”的景象,也會相當令人感慨。因而只能品嚐,不能戀戰。

而在當地飲食中,最令我容顏大悅的,還是黃昏後的夜市小吃。由於地理關係,我常去位於北台灣的基隆廟口的夜市小吃。從東到西一條街上全是門頭房,隨著一盞盞黃昏亮起的燈泡,家家餐館門口露天的灶台上,提供的都是最地道的台味小吃,其中還有傳承數代的經典美食和古早味。案頭上整齊地擺滿了精選的海鮮,有肥美的碼頭魚、金槍魚、紅魽魚、鱈魚,有北海道的帝王蟹、醉蝦、青菜、姜母鴨和富貴糕等等,看也看不完。都是現炸現炒,一巷子混合的香氣,便從街頭一直飄到街尾。這裡的小吃有:蚵仔煎、螃蟹羹、旗魚羹、蝦仁花枝、魚卵沙拉、和風沙拉、米粉湯、蚵仔麵、油面、生魚飯、肉棕、溫泉蛋、太陽餅、老婆餅和客家人的白潔柔軟的手工湯圓和北方人最喜愛的冒著熱氣的小元寶水餃,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各地小吃。這裡的小吃收費平價,即使經濟不景氣,也能兼顧食物品質,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吃。走遍整條小街,琳瑯滿目的小吃會令你看的頭昏眼花,不知吃什麼好。

餓了的時候隨便坐下來,喝一碗螃蟹粉,一面品嚐著由大骨湯、金針菇、螃蟹肉、香菇絲等熬製的蟹粉,在滑潤的鮮香里,你還可以目不轉睛地盯著隔壁店家的蚵仔煎(牡蠣),看著老闆在平底鍋上,先放一勺糊狀的地瓜粉,煎至半熟,再抓上一把大個的蚵仔,蚵仔是選用當地沿海的“珍珠蚵”,尤其在夏天最肥的時候,​​個頭飽滿的猶如澳洲的生蠔,肥厚的內質格外鮮美。然後再加一個蛋,煎至八分熟,將食物逼出香味,再抹上一層甜辣醬,那種月亮般金黃色透明蚵仔煎,即使沒有胃口的人,也會一臉春光地再吃上一盤。在這裡,不管是穿汗衫的,還是穿西裝的,不管你是本省人還是外省人,抑或是來台工作或旅遊的朋友,只要走到這裡,你的腳步都會被這裡沸沸揚揚熱氣成雲的大磁場吸進去。這裡什麼味道什麼小吃都有,就像一個飲食文化地球村。在這裡,只要你聽從鼻子的反應,正宗的香味會引導你找到哪裡是橄欖油所炸的小吃,哪是爽口的客家小吃。在品嚐軟香道地的小吃時,在順便拜訪一下老市場和廟口的昔日風情及古早味,在輕鬆的消費之中,了解一些當地人的人情風俗和吃文化。

在台灣,有很多老人,尤其是獨居的老婦人,生活中令她們很期待的一件事,便是聚餐。她們按時約上八九個東南西北的老朋友,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團體性地約到定點的時尚酒店或五星級酒店去吃“環境”。用吃的飽滿熱情來抗拒日漸萎縮的生命。她們的年齡大多在70歲左右,我是其中最年輕的老人。由於好奇,我常常混在這些可愛的老婦人中間,在挑高天花板的優雅酒店裡,聽著她們高分貝的夾帶著閩味的南腔北調,開懷大吃。我發現,西方人吃飯大多講究的是安靜的氣氛和舒雅的環境,而中國同胞卻喜歡熱鬧,用自己的方式享受自我。

晚間澄紅色的天空,熔金般的晚霞,透過酒店的門窗,薄紗般輕軟地搭在老人的肩背上。此時一盤盤霸王蝦、帝王蟹、廣東魚和貴妃雞等大菜陸續上桌。在瀰漫著鮮香的氣味中,我看到老人很深的眼窩裡,渾濁的眼珠子突然充滿了異常旺盛的亮波,比太陽還亮的笑臉上立刻罩上了一層光暈。隨著酒店一曲曲微微慵懶的輕音樂,她們的臉上所有的肌肉板塊一下子全部活力四射的妖媚起來,連臉上乾燥的紋溝和一塊塊栗子皮似的老人斑也都亮了起來。聲音也由乾枯而變得圓潤。在這一刻裡,你會突然發現整個台灣都因她們而變得年輕起來。此時的氣氛,讓人感到,這裡不僅是充飢耐飽的地方,而更是振奮精神與生命共席的地方。它打破了老人們封閉刻板的生活步調,吃出了老人源源不斷的生命力。我久久地凝視著眼前這些可親的“尋找自己人生之味”的快樂靈魂,唇齒流香地想著美食文化的與眾不同與神奇。

在台灣,還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餐館,它是全台灣唯一沒有海鮮和肉類的餐館,也從不殺生。那就是台灣最優雅素淨的佛教餐館。因佛教人士提倡“眾生平等”不殺生,但店家為了讓客人吃得高興,還會把菜名命名為開胃又有誘惑的菜名。如:素雞、素鴨、素鵝等等。材料大都是用麵筋和豆腐皮做出來的雞肉、鴨肉,看上去與真的無異。進餐的時候你可以一邊聽著撫慰心靈的“阿彌陀佛”輕音樂,一邊以感恩的心情吃著素食。而來這裡用餐的人,大多是虔誠的佛教人士和喜歡素食的朋友。在這種氣氛下吃飯,常會有一種放下世俗“片刻出世”的安寧。而我也常常被這裡的氣氛所感染,雖然我不是佛教徒,但每當購物到此,或節假日外出,我總會不惜繞道來這裡,在飽足肚皮之餘,還會覺得吃出點精神什麼的。出來之後,再看到其他點家門口擺的五花大綁的大閘蟹,就會感到殺生的殘忍。

“飲食”是人類生存的本能。一個文化的博大與否,往往在飲食文化方面表露無遺。對台灣一般老百姓而言,人生的積極意義,或許是白天努力工作,晚上盡情享受。因而在當地鑽石地帶的餐館,到了晚上依然是車水馬龍。自2008年兩岸三通開放觀光旅遊以來,台灣同胞為滿足大陸同胞的口福,寶島各地紛紛興建大型酒店和擴展小吃街。各地“神聖”更加埋頭於廚房創造奇蹟,以更加亮麗多元的台味大餐歡迎大陸同胞。在品嚐多元飲食文化之外,你會發現一份傳承的生活情趣和肺腑裡很深的同胞情懷與期待。

 

 

 

一路走來 suyi 部落

http://suyiart.pixnet.net/blog
suyi 阿團 Go
https://www.facebook.com/suyiart
連絡方式:0937-054080 ( +886-2-245743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