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納財守財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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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防止漏財有方法!! 準備一紙紅包袋各放入一玫50元和10元的硬幣,顏色不要一樣哦!! 放於皮包或隨身攜帶著對於漏財有很好的妙用


 


招財偏方:


早期我們的老祖宗未步入現代文明之初,對銀行這名詞非常陌生,民間流傳將錢幣朝北埋入土中,將有招財之作用
1.
聚寶盆內放進168元
2. 找已種植盆裁將聚寶盆放置於盆內
3. 將盆裁放置於北方(北方屬水且方位較潮濕,水為財)

備註: 手上需配合一個羅經/指南針,這樣您就可以得知北方於何位囉!!


祝大家財源廣進富貴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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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佛法觀點談感情問題



從佛法觀點談感情問題

釋惠空法師著


感情問題,從佛法立場來看,勢必從生命現象的角度分析;因為感情,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譬如中國人講的「五倫」,就是講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之間的關係,也就是感情,而這正是實際的生命現象。這種生命現象,佛教把它分析為三個元素,就是惑、業、果報。但在這裡我們把業跟果報看成同一個主體合起來講,所以惑和業(果報)就是今天所要探討的兩個要點。談到惑,首先我們要了解「感情」的內涵其實是非常複雜的,它是我們整個心性綜合的表現。佛法把我們一般所講的心緒、情緒、個性、感情通通列入「心所」這一個觀念,對於不同的心理現象、情緒變化,歸納分析成五十一個心所,這就是人性的內涵。人生有兩種特質,一是善(善心所);一是惡(煩惱心所),在善、惡的特質中,各有很多的成份(心所),而這些成分彼此錯綜複雜的交合,就形成了種種不同型態的感情表象。所以,感情問題,如果我們只是從感情的表象去了解,就會受困於感情的多樣化而掌握不到問題的核心。比方說夫妻之間的關係,有的像兄妹,有的像父女,有的像朋友,有的像情人,甚至有的像仇人;同樣的,爸爸對女兒,媽媽對兒子,也都有很多不同的類型。所以,只有當我們理解到人與人之間感情的最後關鍵點是人性深處的綜合表現,是人性的本質,我們才能對感情問題做一個最忠實的評鑑。什麼是人性善、惡的特質呢?基本上,煩惱心所,是對我們心性有污染的成分,包括貪、瞋、痴、慢、疑、不正見等根本煩惱及一些隨煩惱;而善心所,是指對我們生命有所提昇的,如信、精進、禪定、慧、無貪、無瞋、無痴、輕安、不放逸、慚愧等等。一般說來,如果感情是純淨的,多半是從信、慚愧、無貪的立場出發,比方對元首效忠,對爸爸孝順,這是從信出發,也就是他認為這樣做是好的,正確的,接受這個觀念,所以就產生了孝心、忠心的心理。可是就男女的感情來說,最核心的元素是貪(當然父子、兄弟、朋友、君臣之間也有部分是靠貪來達成的。)因為有貪,我們心性無法達到最深刻的純淨,而產生感情,感情的產生,是彼此得到協調、得到溝通。而如果兩方面變成排斥,就是瞋。為什麼會貪?會瞋?就是因為痴,這是人性最深刻的煩惱。從上,我們已經到人性中,貪的元素,是男女感情的癥結,接著我們再繼續從貪的角度來分析男女的感情。貪的對象有很多,其中色貪第一、眷屬貪第二,其它還有財、名、食、睡等,譬如有人貪太太的美貌,有人貪太太的錢財,有人貪太太燒的好菜,有人貪甜言蜜語,這都是貪著。但是男女之間貪著最深的情欲,這是維繫男女感情最根本的東西。男女的情欲有四個層次,這四個層次本質是一樣的,但是程度有差別。第一層次是色,也就是貪著外在的美貌;第二個是情。所謂情是兩個人心靈有了溝通點,不管任何溝通點,都會產生情。不但男女之間如此,朋友之間也是這樣。所以,有時專家建議夫妻之間要找共同的愛好,其實就是找溝通點,也就是感情的培養。第三個是愛,愛已經是一種執著,就是不管你愛不愛我,反正我愛你!這跟情是不一樣,它是不需要溝通的。第四個層次是淫欲。淫欲是生理的反應,比較污濁,不管有沒有色、情、愛,它只是一種須要解決的心理反應。這四個層次,就是男女之間互相貪著的情執。所以如果沒有辦法超越這四個層次,就一定會墮入男女情欲的漩渦而苦惱。以上所講的,是說男女的感情,不可以從某一個上來看。今天為什麼會離婚?一定是彼此的貪著已經沒有了,或是外面的貪著比對太太的貪著更強烈;而有的夫妻之間根本沒有了吸引力,為什麼又不離婚?這可能是為了面子,為了小孩。所以感情的問題,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而是心性清淨與否的問題。今天為什麼他會愛一個不該愛的人,而捨棄他該愛的人,就是因為他煩惱重、太愚痴、善性太弱了。如果這個人他心靈純淨,他站在任何角度,都會把他的煩惱降伏,讓他的善性激發,對方再怎麼無理,面對再大的困難,他都不會使感情破滅。所以如何激發人的善性,降伏人的煩惱,才是徹底解決人與人之間感情問題的關鍵。今天我們看到任何感情的案子,都必須反省到人性的缺憾,知道必定是有煩惱障蔽他的心性,讓他人性陷入無知的狀態而造成錯誤的決定。這就是今天的第一個主題——惑。


第二部分談到業、果報的問題。我們常講的一見鍾情就是如此。今天你不是碰到他,就結不了婚,這就是業力,就是你的果報(當然這並不是每個人如此的。)所以,中國人講夫婦結合的兩種因素,一是報恩,一是報仇。恩愛夫妻是報恩來的,恩盡義絕,下輩子就不會結為夫妻;要是恩情還未了或愈結愈深,下輩子還是要結為夫婦,跑不掉的,所以我們不能隨便喜歡人。今天我們了解業力的力量就知道,夫妻之間反目,一半屬於業力,一半屬於煩惱。就是因為你跟他有仇,所以他故意讓你跟他結婚,讓你愛他愛得很深;讓你痛苦。如果夫婦間有這種情形,不要怨對方,從業力立場來看,你今天被報仇了,要知道這是你以前對不起人家,你要甘之如飴的接受,而且反過來要感謝他、珍惜他,不要再結仇了。今天你跟他做對,他也就跟你做對,仇就結得更深了。他惱害你,你承受下來,我好好對你,將恩情來贖我以前的不好,只有這樣,才能把怨仇解掉,否則怨仇沒有解掉,下輩子還要再來結仇,何苦呢?所以今天要了解到,生命的現象確實如此,以前種下惡因,今天要承受惡果,如果你沒有業力的正確觀念,就會埋怨,就沒辦法把惡果解掉。所以結論就是:從佛法的觀點來看感情問題,在心性的立場上,要淨化我們的心靈來解除煩惱的束縛而超越對眾生的感情;在業果的立場上,要用報恩的心情跟行動來對待我們的怨仇而消除業果。這樣才是面對感情問題,最有智慧的處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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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康寶鑑-印光大師增訂

壽康寶鑑
印光大師增訂


前言
壽康寶鑑序
不可錄重刻
不可錄敦倫理序
欲海回狂普勸受持流通序
訓飭士子戒淫文
戒淫聖訓
戒淫文
戒淫格言
邪淫十二害
四覺觀
九想觀
勸戒十則
戒之在色賦
福善案
禍淫案
悔過案
同善養生
發誓持戒
誓願文式
保身立命戒期及天地人忌
保身廣嗣要義
闢自由結婚邪說交
不可錄紀驗


前言


人從色欲而生。故其習偏濃,一不戒慎。多致由色欲而死。古聖王以愛民之故。即夫婦房事。不惜令人以木鐸巡于道路。冀免誤送性命之虞。其慈愛為何如也。及至後世。不但國家政令不復提及。即父母與兒女。亦不提及。以致大多數少年。誤送性命。可哀孰甚。不慧閱世數旬。見聞頗多。不禁悲傷。因募印此書。冀諸同倫。咸獲壽康。所願得此書者。各各詳閱。展轉流通。勿令徒費心思錢財。而毫無實益。則幸甚幸甚。


壽康寶鑑序


人未有不欲長壽康寧。子孫蕃衍。功業卓著。吉曜照臨者。亦未有欲短折疾病。後嗣滅絕。家道傾頹。凶神蒞止者。此舉世人之常情。雖三尺孺子。莫不皆然。縱至愚之人。斷無幸災樂禍。厭福惡吉者。而好色貪淫之人。心之所期。與身之所行。適得其反。卒至所不欲者悉得。而所欲者悉莫由而得。可不哀哉。彼縱情花柳。唯此是圖者。姑勿論。即夫婦之倫。若一貪湎。必致喪身殞命。亦有并不過貪。但由不知忌諱。冒昧從事。以致死亡者。殊堪憐憨。以故前賢輯不可錄。備明色欲之害。其戒淫窒欲之格言。福善禍淫之證案。持戒之方法日期。忌諱之時處人事。不憚繁瑣。縷析條陳。俾閱者知所警戒。其覺世救民之心.可謂懇切周摯矣。而印光復為增訂。以名壽康寶鑑。復為募印廣布者。蓋以有病于心而不容已也。一弟子羅濟同。四川人。年四十六歲。業船商于上海。其性情頗忠厚。深信佛法。與關綱之等合辦淨業社。民國十二三年。常欲來山歸依。以事羈未果。十四年病膨脹數月。勢極危險。中西醫均無效。至八月十四。清理藥帳。為數甚鉅。遂生氣曰。我從此縱死。亦不再吃藥矣。其妾乃于佛前懇禱。願終身吃素念佛。以祈夫愈。即日下午病轉機。大瀉淤水。不藥而愈。光于八月底來申。寓太平寺。九月初二。往淨業社會關綱之。濟同在焉。雖身體尚未大健。而氣色淳淨光華。無與等者。見光喜曰。師父來矣。當在申歸依。不須上山也。擇于初八。與其妾至太平寺。同受三歸五戒。又請崔雪樓。關網之。丁桂樵。歐陽石芝。余峙蓮。任心白等諸居士。陪光吃飯。初十又請光至其家吃飯。且曰。師父即弟子等之父母。弟子等即師父之兒女也。光日。父母唯其疾之憂。汝病雖好。尚未復原。當慎重。惜未明言所慎重者。謂房事也。至月盡日。于功德林開監獄感化會。彼亦在會。泉已散。有十餘人留以吃飯。彼始來。與司帳者交代數語而去。其面貌直同死人。光知其犯房事所致。切悔當時只說父母唯其疾之憂。未曾說其所以然。以致復濱于危也。欲修書切戒。以冗繁未果。九月初六至山。即寄一信。極陳利害。然已無可救藥。不數日即死。死時關綱之邀諸居士皆來念佛。其得往生西方與否。未可知。當不至墮落耳。夫以數月大病。由三寶加被不藥而愈。十餘日閒。氣色光華。遠勝常人。由不知慎重。誤犯房事而死。不但自戕其生。其孤負三寶之慈恩也甚矣。先聞訃。心為之痛。念世之不知忌諱冒昧從事。以致殞命者。其多無數。若不設法預為防護。殊失如來慈悲救苦之道。擬取不可錄而增訂之。排印廣布。以期舉世咸知忌諱。不致誤送性命。一居士以母氏遺資千六百元。擬印善書施送。光令盡數印壽康賓鑑。以拯青年男女于未危。則以羅濟同一人之死。令現在未來一切閱此書者。知所戒慎。并由展轉流通。展轉勸誡。庶可舉世同享長壽康寧。而鰥寡孤獨之苦況。日見其少。如是則由濟同一人之死。令一切人各得壽康。濟同之死。為有功德。仗此功德。回向往生。當必俯謝娑婆。高登極樂。為彌陀之弟子。作海眾之良朋矣。孟子曰。養心者莫善于寡欲。其為人也寡欲。雖有不存焉者寡矣。其為人也多欲。雖有存焉者寡矣。康健時尚宜節欲。況大病始愈乎。十年前一鉅商之子。學西醫于東洋。考第一。以坐電車。未駐而跳。跌斷一臂。彼係此種醫生。隨即治好。凡傷骨者。必須百數十日不近女色。彼臂好未久。以母壽回國。夜與婦宿。次日即死。此子頗聰明。尚將醫人。何至此種忌諱。懵然不知。以俄頃之歡樂。殞至重之性命。可哀孰甚。前年一商人。正走好運。先日生意。獲六七百元。頗得意。次日由其妾處。往其妻處。其妻喜極。時值五月。天甚熱。開電扇。備盆澡。取冰水加蜜令飲。唯知解熱得涼。不知彼行房事。不可受涼。未三句鐘。腹痛而死。是如世之由不知忌諱。冒昧從事。以至死亡者。初不知其有幾千萬億也。而古今來福最大者。莫過皇帝。福大壽亦當大。試詳考之。十有八九皆不壽。豈非以欲事多。兼以不知忌諱。以自促其壽乎。而世之大聰明人。每多不壽。其殆懵懂于此而致然乎。光常謂世人十分之中。四分由色欲而死四分雖不由色欲直接而死。因貪色欲虧損。受別種感觸間接而死。其本乎命而死者。不過十分之一二而已。茫茫世界。芸芸人民。十有八九。由色欲死。可不哀哉。此光流通壽康寶鑑之所以也。願世之愛兒女者。以及為同胞作幸福防禍患者。悉各發心印送。展轉流傳。俾人各悉知忌諱。庶不至誤送性命。及致得廢疾而無所成就也。彼縱情花柳者。多由自無正見。被燕朋淫書所誤。以致陷身于欲海之中。莫之能出。若肯詳閱。則深知利害。其所關于祖宗父母之榮寵羞辱。與自己身家之死生成敗。并及子孫之賢否滅昌。明若觀火。倘天良尚未全昧。能不觸目驚心。努力痛戒乎。將見從茲以後。各樂夫婦之天倫。不致貪欲損身。則齊眉偕老。既壽且康。而寡欲之人恆多子。而且其子必定體質強健。心志貞良。不但無自戕之過失。決可成榮親之令器。此光之長時馨香以禱祝者。願閱者共表同心。隨緣流布。則人民幸甚。國家幸甚。


 


 


民國十六年丁卯季春常慚愧僧釋印光謹撰


不可錄重刻序


女色之禍。極其酷烈自古至今。由茲亡國敗家敗身絕嗣者。何可勝數。即未至此。其閒頹其剛健之軀。昏清明之志。以頂天履地希聖希賢之姿。致成碌碌庸人。無所樹立之輩者又復何限。況乎逆天理。亂人倫。生為衣冠禽獸。死墮三途惡道者。又何能悉知之而悉見之耶。噎。女色之禍一何酷烈至於此極也。由是諸聖諸賢。特垂悲愍。或告之以法言。或勸之以異語。直欲福善禍淫之理。舉世咸知。而又徵諸事實。以為法戒。企知自愛者見之。當必怖然驚。慢然悟。遏人欲于橫流。復天良于將滅。從茲一切同倫。悉亨富壽康寧之福。永離貧病夭折之禍。此不可錄所由輯也。張瑞曾居士。欲重刻印施。命余作序。暢演窒欲要義。須知美色當前。欲心熾盛。法言異語。因果報應。皆難斷其愛心。若能作不淨觀。則一腔欲火。當下冰消矣。吾秦長安子弟。多玩促織。有兄弟三人。年皆成童。于月夜。捉促織于墳墓閒。忽見一少婦。姿色絕倫。遂同往捉之。其婦變臉。七竅流血。舌佗尺餘。三人同時嚇死。次日。其家尋得。救活者一。方知其事。活者大病數月方愈。其家子孫。不許夜捉促織。夫此少婦。未變臉時。則愛入骨髓。非遂所欲則不可。及既變臉。則一嚇至死。愛心使成烏有。然當其群相追逐時。固未始無血與舌也。何含而藏之。則生愛心。流而佗之。則生畏心。了此。則凡見一切天姿國色。皆當作七竅流血舌佗尺餘之釣頸鬼想矣。又何至被色所迷。生不能盡其天年。死必至永墮惡道耶。以故如來令貪欲重者。作不淨觀。觀之久久。則尚能斷惑證具。超凡入聖。豈止不犯邪淫。窒欲衛生而已。其女貌嬌美。令人生愛心而行欲事者。不過外面一張薄皮。光華豔麗。為其所惑耳。若揭去此之薄皮。則不但皮裏之物。不堪愛戀。即此薄皮。亦絕無可愛戀矣。再進而剖其身軀。則唯見膿血淋漓。骨肉縱橫。臟腑屎尿。狼藉滿地臭穢腥羶。不忍見聞。校前少婦所受之相其可畏懼厭惡。過百千倍。縱傾城傾國之絕世佳人。薄皮裹面之物。有一不如是乎。人何唯觀其外相。而不察其內容。愛其少分之美。遂不計其多分之惡乎。余願世人遺外相而察內容。厭多惡以棄少美。則同出欲海。共登覺岸矣。又當淫欲熾盛。不能自制之時。但將女陰作毒蛇口。以已陽納蛇口中想。則心神驚悸。毛骨悚然。無邊熱惱。當下清涼矣。此文窒欲之簡便法也。釋印光撰


不可錄敦倫理序


天為大父。地為大母。一切男女。皆天地之子女。皆吾之同胞。既是同胞。當盡友愛。保護扶持。以期各得其所。如是。則為天地之肖子。無忝所生矣。既能保護扶持天地之子女。則天地必常保護扶持于其人。令其福深壽永。諸凡如意也。倘或肆意橫行。欺凌天地之子女。則其折福減壽。滅門絕嗣。一氣不來永墮惡道。經百千劫。莫復人身者。乃自取其禍。非天地之不慈也。餘且勿論。即如妻女姊妹。人各共有。人若熟視己之妻女姊妹。己則憤心怒氣。即欲毆擊。何見人之妻女姊妹。稍有姿色。心即妄起淫念。意欲汙辱乎哉。夫同為天地之子女。是吾同胞。若于同胞。起不正念。則是汙辱天地之子女。欺侮同胞。其人尚得自立于天地之間。而猶謂之為人乎。況夫婦之道。與乎三綱五常。男女居室。人之大倫。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以其有人倫也。人若行蔑理亂倫之事。則是以人身行禽獸事。身雖為人。實則禽獸不如也。何也。以禽獸不知倫理。人知倫理。知倫理而復蔑倫理。斯居禽獸之下矣。然一切眾生。由淫欲生。故其習偏濃。須深提防。作親。作怨。作不淨想。庶可息滅邪念。而淳全正念矣。怨與不淨。前序已明。茲特約親。而為發揮。冀諸閱者。同敦天倫。毋懷惡念。四十二章經。示人見諸女云。想其老者如母。長者如姊。少者如妹。幼者如女。生度脫心。息滅惡念。梵網經云。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無不從之受生。當生孝順心。慈悲心。如是則尚保護扶持之不暇。何可以起惡劣心。而欲汙辱乎。明有一生患淫。不能自制。問于王龍溪。龍溪曰。譬如有人。謂汝曰。此中有名妓。汝可拳幃就之。汝從其言。則汝母女姊妹也。汝此時一片淫心。還息否。曰。息矣。龍溪曰。然則淫本是空。汝自認做真耳。人果肯將一切女人。作母女姊妹視之。則不但淫欲惡念無由而生。而生死輪迥。亦當由茲頓出矣。不可錄一書。法語異言之訓。福善禍淫之景。與夫戒忌之日期處所。一一畢示。其覺世醒迷之心。可謂誠且擊矣。維揚張瑞曾居士。利人心切。即為刻行。命光發揮窒欲之要。因以怨。以不淨。而敘其大旨。繼因其堂兄正勛逝世。擬以此功德。薦其靈識。俾罪障消滅。福智崇朗。出五濁之欲界。生九品之蓮邦。因居士孝友之情。故復撰敦倫之序。祈見聞者。各詳察焉。則幸甚幸甚。釋印光謹撰


欲海回狂普勸受持流通序


民國十六年釋印光撰


天下有極慘極烈。至大至深之禍。動輒喪身殞命。而人多樂於從事。以身殉之。雖死不悔者。其唯女色乎。彼狂徒縱情欲事。探花折柳。竊玉偷香。滅理亂倫。敗家辱祖。惡名播于鄉里。毒氣遺于子孫。生不盡其天年。死永墮于惡道者。姑置勿論。即夫婦之倫。儻一沉湎。由茲而死者。何可勝數。本圖快樂。卒致死亡。鰥寡苦況。實多自取。豈全屬命應爾哉。彼呢情床第者。已屬自取其殃。亦有素不狎呢。但以不知忌諱。冒昧從事。致遭死亡者。亦復甚多。故禮記月令。有振鐸布告。令戒容止之政。古聖王愛民之忱。可謂無微不至矣。吾常謂世間人民。十分之中。由色欲直接而死者。有其四分。間接而死者。亦有四分。以由色欲虧損。受別種感觸而死。此諸死者。無不推之於命。豈知貪色者之死。皆非其命。本乎命者。乃居心清貞。不貪欲事之人。彼貪色者。皆自戕其生。何可謂之為命乎。至若依命而生。命盡而死者。不過一二分耳。由是知天下多半皆枉死之人。此禍之烈。世無有二可不哀哉。可不畏哉。亦有不費一錢。不勞微力。而能成至高之德行。享至大之安樂。遺子孫以無窮之福蔭。俾來生得貞良之眷屬者。其唯戒淫乎。夫婦正淫。前已略說利害。今且不論。至于邪淫之事。無廉無恥。極穢極惡。乃以人身。行畜生事。是以豔女來奔。妖姬獻媚。君子視為莫大之禍殃而拒之。必致福曜照臨。皇天眷佑。小人視為莫大之幸福而納之。必致災星蒞止。鬼神誅戮。君子則因禍而得福。小人則因禍而加禍。故曰禍福無門。唯人自召。世人苟于女色關頭。不能徹底看破。則是以至高之德行。至大之安樂。以及子孫無窮之福蔭。來生貞良之眷屬。斷送于俄頃之歡娛也。哀哉。安士先生欲海回狂一書。分門別類。縷析條陳。以雅俗同觀之筆。述勸誡俱摯之文。于古今不淫獲福。犯淫致禍之事。原原委委。詳悉備書。大聲疾呼。不遺餘力。暮鼓晨鐘。發人深省。直欲使舉世同倫咸享福樂。各盡天年而後已。須知其書。雖為戒淫而設。其義與道。則舉凡經國治世。修身齊家。窮理盡性。了生脫死之法。悉皆圓具。若善為領會。神而明之。則左右逢源。觸目是道。其憂世救民之心。可謂至深切矣。是以印光于民國七年。特刊安士全書板于揚州藏經院。八年又刻欲海回狂。萬善先資。二種單行本。十年又募印縮小本安士全書。擬印數十萬。偏布全國。但以人微德薄。無由感通。只得四萬而已。而中華書局私印出售者。亦近二萬。杭州漢口。俱皆仿排。所印之數。當亦不少。茲有江蘇太倉吳紫翔居士。念世禍之目亟。彼新學派。提倡廢倫廢節。專主自由愛戀。如決江隄。任其橫流。俾一班青年男女。同陷于無底欲海漩腹之中。遂發心廣印欲海回狂。施送各社會。以期挽回狂瀾。然眾志成城。眾擎易舉。懇祈海內仁人君子。大發救世之心。量力印送。并勸有緣。普遍流通。又祈父誨其子。兄勉其弟。師誡其徒。友告其侶。俾得人人知其禍害。立志如山。守身如玉。不但不犯邪淫。即夫婦正淫。亦知撙節。將見鰥寡孤獨。從茲日少。富壽康寧。人各悉得。身家由茲清吉。國界于以安寧。穢德轉為懿德。災殃變作禎祥。畢竟不貴一錢。不勞微力。而得此美滿之效果。仁人君子。諒皆當仁不讓而樂為之也。爰述大義。以貢同仁。


附錄 懿德堪欽 元秦昭。揚州人。弱冠遊京師。已登舟矣。其友鄧某。持酒送行。正飲閒。忽檯一絕色女子至。鄧令拜昭曰。此女係僕與某部某大人所買之妾。乘君之便。祈為帶去。昭再三不肯。鄧作色曰。君何如此其固執也。即不能自持。此女即歸于君。不過二千五百繪錢耳。昭不得已許之。時天已熱。蚊蟲甚多。女苦無悵。昭令同寢己悵中。由內河經數十日至京。以女交店主娘。自持書訪其人。因問君來曾帶家眷否。昭曰。兄我一人。其人勃然慍現于面。然以鄧某之書。勉令接女至家。至夜。方知女末破身。其人慚感不已。次日即馳書報鄧。盛稱昭德。隨往拜昭。謂曰。閣下真盛德君子也。千古少有。昨日吾甚疑之。蓋以小人之腹。測君子之心耳。慚感無既。


〔批〕秦昭之心若非了無人欲。渾全天理。與此絕色女子。日同食。夜同寢。經數十日之久。能無情欲乎哉。秦昭固為盛德君子。此女亦屬貞潔淑媛。懿德貞心。令人景仰。因附于此。用廣流通。


民國十六年丁卯。釋印光識。


壽康寶鑑


訓飭士子戒淫文


文帝曰。天道禍淫。其報甚速。人之不畏。夢夢無知。苟行檢之不修。即災殃之立至。嗟爾有眾。聽予訓言。惟惠迪吉。自古云然。不善降殃。昔人明戒。春秋之淫亂。皆敗國而亡家。風雅之刺譏。盡鶉奔而鵲逐。故逆理乃自戕其性。而貪淫即自奪其名。人事一乖。天心盡怒。桂香上苑。非潔己者難邀。杏宴天恩。豈污名者可得。予蒞文衡。嘗垂教示。奈士子止貪半晌之歡。罔惜終身之計。淫人人淫。交手為市。業報慘酷。洗心者誰。吾於二八試闈。每多臨時去取。一筆勾削。只緣窺彼鄰妻。數字增加。端為拒茲室女。欲聞平地之雷。莫起寸心之火。終年潦倒。豈負學苦文高。一世迍邅。悉是瑜閑敗節。士人不察於所由。反或怨天而恨地。植來黃甲。只在心田。衣爾紫袍。總由陰騭。棘闈滿地皆神。文院三場有鬼。惜哉字字珠璣。忽遇燈煤落卷。悵矣篇篇錦繡。無端墨跡污文。此時予實主持。孰謂蒼天無眼。榜發三元。為有驚神之德。蓮開並蒂。旋聞墜蕊之凶。倘能持正而不邪。自爾名歸而祿得。特頒新諭。咸使聞知。


戒淫聖訓


文帝垂訓曰。吾奉金闕至尊之命。於每月寅卯日。按行酆都地獄。考定天下有罪人民事實。見夫黑籍如山。皆是世人一生孽案。其間作惡多端。惟淫惡之報。天律最嚴。人姦妻女。玷人閨門。在地獄中。受苦五百劫。方得脫生。為騾為馬。又五百劫。乃復人身。為娼為優。設謀造計。姦宿寡婦尼僧。敗人操履。在地獄中。受苦八百劫。方得脫生。為羊為豕。供人宰殺。又八百劫。乃復人身。為瞽為啞。以卑亂尊。以長亂幼。敗壞綱常。在地獄中。受苦一千五百劫。方得脫生。為蛇為鼠。又一千五百劫。方得人身。或在母胎中死。或在孩抱中亡。畢竟不享天年。更有造作淫書。壞人心術。死入無閒地獄。直至其書滅盡。因其書而作惡者。罪報皆空。方得脫生。淫書之為害。不可勝數。常有名閨淑媛。識字知文。或綠總晝靜。或青燈夜闌。展卷視之。魂搖魄蕩。不禁慾火之焚。遽成奔竊之行。致節婦失節。貞女喪貞。更有聰明子弟。秀而有文。一見此書。遂起慾想。或手淫而不制。成目挑而苟從。小則歐喪元陽。少年夭折。大則瀆亂倫紀。不齒士林。若夫巧作傳奇。當場演出。教習狎童備示淫態。亂人清操。不可勝數。職其根由。皆淫書所致。奈何士子以夙世之慧根。握七寸之斑管。不思有功於世。積福於身。徒造無窮之孽。干上帝之怒。自蹈於冰淵火坑而不恤。深可悲也。


戒淫文


蓋聞業海茫茫。難斷無如色欲。塵寰擾擾。另犯惟有邪淫。拔山蓋世之英雄。坐此亡身喪國。繡口錦心之才士。因茲敗節墮名。今昔同揆。賢愚共轍。況乃囂風日熾。古道淪亡。輕狂小子。固耽紅粉之場。慧業文人。亦效青衫之溼。言窒欲而欲念愈滋。聽戒淫而淫機倍旺。遇嬌姿於道左。目注千翻。逢麗色於閨簾。腸回百折。總是心為形役。識被情牽。殘容俗女偶然簪草簪花。隨作西施之想。陋質村鬟。設或帶香帶麝。頓忘東婦之形。豈知天地難容。神人震怒。或毀他節行。而妻女酬償。或汙彼聲名。而子孫受報。絕嗣之墳墓。無非輕薄狂生。妓女之祖宗。盡是貪花浪子。當富則玉樓削籍。應貴則金榜除名。笞杖徒流大辟。生遭五等之誅。地獄餓鬼畜生。沒受三途之罪。從前恩愛。到此成空。昔日雄心。而今何在。普勸青年烈士。黃卷名流。發覺悟之心。破色魔之障。芙蓉白面。須知帶肉骷髏。美貌紅妝。不過蒙衣漏廁。縱對如玉如花之貌。皆存若姊若母之心。未犯淫邪者。宜防失足。曾行惡事者。務即回頭。更祈展轉流通。迭相化導。必使在在齊歸覺路。人人共出迷津。


戒淫格言


◎三丰張真人曰。人生天地間。稟五行之秀。具剛正之氣。夫夫婦婦。人道之常。越禮亂倫。等諸禽獸。淫邪之行。志士所當力戒也。夫天下蠢然者莫如物。乃雎鳩定偶而不相亂。哀雁孤鳴而不成行。人不如鳥。負此人名。遜物之靈矣。奈此蚩蚩之氓。不解色即是空。同於幻泡猶羨紅顏綠鬢。恩愛纏綿。豈知人同此心。反觀皆可自悟。爾等於淫人婦女時。當即自思。設此時吾婦被人淫。枕畔戲笑。曲盡綢繆。吾介於其傍。見此種情形。當必心中如刺。眼內如火奮擊追殺。刻不容緩。何至淫人婦女。忘卻回想。遽爾牽帷。自鳴得意乎。此時天地鬼神。臨之在上。質之在傍。其怨怒猶是。欲殺割猶是。有不瞋目切齒。謀為報應者乎。災禍之起。至不旋踵。興言及此。能不寒心。又況捨身利劍。碎首鄰街。臺陽之夢未終。而泉臺之扈已掩。青燐碧血。皆紅粉之變為之。美人原是胭脂虎。豈不信哉。即不至此。而淫人妻者。強者鳴之當道。弱者隱恨終身。宗族含不解之羞。夫婦絕百年之好。死生莫測。變態多端。或陰圖報復。或暗地傷慚。祖父本無大咎。附會者即猜為極惡。至若夫若子若孫。世玷清名。移人骨肉。亂我宗祠。縱身登仕籍。名譽彰聞。終必遺臭無窮。既不齒於人倫。亦永傳為話柄。是殺人之慘毒。止及一身而無刃之鋒鋩。不啻殺人數世也。總之淫念根於好色。欲絕淫根。先嚴色戒。一好色即好淫。則己身不正。而對此柔姿媚骨。不能自制。必多為彼所制。由是徇私情。廢孝友。父母兄弟。棄置不顧。舍此一好之外。懵然無知矣。由是妻妾子女。失所防閑。任其穢亂閨闈。默為報應。亦必懵然無知矣。且夫好淫者。子孫必至夭折。後嗣必不蕃昌。何則。我之子孫。我之精神種之。今以有限猜神.供無窮花柳.譬諸以斧伐木。脂液既竭.實必消脫。一己之精神。尚渙散而不積。又安望集於子身。則所生單弱。在所必然。至業已單弱。而父母之淫根不絕。稟氣受形。大率都肖。再傳而後。薄之又薄。弱之又弱。覆宗絕祀。適得其常。淫禍之烈。可勝言哉。嗚呼。人壽幾何。百年一瞬。縱不顧名節。不惜身命。未有不念及子孫。謀及宗祀者。苟一計及。方追悔不暇。有何娛樂。尚思逞慾耶。至於尼僧孀寡。僕婦青衣。娼家妓館。名分所關。身家所係。尤易明察。無庸多贅。是在有志者清淨為基。存誠為用。堅忍為守。決烈為志。存之以不動。養之以湛如。舉凡誘人入罪.一切誨淫之書。付彼烈火。為天下蒼生造福。狎淫之友。擯不與通。易吾好色之心。殫精會神。圖為有益。將見何名不立。何利不收。而五福之休。畢集於我躬矣。是為勸。


◎汪舟次曰。諸惡業中。唯色易犯。敗德取禍。亦莫過此。常即萬惡淫為首一語思之。世間惡業無窮。何至以淫為最。蓋淫念一生。諸念皆起。邪緣未湊生幻妄心。勾引無計。生機械心。少有阻礙。生瞋恨心。欲情顛倒。生貪著心。羨人之有。生拓毒心。奪人之愛。生殺害心。廉恥喪盡。倫理俱虧。種種惡業。從此而起。種種善願。從此而消。故曰萬惡淫為首。夫一動淫心。未必實有其事。已積惡造業如此。況顯蹈明行。岡知顧忌者乎。世有忠厚善人。而身後不昌。才士文人。而終身潦倒者。其病皆由於此。今欲斷除此病。當自起念時。截斷病根。太上不言私美色。而言見他色美。起心私之。蓋止一起心。而罪已不可逃矣。


◎殺人者止及一身。淫人者毒其數世。不獨伊夫閨門不肅。終身難以對人。即上而公姑。下而子女。莫不恥懸眉睫。痛入心脾。更有夫怒而殺其妻。父怒而鴆其女。甚至因是而斬人子息。絕人宗祠。亦念片時娛樂。所得幾何。而將良家妻女。無端誘人火坑。無論冥報彰彰。而此心抑何太忍。


◎孀居苦節本是一點貞心。鬼神欽敬。今乃眉來眼去。致他此心一動。不復自持。從前苦節。一時盡喪。罪大惡極。莫此為甚。至於破殘閨秀。無論醜聲揚播。人所共棄。即或有人娶去。往往敗露逐還。父母含羞。兄弟負恥。因而氣忿隕命者有之。抑鬱傷身者有之。人亦何憾於彼。而必為此害人害己之事哉。


 


◎婦女何知遠大。或因一時之愛慕。而願結鸞儔。或因年少之無知。而感懷麝誘。可憐無瑕白璧。頓受塵翳。後雖終身抱悔。而此日之淫污莫滌。更有一朝被染。而畢生之廉恥皆忘。興言及此。實為寒心。是以古之君子。雖彼攬袂相邀。牽幃相就。當不禁嚴莊拒絕。迴娥眉胥溺之狂瀾。婉轉開陳。示錦帳回頭之道岸。倘能收拾芳心。保全貞性。則數世之陰靈。皆被仁人之厚澤矣。


◎至若婢女僕婦。尤易行姦。不知此輩。本屬良民。不過因難投充。以貧自鬻;奈何既役其身。又亂其性耶。況家政不肅。家道不和。大都由此。或妒妻鞭撻以傷生。或悍僕反脣以噬主。或父子不知而聚塵。或兄弟交迷而薦寢。甚者以骨肉胞胎。淪為賤疼勝。後人無知。誤行褻狎。名為主婢之分。陰有兄妹之戚。傷風敗俗。所不忍言。


◎又有假隨喜之行蹤。誘空門之豔質。敢污佛地。敗壞清修。此與尋常淫惡。定加百倍。


◎更有別種狂癡。漁獵男色。外借朋友之名。陰圖夫婦之好。彼既見鄙於眾人。我亦不齒於正士。等而下之。狎優童。呢俊僕。心因慾亂。內外不分。我既引水入牆。彼必乘風縱火。其間蓋有不可知者。


◎他如寄興青樓。自謂風流雅事。不知淫娼賤質百種溫存。無非陷人鉤餌。一入其中。極聰明人。亦被迷惑。遂至亂其心志。廢其正業。破家蕩產。流入匪類。況遇屍癆之婦。瘡毒之妓。延染及身。脫眉去鼻。痛楚難堪。豈惟不齒於親朋。抑且見憎於妻子。即良醫療治。獲全性命。而毒氣內傷。多致不能生育。縱有生育。而先天毒盛。往往發為異瘡惡痘。以致夭折。因此覆宗絕祀。嗟何及哉。


◎顏光衷曰。少年欲心。何所不至。譬如口腹嗜味。愈縱愈狂。力自簡制。則味淡將去矣。又有肆邪說以鼓其欲。曰好色。非慧性男子不能。玗鶉之奔奔求偶。狐之綏綏求媚。彼非其慧性哉。任我之欲而無禮。則禽獸何殊焉。且少年才士。染指良家。則陰譴殺禍可懼。恃財嫖蕩。則耗家惡疾可虞。漁獵男色。則辱人敗行可恥。何如漸忍漸戒。可以省些腸斷。積些陰德乎。有倡此蠱惑人者。罪應與此同科。


◎由來縱慾導淫。莫甚於市井。聚談則無非閨閣。結伴則浪跡花街。無心偶盼。輒謂多情。中道相逢。便矜奇遇。以竊玉偷香為趣事。視敗倫傷化若尋常。相扇成風。毫無顧忌。不知心無二用。花柳情深。必至拋荒生理。由是求利者資本漸消。幫人者生涯難保。且惡因日積。罪孽日深。顯則傾家蕩產。市中之拮据徒勞。陰則削祿減年。命裏之榮華盡喪。大則父母無依。肝腸暗裂。小則身在頓隳。流落堪嗟。甚至敗露觸凶。而七尺之軀。頃刻作刀頭之鬼。奈何彰彰淫禍。動日迂談。而甘心流為匪類哉。


◎世人好於後生小子前。語及淫褻。以為笑樂。彼年少無知。烏知利害。聞此欲念躍躍。由是鑿其未破之真。竭其未充之髓。以致奄奄成疾。甚至夭亡。終身禍患。實由傍人之鼓舞始也。夫不能正言規戒。已非益友。況又從而導之。拔舌地獄。當為此等人設。


◎昔人謂閱淫書有五害。妨正業害一。耗精神害二。亂心志害三。或友人借看則害友人。或子孫竊視則害子孫。談淫穢有三罪。揚人醜。傷己德。褻天地神明。若能以身率物。或逢人觀看椑史。談及香閨。當援引貞淫果報。曉勸一切。或廣座危言。或密室苦口。無畏揶榆。無避迂腐。婉轉勸導。則千百人中。必有受其益者。近日淫詞小說。街坊賃賣者甚眾。凡淫穢難堪之語。不可形於齒頰者。公然筆之於書。即就其尤雅者。亦無非偷會私期。敗名喪節之事。後來反得顯貴團圓。將中篝之醜。說得毫無足怪。無知閨女。遂誤認為佳人才子之事。由此喪貞失節。玷辱家風。萬年難洗。至於開小兒未萌之竇。啟村夫羨慕之心。種種禍害。不可殫述。更有春宮淫晝。尤屬導淫之階。此皆流毒人心之甚者也。居顯位有言職者。誠能嚴行禁止。搜刻板而盡燬之。其有裨於風化。豈淺鮮哉。


◎樂圃朱善曰。閨房之樂。本非邪淫。妻妾之歡。雖無傷礙。然而樂不可極。慾不可縱。慾縱成患。樂極生悲。古人已言之矣。人之精力有限。淫慾無窮。以有限之精力。資無窮之淫慾。無怪乎年方少而壽遽夭。人未老而力先衰也。況人之一身。上承父母。下撫妻子。大之有功名富貴之期。小之有產業家私之受。關係非淺。乃皆付之不問。而貪一時之宴樂。不顧日後之憂危。是誠何心哉。且寡欲者必多男。貪淫者每無後。蓋精力衰薄養育難成。遂至子息單微。甚而後嗣滅絕。是其為禍。可殫述哉。


◎周思敏曰。人生天地間。聖賢豪傑。惟其所為。然須有十分精神。方做得十分事業。苟不知節慾以保守精神。雖有絕大志量。神昏力倦。未有不半途而廢者。


◎慾火焚燒。精髓易竭。遂至窒其聰明。短其思慮。有用之人。不數年而廢為無用。而且漸成癆痵之疾。蓋不必常近女色。只此獨居時展轉一念。遂足喪其生而有餘。故孫真人云。莫教引動虛陽發。精竭容枯百病侵。蓋謂此也。


◎色是少年第一關。此關打不過。任他高才絕學。都無受用。蓋萬事以身為本。血肉之軀。所以能長有者。曰精曰氣曰血。血為陰。氣為陽。陰陽之凝結者為精。精合乎骨髓。上通髓海。下貫尾閻。人身之至寶也。放天一之水不竭。則耳目聰明。肢體強健。如水之潤物。而百物皆毓。又如油之養燈。油不竭則燈不減。故先儒以心腎相交為既濟。蓋心。君火也。火性炎上。常乘未定之血氣。熾為淫思。君火一動。則之肝腎相火皆動。腎水遭礫。洩於外而竭於內矣。男子十六而精通。古者必三十而後娶。蓋以堅其筋骨。保其元氣。且血氣稍定。亦不至如少年之自耗也。近世子弟。婚期過早。筋骨未堅。元神耗散。未娶而先撥其本根。既婚而益伐其萌萌糱。不數年而精血消亡。奄奄不振。雖具人形。旋登鬼籙。此固子弟之不才。亦由父兄之失教。今為立三大則。曰勤職業以勞其心。別男女以杜其漸。慎交遊以絕其誘。如此則內外交修。德業日進。而父兄之道盡矣。


◎欲戒淫行。必自戒淫念始。淫念起。則淫行隨之矣。然則何以制之。曰邪友不宜近。邪地不宜入。邪書不宜看。邪話不宜聽。蓋邪友一近。則益友日疏。自然漸染引誘。漸入下流。放僻邪侈。無不為已。邪地一入。則正念難持。自然技癢心熱。把持不定。游移俄頃。悔恨終身。言念及此。可不戒諸。至邪書邪話。不過文人游戲。閒漢謔談。彼欲編成一事。自然說得美好團圓。要皆捏造虛誣。豈可信為真實。若以為偶觸無妨。焉能動我。則潛滋暗長。有隱受其害而不知者。總之。守身之法。寧可過為防閑。不可稍自寬縱。寧可人笑迂板。不可自命圓通。苟非致嚴於平日。能保無失於臨時哉。


◎趙鴻寶曰。色慾一節。說得硬。拿不定。一念稍疏。陷溺難返。念念堅忍。當境忽移。惟於平日。對先哲於簡編。置格言於座右。清心寡慾。胸中於禮法因果。確信不疑。偶動邪念。當下痛除。如此。則當境自能猛省。至於男女之際。務遠嫌於瓜李。雖係至親至厚。定須內外分明。一言一笑不苟。妄心自然不萌動矣。此正本清源之法也。


◎凡人最易失足。只在豔冶當前。勃然難制之一刻。試思閉目不窺。坐懷不亂。不過片念能持。而可以登大魁。致顯位。光祖考福子孫。較之半世青燈黃卷。與他途積德累功者。事半功倍。又何苦以俄頃歡娛。棄蓋世之功名。博終身之荼毒哉。倘操守不嚴。縱情任意。彼粉白黛綠。轉眼成空。而由此奪算。由此減祿。由此殺身。且命該富貴者註貧賤。應有子者罰無嗣。妻女有淫伕報。子孫受困窮報。種種惡業。不一而足。噫。悔已晚矣。


◎今人平居不知謹飭。或對子女而夫婦嬉笑。或畜勝妾而塗敷脂粉。或縱妻出外遊觀。或奴婢犯姦不禁。種種不肅。何以齊家。若寡慾清心。笑言不苟。內外有別。防閑有法。則閨門之內。雍肅如賓。有不令人愛敬者哉。


◎姚庭若曰。今人一身不淫。只了得一身事業。何如一勸十。十勸百。百勸千萬。並流布後世無窮。同證善果乎。猶如布種然。一升落地。報以石計。種無窮。生亦無窮。但須勤布。莫使田荒。又如傳燈然。一燈然。千燈皆然。燈無量。光亦無量。但自我傳。莫自我滅。人特未肯實心苦勸耳。倘謂勸人而人不應。是猶布種而種不生。傳燈而燈不明也。有是理哉。


◎王大契問蓮池大師。弟子自看師戒殺文。遂持長齋。惟是色心熾盛。不能滅除。乞師方便教誨。使觀欲樂。一如殺生之慘。答云。殺是苦事。故言慘易。慾是樂事。故言慘難。今為一喻。明明安毒藥於惡食中。是殺之慘也。暗暗安毒藥於美食中。是慾之慘也。智者思之。


◎凡人見美色起邪心。種種惡心都生。惡心生而良心死矣。惟於邪念勃發。不可遏抑之時。思一死字。或思己身患難疾苦事。則必淡然而止。否則思此女死後。腐肉朽骨。臭不可近。眼前色相。無非幻境。則必憬然悟。否則思吾愛此女。而毀其名節。即穢同糞土。全其名節。斯珍如珠玉。當便矜之恤之。成全之。愈愛而愈不忍污。如是則必肅然敬。否則思吾圖片刻之歡娛。而折功名。削富貴。奪紀算。遭殺害。斬嗣續。敗聲名。皆由於此。如是則必猛然省。即不然。則思羞惡之心。人皆有之。女子失節。只因一時之迷。迨見惡於父母兄弟。見棄於舅姑丈夫。見笑於鄰里親族。每致悔不可追。含怨殞命。更或苟合墮胎。母子俱斃。冥冥中怨魂。豈肯相捨。如是則必矍然驚。又不然。則思女子背夫外交。夫且忍負。很毒甚矣。更何論乎外人。便當作豺狼看。作蛇蠍看。作勾魂鬼使看。作前生怨家看。如是則必惕然戒。視人之女。要想如己女之惡人犯。視人之妻。要想如己妻之怕人污。人當動念之始。深自警惕曰。我淫人之妻女。設我之妻女亦被人淫。奈何。對面一想。則此心自然遏滅。此降火最速之藥。且犯人之女。己女未有不為人犯者。污人之妻。己妻未有不為人污者。不必證之於古。歷觀近時報應。天道真不差累黍。看已受報應的淫人。個個如是。便知未受報應的淫人。也是個個如是。古詩云。勸君莫借風流債。借得快來還得快。家中自有代還人。你要賴時他不賴。旨哉斯言。喚醒夢夢不少。


◎吳澤雲曰。人自賦氣成形而後。最重者莫如生命。然未能養生。安知保命。既知保命。即能養生。此不易之理也。乃近世人心不古。風俗澆漓。其最足戕賊人之生命者。要惟色為巨。色猶刃也。蹈之則傷。色猶鴆也。飲之則斃。雖男女居室。為人倫所不廢。苟不知制情止義。其中亦有殺身之虞。而入顧甘之如飴。漫無節制者何哉。蓋由道德之心先亡。而邪淫之念遂因緣而起。當其年少氣盛。留戀狎邪。嘗以有用之精神。消磨於婦人女子之手。而不之惜。甚至鑽穴踰牆。視為韻事。宿娼挾妓。自詡風流。甚或對妻孥而誨淫。向閨房而謔笑。因斯門風敗壞倫紀喪亡中菁新臺貽羞內外。然彼猶以為樂。而不以為苦焉。迨至陷溺已深。精枯髓竭。志氣因之墮落。耳目因之瞶聾。形骸因之瘠厄。人格因之卑下。而一切虛弱癱瘓之病。又復乘隙而叢生。以致一身無窮之事業。絕大之希望。均消歸於烏有。卒之命殞中年。名登鬼籙且或死不得所。而害及子孫者。要皆未節色慾之過也。其真以生命為兒戲哉。


◎人於錢財。錙銖計較。百計營求。量入為出。猶恐不繼。有浪用不節者。指為敗子。夫財乃外至之物。猶珍重若此。若精液之可貴。非特錢財也。淫慾之所傷。非特錙銖也。財盡則窮。精盡則死。而乃恣意縱慾。毫不知惜。一旦精竭髓枯。水乾火熾。醫藥罔效。悔之晚矣。蘇東坡云。傷生之事非一。而好色者必死。人之一身。神以御氣。氣以化精。精神充實。百骸強壯。足以有為。若淫慾無度。則竭精氣耗。神不守舍。疾病夭亡。職此之由。可不慎歟。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夫毀傷云者。豈戕手折足之謂哉。有如嘉樹初生。發榮滋長之際。必戒勿翦伐。朝培夕護。然後可冀其成蔭。人當成童婉巒之日。筋力未充。血氣未定。而先喪真元。以致形體枯羸。菁華銷鑠。百病叢生。父母相對驚惶。束手無措。此姑無論陰騭所關。減齡削算。即奈何以自作之孽。貽二親以無涯之隱痛。古之人一跨步不敢忘父母。以其遺體行殆。況玷其清白乎。其為不孝。孰大於是。


◎輕薄少年。至親友家。輒窺內室。或傾耳竊聽。道逢佳麗。停趾凝矚。尾綴其後。訪其氏族。甚至以所見與同才肆口嘲評。試問此何心也。遽伯玉不以冥冥墮行。司馬溫公生平無一事不可對人言。而於白晝之時。眾人屬目之地傲然出之恬不為怪。輕薄如此。尚不入端人正士之目。而謂不干鬼神之怒者乎。交游中有此等輩早宜斥絕。不可與一日居也。


◎畢忠告曰。方今世界之愈形黑暗污濁。青年子女之益多敗節喪身者。推其故。皆發端於淫書淫畫之流毒也。竊觀近年新出版之豔情淫書淫畫。不知凡幾。層出不窮。觸目皆是。少年子女。見報端所載之目錄告白。已五花八門。說得形容盡致。意動購閱。不免同伴傅觀。致使目醉心迷。神魂顛倒。膽怯者不敢輕於嘗試。然身體已無形受耗折矣。膽潑而意不自持者。若一失足。小則失業失學。耗精拜神。大則傾家喪命。絕嗣斷宗。當此之時。悔已無及。滬上黑暗淫風。甚於他埠。試觀藏垢納污。引人入罪之地。到處皆是。耳濡目染。平日之志定自重者。尚不免受損友之慫恿失足也。吾故曰。淫書淫晝。實殺人之利刃。雎願青年子弟。閨閣少女。遇此等淫書。撕毀勿閱。遇此等損友。擯棄勿面。尚望互相警戒。勿蹈無形之殺人危機也。我今九頓首於出版界。著作界之前曰。誰無子弟。誰無妻女。而忍令其入黑暗。陷死亡。斷宗絕嗣乎。我又九頓首於各校長。各家長。各號經理之前曰。務各隨時嚴行稽察。循循勸導。使各青年子女。出黑暗。免死亡也。而其源則仍在於出版界。著作界之好行其德也。倘採及芻堯。竟毀版而絕筆焉。吾如其子弟妻女。必為共和國之大偉人。大閻範也。倘謂淫書中寓有惡果報者。閱者自能警惕。試問何冊書。不寓果報之說。何以只見閱者之沈淪陷溺乎。我又拜手稽首於作艷情之著作家。繪淫畫之美術家之前曰。榬筆輝輝。何求不得。何苦自留污點。自累盛名。引社會於黑暗陷人民於死亡。所博者祇蠅頭之微利耳。陰騭因果之說。雖為時流所罕言。然五經四書。古今通人。各皆發揮提倡。豈以時流不信。遂致無有乎哉。惡業之中。淫惡為最。生前暗中獲種種折福折壽。滅子絕孫之報應。死後靈魂必永受痛苦。凡我同胞能不觸目驚心耶。敬求滬上慈善長者。如不以鄙言為謬。開會集議。妥籌勸導之法。不獨造福一方。而德風所被人各景從。則天下同胞。咸受恩澤。不禁馨香百叩禱之。


◎黃孝直曰。論語云。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聖人之於色。無時而不戒也。禮。庶人非五十無子。不娶妾。其不二色可知。男子三十而娶。其不雜色可知。諸侯不娶境內。其不奪人之妻可知。先王以分至日閉關。其清心寡欲可知。乃孔子概不之及。特提出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一語。誠重之也。抑畏之也。蓋人之方少。猶草木之始萌也。百蟲之在蟄也。草木當始萌之曰。而即摧其芽。未有不枯稿者。百蟲當藏蟄之會。而忽發其扁。未有不死亡者。聖人提醒少年。使其力制色心。悚然自愛。以保養柔嫩之驅。少年時能於此色慾一關。把得牢。截得斷。他年元神不虧。氣塞兩間。立朝之日。精神得以運其經濟。作掀天事業。真人品真學問。皆由於此。即使不成大器。亦必克盡其天年。不致死於非命。此少年所當猛省也。


◎父母愛子甚切。自幼無不管教。惟至色慾傷身大事。則多不甚明切訓誨。推原其故。蓋因未婚時,以為子弟知識未開。不可明言。及既娶後。又以子弟已壯。兼礙媳面。不便盡言。不知子弟年輕。閱歷未深。凡古今好色必死之事。未經目睹親見。不甚相信。又不能詳讀遠色戒淫之書。兼聽匪友荒唐之語。每將房事。視為樂境。遂至傷身斃命。因以絕後者。不可勝數。良可嘆息而墮淚也。為父母者。須於子弟十四五歲時。先於暗中。察其動靜。省其嗜好。如知識已開。則於易換衣褲時。密為周視。察有遺精斑漬。急須援引古訓。與之明言。詳告以好色必死之理。引證以好色已死之人。令子弟自知畏懼。即能保養精神。及既娶後。尤須不憚煩碎。婉為開導。父勉其子。婆勉其媳。急須將遠色戒淫各書。為媳講解。令媳私下規勸其夫。萬不可懶於一時。礙於情面。而遺終身之痛也。


◎淫禍最大。不止邪緣。即妻妾欲事稍過。或獨寢心想欲事。皆足致疾喪身。不可不戒。道書有曰。人生慾念不興。則精氣舒布五臟。榮衛百脈。及慾念一起。慾火熾然。拿撮五臟。精髓流溢。從命門宣洩而出。即尚未洩出。而慾心既動。如以烈火燒鍋內之水。立見消竭。未幾則水乾而鍋炸矣。此慾念尤足傷身之實據也。吾願世人有病自療。唯在正其心而主於敬耳。


◎少年新婚之日。慾念正盛。若不為之節。往往種死根而促其茂齡。此甚可痛也。昔有一士。婚後赴試。覺孤枕為苦。未畢遽歸。一日走百餘里。二鼓抵家。其父怒曰。是必在郡生事。懼禍逃歸者。命縛而置諸空倉。疾呼覓杖曰。明日當痛笞之。明日父徐起釋之。亦弗問也。其子初歸。興甚濃。突遭斥辱。端揣終夕。既釋。終莫喻父意。時有一友。與之偕歸。翌日死矣。蓋以百里行房而精脫也。始悟父縛之之故。古稱事親者視於無形。聽於無聲。抑知父母之愛子。乃真有視聽於形聲之外者乎。噫。家室猶然。而況履蹈危機。風露侵逼於外。驚恐交戰於中。更有什百於是者。人子知此。體親之心以為心。則壽康可得矣。


◎黃書雲云。邪淫者。凡屬他人之妻女。我以邪心犯之者皆是。即己之妻室。而犯之非其時。非其地。或於其身有生死之關係。或於其日犯人神之禁忌。或於其體失交合之正理。或於其日屬神聖之誕期。皆邪淫也。至於娼妓。以宿世惡業。致墮此中。宜生憐憫。乃反幸其下賤。恣行淫穢。其損德招報。誠堪畏懼。若犯幼童。姦處女。亂寡婦。汙尼僧。是乃禽獸所不為。人神所同嫉。天律所不容者。尤為罪大惡極。所當惕然省。悚然畏。戒慎自持。戰兢勿犯者也。又或交及禽獸。亂至倫常。此為口之所不忍言。乃成事之所竟或有。嗟乎。人心之壞。至於此極。豈止淪於禽獸。殃及子孫耶。感應篇以見他色美。起心私之為有罪。起心猶不可。況見諸實事。習為故常者乎。夫古人有獻女不納者。而我乃百計以圖之。古人有昏夜拒奔者。而我乃強逼以污之。古人有捨金還妾者。而我乃多方以挑之。古人有措資嫁婢者。而我乃恃勢以姦之。古人有贖賤為良者。而我乃乘危以脅之。古人有捐金完人夫婦者。而我乃離間以奪之。古人有出財助人嫁娶者。而我乃陰險以破之。隱之為閨閣之羞。顯之係全家之辱。小之亦終身之恨。大之成性命之憂。生則負疚於神明。而無以對其丈夫父母兒女。死則沈淪於惡道。而相連以入於地獄餓鬼畜生。我之罪誠不可逃。而彼之怨終未能解。馴至生生世世。久為業緣。子子孫孫。受其慘報。頃刻之歡娛有限。多生之罪累無窮。總由妄認空花。遂沈慾海。風流孽債。何忍結之。須是識得破。忍得過。若是忍不過。仍是識不破耳。故見人妻女。當作自家眷屬想。其長者視如母。壯者視如姊。少者視如妹如女。則淫心便無由而起矣。華嚴經曰。菩薩於自妻常自知足。自己之閨房。淫慾過度。猶不可。而敢亂他人妻女乎。速報錄云。我不淫人婦。人不淫我妻。冥律云。姦人女者。得絕嗣報。姦人妻者。得子孫淫沃報。古今罪案。見於戒淫寶訓。感應陰騭諸書注案者多矣。可不畏乎。須知色相本空。嬌姿如幻。畫瓶盛糞。錦袋藏刀。每當暗室閒居。莫生妄想。即使邪緣湊合。勿喪良心。惟以慧力照之。正念持之。當念自心之良知。炯炯然其在我也。虛空之鬼神。森森然其鑒我也。頭上之三台北斗。赫赫然其臨我也。家中之寵神。身上之三尸。凜凜然其伺我也。天堂之福樂。一轉瞬而可登。地獄之苦輪。一失足而將入。臨崖勒馬。苦海回頭。於萬難自持之時。存一萬不可犯之想。文昌帝君遏慾文。鍾離祖師戒淫歌。當熟讀而力守之。勿造隱昧之業。勿為敗德之行。勿以娼優為賤人。而弗加憐憫。勿以僕婢為卑下。而不與保全。勿以淫奔為自來。而失身蹈火。勿以妻妾為家飯。而縱慾傷生。勿忘長幼之名分。而紊綱常。勿污尼僧之淨行。而觸神怒。勿紊人禽之界。而與毛羽為緣。勿於仇怨之家。而以閨門洩忿。勿看淫詞豔曲。以啟邪心。勿談美色淫聲。以惑人意。除自犯外。凡引誘良家子弟淫蕩。及好談閨閣。編作淫書。摸寫淫畫。以啟人情竇者。為教人邪淫。見聞人欲犯淫。而歡喜贊成者。與自犯同。楞嚴經曰。十方如來。色目行淫。同名慾火。菩薩見欲。如避火坑。若不斷淫。修禪定者。如蒸沙石。欲其成飯。經百千劫。只名熱沙。若刻實論之。即不必實有其事。而苟有一念之私。已犯萬惡之首。蓋恆性降自維皇。元命賦自父母。見美色而起淫心。則客感奪其恆性之主。維皇所降者。便褻瀆一次。即大不忠也。外誘搖其元命之根。父母所賦者。即虧損一次。即大不孝也。蓋以性不離命。命不離性。動一次淫欲。便耗一次理氣。即丟一次性命。即犯一次首惡矣。噫。紅顏之白圭未玷。而青年之黑籍已增。故君子先以正心清其源。次以寡慾養其德。何敢恣情縱欲。悖天蔑理。馴至折福減祿。短壽貽殃也乎。華嚴經曰。邪淫之罪。亦令眾生墮三惡道。若生人中。得二種果報。一者妻不貞良。二者得不隨意眷屬。語曰。世上無如人欲險。幾人能不誤平生。可哀也夫。


邪淫十二害


冒起宗。註感應篇見他色美。起心私之二句云。見他人妻女之美貌。便起了奸邪的私心。這個念頭一起。雖無實事。已難逃鬼神的禍罰。蓋萬惡淫為首。愚人不知利害。作此罪孽。今試講種種禍害。指醒迷途。


一害天倫。男女各有配偶。這是天定的倫。亂了他。不要講到他們情義乖離。他的倫。我去亂了。便與禽獸。披毛帶尾。是無別的。戴帽穿衣。豈可做此事乎。


一害人節。婦女一生大事。只重節字。亂了他。使他失節。瓦破豈能再完。


一害名聲。憑你機密。無人不知。臭聲遠播。供人傳笑。就是他的親戚。也是面覺無顏。


一害門風。羞辱他父母公婆。羞辱他丈夫。及兄弟姊妹。羞辱他子女孫媳。一門中恥掛眉額。痛纏心骨。實是殺他三代了。


一害性命。或婦女因受氣致死。或其夫憤死。或夫殺妻。或父殺女。或婦殺夫。或夫殺奸人或奸人被眾打死。或婢女因妒妻致死。


一害風俗。鄰里中有這廉恥喪盡。人面獸心的人。愚人看了榜樣。朋比為奸。最足傷風敗俗。這種惡習。定遭劫數。這六樣害。是害人的。


一害心術。淫念一生。種種惡念都生。如幻妄心。貪戀心。機心。妒心。牽纏不住。意惡最重。


一害陰騭。騭是定說。上天冥冥中有安定人的道理。就是本善的性。做人的胎元。今亂了常道。敗德喪行。傷天理。滅良心。斬削了陰騭的理。便要墮入地獄畜生的惡道。


一害名利。感應篇說。三台北斗。三片寵神。隨身察過。那有夜深人靜。上天不知的理。歷看果報。如李登犯了。削去狀元宰相。宜興木客某犯了。黑虎啣他頭去。命該富貴。也要削盡。況福分淺薄。狼狽何堪。


一害壽命。鬼神削奪人壽。淫惡為最。況且慾火焚燒。精神竭。骨髓枯。又成驚恐死。勞痵死。惡瘡死。好色必死。早年短折。


一害祖父。祖父相傳的血脈。拋在那里。這最是忤逆路頭。并一生的福分削盡。從此敗家聲。絕祭祀。陰間祖先當作餒鬼了。能不恨極。


一害妻子。佛經說。無有子息。亂人妻故。妻女淫亂。亂人室女故。把妻女去還債。又絕了後嗣。這不但看書上的果報。試看故世的淫人。個個這樣。便知未故世的淫人。也是個個這樣的。這六樣害。是害已的。


以上十二害。都從格言因果中來。更兼目睹時事。望我同志。豫把禍患認清。庶不臨時迷昧。前賢說。這一關要忍。要堅忍。要很忍。又說常想病時死日。邪念便消。又說早夜點香一炷。靜坐半時。使心猿意馬。漸漸調伏。依這三說。更把十二害。日日看看。時時想想。便是戒邪淫的良法。況如唐皋。羅倫。謝遷。王華的科甲。只因力拒奔女。趙秉忠。周旋。馮京的貴顯。只因其父不犯邪淫。片刻間關係禍福。豈不極大。這他字。包括婢女僕婦在內。昔文帝重降陰騭文說。香幃私婢繡榻憩奴。俱膺必誅之律。人同一體。都是不該犯的。要知善人終身不貳色。視老如母。視長如姊。視少如妹。視幼如女。他來就你。終要力拒。守定了遠邪十法。一清心地。二守規矩。三敬天神。四養精神。五勿目看。六戒談穢。七燒淫書。八省房事。九勿晚起。十勸共戒。前人有戒邪淫單式刻送。內說每領一單。勸十人。寫名簽押。具疏神前。共誓戒淫。這法最好。單式也是易做的。


四覺觀


凡夫淫欲念。世世常遷徙。宿生為女時。見男便歡喜。今世得為男。又愛女人體。隨在覺其污。愛從何處起。


睡起生覺第一 默想清晨睡起。兩眼朦朧。未經盟漱。此時滿口粘膩。舌黃堆積。甚是污穢。當念絕世嬌姿。縱具櫻桃美口。而脂粉末傅之先。其態亦當爾爾。


醉後生覺第二 默想飲酒過度。五內翻騰。未久忽然大嘔。盡吐腹中未消之物。餓犬嗅之。搖尾而退。當念佳人細酌。玉女輕餐。而杯盤狼藉之時。腹內亦當爾爾。


病時生覺第三 默想臥病以後。面目黧黑。形容枯稿。又成瘡癰腐潰。膿血交流。臭不可近。當念國色芳容。縱或年華少艾。而疾苦纏身之日。形狀亦當爾爾。


見廁生覺第四 默想通衢大廁。屎尿停積。白蠟青蠅。處處繚。當念千嬌百媚之姿。任彼香湯浴體龍麝熏身。而飲食消融之後。所化亦當爾爾。


九想觀


人想死亡日。欲火頓清涼。愚人若聞此。愁眉歎不祥。究竟百年後。同入燼燬場。菩薩九想觀。苦海大津梁。


新死想第一 靜觀初死之人。正直仰臥。寒氣徹骨。一無所知。當念我貪財戀色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青瘀想第二 靜觀未斂骸屍。一日至七日。黑氣騰溢。轉成青紫。甚可畏懼。當念我如花美貌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膿血想第三 靜觀死人初爛。肉腐成膿。勢將潰下。腸胃消糜。當念我風流俊雅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絳汁想第四 靜觀腐爛之屍。停積既久。黃水流出。臭不可聞。當念我肌膚香潔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蟲噉想第五 靜觀積久腐屍。偏體生蟲。處處鑽囓。骨節之內。皆如蜂巢。當念我鸞儔鳳侶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筋纏想第六 靜觀腐屍。皮肉鑽盡。止有筋連在骨。如繩束薪。得以不散。當念我偷香竊玉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骨散想第七 靜觀死屍。筋已爛壞。骨節縱橫。不在一處。當念我崇高富貴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燒焦想第八 靜觀死屍。被火所燒。焦縮在地。或熟或生。不堪目擊。當念我文章蓋世之身。將來或亦如是。


枯骨想第九 靜觀破塚棄骨。日暴雨淋。其色轉白。或復黃朽。人獸踐踏。當念我韶光易邁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勸戒十則


閨秀豈容玷辱。一生名節攸關。六親體面沒遮欄。結定怨家不散。縱使臨婚瞞過。隱含羞恥難安。痛纏心骨怨如山。蒙垢千秋莫幹。
處女


人孰不思偕老。可憐獨守空房。芳池拆散兩鴛鴦。此後雙飛絕望。死者別無餘願。祇求為我增光。智欺勢壓太猖狂。終作怨家孽障。
孀婦


有女皆期得所。守貞待字于歸。只因窮困兩相違。骨肉親情如水。莫認楷前之草。休貪席上之杯。百年難保舊門楣。祇恐後嗣不美。
婢女


僕婦雖然下賤。含羞帶恥人同。入牢無奈強相從。罪惡一般深重。彼自分明配偶。我當嚴整家風。從來義僕幹奇功。都是主恩感動。
僕婦


他既為我鞠子。吾寧因子姦他。終年琴瑟遠違和。祇為家貧難過。況彼良人在室。望他守節心多。自羞自恨痛如何。勸爾早些看破。
乳嫗


貧窘甘心忍辱。端須仁者保全。逞財乘急肆淫姦。作孽終身不淺。窮富由來無定。家資聚散如煙。阿誰能買子孫賢。只恐後來難免。
貧婦


彼既修行出世。豈容覓趣調情。敗他戒行壞他名。不顧佛家清淨。神目赫然如電。地方借隙相乘。官刑冥罰禍非輕。真是墮身陷阱。
尼姑


有種青樓妓女。倚門百媚夭斜。須知君子愛身家。執玉一般恐怕。彼自落花無主。我終白璧蒙瑕。破傷財物誤生涯。染毒罹病禍大。
娼妓


娶妾祇因嗣續。何須少艾重重。脂紅粉白骷髏工。總是一場春夢。每見富翁多寵。糟糠冷落閨中。隨時取樂逞淫風。性命攸關實重。
姬妾


男女居室正理。豈容顛倒陰陽。污他清白暗羞愴。自己聲名先喪。浪費錢財無算。戕生更自堪傷。請君回首看兒郎。果報昭昭不爽。
男色


戒之在色賦


蕩蕩情天。昏昏慾界。智慧都迷。癡呆難賣。亦念夫夫婦婦。正家道以無乖。庶幾子子孫孫。肅閨門而勿壞。如何鑽穴。絕無煩峽蝶之媒。竟至踰牆。償不了鴛鴦之債。萬惡以淫為首。曾榜森羅。百殃悉降於身。非徒夭痵。削他桂籍。生前則窮巷空悲。斬爾椒條。死後之荒瑩孰拜。個個中庸記得。九經忘遠色之經。人人論語讀完。三戒昧少時之戒。血氣多緣未定。智愚那得不移。和也者。財先可餌。強乎哉。力莫能支。刑於寡妻。破節而故夫暗泣。摟其處子。含羞而新婦群疑。以傭嫗為易姦。塵而忽聚。以乳娘為可犯。蠱豈堪醫。美婢調來獅吼之威教偏受。頑童此及。龍陽之醜更難知。帶肉骷髏。偏喜狎顛狂之妓。低眉菩薩。亦怒污清淨之尼。傳曰。男有室。女有家。毋相瀆也。禮云。內外亂。禽獸行。則必滅之。則有舌上燦花。毫端錯彩。誘人顛墬於邪山。罰爾沈淪於苦海。自詡文人才子。風流之趣語頻翻。遂令怨女曠夫。月下之佳期早待。好談中冓。一言傷天地之和。妄著淫書。萬劫受泥犁之罪。演出橫陳之劇。聲音笑貌。誰則弗思。描來秘戲之圖。袒裼裸裎。焉能不挽。酣歌艷曲。魂已蕩而魄已消。偽造仙方。陽可補而陰可采。是皆導入三途。能不孽添百倍。放鄭聲而有訓。此語應聞。思魯頌以無邪。其言猶在。何勿念淫。轉而好德。無思乃保無為。有物本來有則。想到懸崖撒手。慾火難紅。急從彼岸回頭。狂瀾勿黑。過而能改。福尚可以自求。善更能遷。禍定消於不測。綠衣引去。洪學士之上壽還登。黃紙標來。項秀才之高魁旋得。出乎爾。反乎爾。報應分明。不可追。猶可違。挽回頃刻。罪不加懺悔之人。夢已入清涼之國。非禮勿動。裘影中浩浩其天。反身而誠。倫紀中賢賢易色。樂爾妻孥。畢其嫁娶。夭桃各詠于歸。少艾焉容外慕。鸞幃夢暢。提頭而人面模糊。鳳管詞新。拔舌而鬼形恐怖。戒得心中如鐵。法網詎罹。色原頭上從刀。殺機已露。生貪有限之歡。沒受無窮之苦。能忍堅忍很忍。便致神欽。視淫意淫語淫。都防天怒。奔還要拒。風清月白之吟。烈更須揚。露峽雪江之句。自己閨房之樂。亦莫常耽。他人床第之言。胡堪輕訴。青樓薄倖。休教縱慾三年。白璧無瑕。祇在閒情一賦。


〔批〕商子拜亭。越中名士也。一夕夢 文昌帝君謂之曰。子有賦才。曷不作戒色賦一篇。為我喚醒世人。醒而為之。下筆似有神助。字宇窮形盡相。言言口怵目驚心。願天下文人才士。低徊往復之。


福善案


◎明宣德中。曹文忠公鼐。以歲貢授學正。不就。改泰和典史。因捕盜。獲一女於驛亭。甚美。意欲就公。公奮然曰。處子可犯乎。取片紙書曹鼐不可四字焚之。天明召其母家領回。後大廷對策。忽飄一紙墮几前。有曹鼐不可四宇。於是文思沛然。狀元及第。


◎餘杭陳醫。有貧人病危。陳治之痊。亦不責報。後陳因避雨過其家。其姑令婦伴宿以報恩。婦唯唯。夜深就之。曰君救妾夫。此姑意也。陳見婦少而美。亦心動。隨力制之。自語曰。不可。婦強之。陳連曰不可不可。坐以待旦。最後幾不自持。又大呼曰不可二字最難。天明遁去。陳有子應試。主試棄其文。忽聞呼曰不可。挑燈復閱。再棄之。又聞連聲呼曰不可不可。最後決意棄之。忽聞大呼曰不可二字最難。連聲不已。因錄之。榜後召問故。其子亦不解。歸告父。父曰。此我壯年事也。不意天之報我如此。


◎馮商。壯年無子。妻每勸其置妾生男。後如京師。買一妾。成券償金矣。問女所自。涕泣不能言。固間之。曰父因綱運負欠。鬻妾以償。馮惻然。亟還其父。不索原銀。歸妻間妾安在。具告以故。妻曰。君用心如此。何患無子。閱數月妻娠。將誕之夕。里人皆見鼓吹喧闐。送狀元至馮家。是夕生兒。即馮京也。後中三元。官至太子少師。相業甚盛。


◎明無錫孫繼皋。館於某家。主母遣婢送茶一杯。杯中一金戒指。孫佯為不知。令收去。是夜婢來叩門。云主母到矣。公急取大板。頂門不納。明日遂歸。人問故。曰生徒不受教也。終不露其事。後大魁天下。子孫貴顯。


◎溫州周旋之父。多子而貧。鄰人富而無子。令妾與之乞種。夜招飲。其夫佯醉而出。妾出陪。告以故。旋父愕然。遽起而門已閉。迺以手書空曰。欲傳種子術。恐驚天上神。面壁不顧。正統乙卯。旋中鄉榜。太守夢迎新狀元。即旋也。彩旗上大書欲傳種子術。恐驚天上神。太守莫測其故。丙辰果中狀元。太守稱賀。因述夢中所見。父曰。此老夫于二十年前書空語也。終為諱之。


◎明太倉陸公容。美丰儀。天順三年。應試南京。館人有女。夜奔公寢。公始以疾。與期後夜。女退。遂作詩云。風清月白夜總虛。有女來窺笑讀書。欲把琴心通一語。十年前已薄相如。遲明。託故去。是秋中式。先時公父。夢郡守送旗匾鼓吹。匾上題月白風清四字。父以為月宮之兆。作書遺公。公益悚然。後成進士。仕至參政。


◎毗陵有錢翁者。行善乏嗣。里中喻老。為勢家索錢。負械不決。妻女凍餒。求貸於翁。翁如數與之。不收文券。事解。喻將妻女踵謝。翁妻見女色美。欲聘為妾。喻夫婦欣然。翁曰。乘人之難。不仁。本意作善。而以慾終。不義。吾寧無子。決不敢犯。喻夫婦拜泣而退。翁妻是夕。夢神謂曰。汝夫陰德隆重。當錫汝貴子。踰年。果生一子。名天賜。十八歲聯捷。官至都御史。


◎歸安沈桐。字觀頤。家貧。族兄遜洲。薦至姻家訓蒙。婦孀子幼。一夜婦私奔焉。桐峻拒之。次日即辭歸。婦恐語洩。備禮敦請。又促遜洲往邀數次。不赴。屢詰其故。桐終不言。但曰不便而已。次年聯捷。官至巡撫。


◎徽商王志仁。三十歲無子。有相士謂其十月當有大難。王素神其術。因亟往蘇。斂貲歸寓。晚偶散步。見一婦投水。王急取十金。呼漁船救之。問故。婦曰。夫傭工度日。畜豕償租。昨賣之。不億皆假銀也。恐夫歸見責。無以聊生。故謀死耳。王惻然。倍價周之。歸語其夫。夫不信。迺與婦共至王寓質焉。王已寢矣。婦叩門呼曰。投水婦來謝。王厲聲曰。汝少婦。吾孤客。昏夜豈宜相見。夫悚然曰。吾夫婦同在此。王乃披衣出見。纔啟戶。牆忽傾倒。臥榻已壓碎矣。夫婦感歎而別。後歸家。遇相者大駭曰。子滿面陰騭紋現。是必曾救人命。後福未可量也。後連生十一子。壽九十六。尚康健。


◎宋楊希仲。新津人。微時館成都富家。有一美妾。自負才色。詣館調戲。希仲正色拒之。其妻是夕夢神告曰。汝夫獨處他鄉。不欺暗室。當魁多士。以彰善報。次年蜀闈第一。


◎徽州程孝廉。濱溪而居。溪上木橋甚窄。有一女子探親過此。失足落


水。孝廉遣人救之。令妻為之烘衣。日暮不能歸。又令妻伴宿。次日送歸母家。女之舅姑聞之不悅曰。媳未過門。宿於人家。非完女矣。令媒妁退婚。孝廉聞之。親往力諭乃得成婚。不一年而夫卒。有遺腹一子。嗣後孀婦教之。讀書燈下。常流涕曰。汝若成名。無忘程孝廉之恩。其子少年登科。丙辰入會場。每成一藝。必朗誦。拍案得意。後忽放聲大哭。適孝廉與之隔號。亟間其故。少年曰。七篇皆極得意。不意燈煤焚卷。勢必貼出。是以哭也。程曰。可惜佳文。置於無用。若肯與我謄寫。得中。當圖厚報。少年即以文與程。果中進士。出榜後。少年詣程寓索報。程置酒與飲。少年因問。程君有何陰德。而以我文成名。程自反平生。無他陰德。少年固請不已。程良久。述前曾救一女子事。少年俯地而拜曰。先生是我母之大恩人也。敢望報乎。因以母燈前語泣告之。事以師禮。世為婚媾。


◎徐昂。揚州人。試春闈。京中有王相士。多奇中。徐往質之。王曰。君相乏嗣。奈何。及登第。為西安守郡。途閒納一姬。頗妍麗。徐訊其姓
氏。答曰。予父某。作某官。喪於某年。向以饑歲。為強暴掠售於此。徐深憫之。即焚券。不令為妾。及之任。具奩貲。擇善士嫁之。秩滿如京。王見之。駭曰。君相異矣。子星滿容。詎非陰德所致乎。未幾。徐庶妾。一再歲而育五子。


◎姚三韭。本姓卞。博學善詩文。館於懷氏。有女常窺之。卞岸然不顧。一日晒履於庭。女作書納其中。卞得之。即託故辭歸。袁怡杏作詩鑽之。有一點貞心堅匪石。春風桃李莫相猜之句。卞答書。力辯並無此事。怡杏緘其書而題曰。德至厚矣。子孫必昌。後其子誡。曾孫錫。皆成進士。


◎林增志。溫州人。奉佛持戒。一日夢觀天榜。見己名在第十。下書不殺不淫之報六字。戊辰果中第十名。


◎何澄。以醫著名。同郡孫子。久病不愈。邀澄治之。其妻密語澄曰。良人病久。典賣殆盡。願以我身酬藥資。澄正色卻曰。娘子胡為及此。但安心勿憂。當為療治。慎勿以此污我。且自污也。其妻慚感而退。是夕夢一神。引至公署。主者曰。汝行醫有功。且不放急難中亂人婦女。奉上帝勒。賜汝一官。錢五萬。未幾。東宮得疾。詔澄一服而愈。賜官錢。悉如夢。


◎揚州高尚書父。販貨京口。客寓中。時聞安息香撲鼻。一日忽見壁隙中。伸進一枝。公從隙窺之。見少女獨坐。次日公訪之主人。即其女也。間何不字人。答曰。擇婿難耳。數日公訪得一婿。謂主人曰。吾見高鄰某郎甚佳。欲為作伐。何如。曰。吾意亦屬之。但其家貧。公曰不妨。吾當借貲與之。即為說合。贈數十金以完其美。公歸。夢神語曰。汝本無子。今賜汝一子。可命名銓。踰年果生一子。後登進士。仕至尚書。


◎松江諸生沈鸞。中年尚艱子嗣。家貧就館墊。一夕歸家遇雨。門已關。聞室中有處女聲。詢之。乃鄰女也。以夫人寂處來作伴。沈遂囑勿啟門。冒雨去。宿道院。是夜。夢上帝以兩色絲授之。覺時方子夜。見殿內光輝四映。五彩眩目。蓋而散而月華也。嗣連舉二子。長文系。次可紹。相繼登第。


◎清德清蔡啟傳。初應鄉薦。時尚無子。夫人私蓄三十金。為置一妾。妾至。垂泣不止。公間其故。曰夫以負營債至此。公乘夜往其夫家。語曰。吾為爾了此事。我今不可歸。歸則心跡不白。遂宿其家。候營卒來。詳告以故。云汝繳券。我即付金。公乃命轎昇婦還其夫。以三十金為贈。後夫人即生子。康熙庚戌。公及第。


◎明謝文正公遷。少館昆陵某家。有女乘父母出。遂奔公。公諭之曰。女子末嫁而失身於人終身之玷也。將使父母夫族。皆無顏面。厲色拒之。女慚愧而退。明日即辭館去。後中成化乙未狀元。至相位。子丕。官侍郎。


◎費樞。蜀人也。會試至京。曰哺時。一婦人前訴曰。某販繪人女。嫁後夫死。貧無以歸。願得相依。費曰。吾不欲犯非禮。當訪汝父來迎。偏訪得其父。語以女狀。父泣謝。即取女回。是年費登第。官太守。


◎鎮江靳翁。五十無子。訓蒙於金壇。其鄰女頗有姿色。夫人鬻釵釧買作妾。翁歸。夫人置酒於房。告翁曰。吾老不能用育。此女頗良。或可延斬門之嗣。翁挽首面赤。夫人謂己在而公赧也。遂出而反局其戶。公即踰聰而出。告夫人曰。汝意良厚。但此女幼時。吾常提抱之。恆願其嫁而得所。吾老矣。又多病。不可以辱。遂反其女。次年夫人生丈禧公。十七發解。次年登第。後為賢宰相。


◎松江曹生。應試。寓中有婦來就。曹驚。趨往他寓借宿。行至中途。見燈火喝道。來入古廟中。擊鼓升堂。曹伏廟前。聞殿上唱新科榜名。至第六。吏稟曰。某近有短行。上帝削去。應何人補。神曰。松江曹某。不淫寓婦。正氣可嘉。即以補之。曹且驚且喜。果中第六。


◎明浙有指揮使。延師訓子。師病。子取被為師發汗。誤捲母鞋。墮師床狀下。師徒皆不知。指揮見而疑之。入間。妻不服。遂乃遣婢。詭以妻命邀師。而已持刀伺其後。俟其門啟。即殺之。師聞扣門。問何事。婢曰。主母相招。師怒叱其婢。不肯開門。指揮復強其妻親往。師復固拒之。曰。某蒙東翁相延。豈以冥冥墮行哉。請速回。門終不啟。指揮怒頓平。明日。師即辭館。指揮謝曰。先生真君子也。始述其事謝罪。師是年登第。居顯爵。


◎信州林茂先者。才學過人。既與鄉薦。家極貧。閉門讀書。鄰巨富婦。厭其夫不學。私慕茂先才名。夜奔之。茂先呵之曰。男女有別。禮法不容。天地鬼神。羅列森布。何可以污我。婦慚而退。茂先次年登第。三子成進士。


◎清陝西袁公。以闖賊亂。父子失散。流寓江南。欲娶妾生子。適買一婦。至袁宅。背燈而哭。袁詰之。婦曰。無他故。止以家中貧餓。夫欲求死。故賣身以活之。妾念平日夫婦情篤。故不禁傷痛耳。公惻然。背坐達旦。除身價外。復贈百金。同婦送其夫。令之貿易。夫婦泣哭而去。後欲覓一閨女。送與袁公生子。久而未得。偶至揚州。遇人領一俊童欲賣。因私計我未得女子。先買此童伏事袁公。有何不可。遂買之。渡江送袁。袁諦視之。則其所失子也。報應其神如此。


◎明雲間陸文定公樹聲。辛丑北上。時郡守王公華。夢見城隍庭下。眾棵樹聲為善士。因召其外父李某。問其平日作何善事。對曰。他不及知。惟於邪色不苟而已。後中會元。其子彥章。己丑進士。


◎唐皋。少時讀書燈下。有女調之。將紙窗掐破。公補訖題云。掐破紙窗容易補。損人陰騭最難修。後一僧過其門。見狀元匾。左右懸二燈。書所題二語。異而問之。後果大魁天下。


◎明江陰張畏巖。夢至一高房。得試錄一冊。中多缺行。問傍人。曰此今科試錄。問何多缺名。曰科第三年一考較。須積德無咎者。方有名。如前所缺。皆係舊該中式。因新有薄行而去之者也。指後一行云。汝平生從無淫業。或當補此。宜自愛。是科果中一百五名。


◎明寧波孫生。家貧訓蒙。終歲不過數金。後失館。身寄塘西張氏抄寫。其家一婢。更餘來奔。公峻拒之。婢與同齋西席得合而去。端午。西席解館。疽發不愈。公代其任。後遇其叔於江口。叔曰。我因兒病。禱於城隍。夜夢城隍坐殿上。呼吏將饑籍所改者。唱名對冊。十餘人外。即唱姪名。我潛問吏。孫某緣何改去。吏曰。此人四十六歲。應出外餓死。因今年四月十八夜。拒某氏淫奔。延壽二紀。改入祿籍。我深為姪賀也。後負笈者日多。每歲修儀百餘金。迄公四十六歲。正萬歷三十六年。米價涌貴。死者頗眾。而公裕如。公後分析其子。家已巨富。年至古稀。無疾而終。


◎陶文僖公大臨。年十七。美姿容。赴鄉試。寓有鄰女來奔。三至三卻。遂徙他寓。寓主夜夢神語曰。明日有秀士來。乃鼎甲也。因其立志端方。能不為奔女亂。上帝特簡。寓主以夢告陶。陶益自砥礪。後中榜眼。官至大宗伯。


◎時邦美之父。鄭州牙將也。年六十無子。押綱至成都。妻令置妾而歸。得一女甚美。時窺見其用白布總髮。問之。泣曰。父本都下人。為州橡卒。扶襯至此。不能歸。賣妾以辦喪耳。邦美父惻然。攜金助其母還其女。又為幹理歸計。及歸。告妻以故。妻曰。濟人危急。為德甚大。當更為君圖之。未幾妻孕。一夕夢紫金人端中坐堂。旦生邦美。中會元。官至吏部尚書。


◎明萬歷戊戌狀元趙秉忠之父。作邑援。有襲蔭指揮繫冤獄。趙力出之。指揮感愧無報。請以女奉箕帚。趙搖手曰。此名家女。使不得。強之。又搖手曰。使不得。畢竟不從。後其子上公車。途有拊其輿者曰。便不得的中狀元。如是者再。及第歸。語父。父太息曰。此二十年前事。吾未嘗告人。何神明之告爾也。


◎呂公宮。常於某氏館中夜讀。有鄰室少孀。忽乘月而至。公峻拒之。次日復令侍婢。持雙玉魚來贈。公碎其玉。婢慚而退。後位至宮保。未嘗語人。偶因課子及之。終不洩其姓氏。


◎宋黃靖國。為儀州判官。一夕被攝至冥。冥官曰。儀州有一美事。卿知之乎。命吏取簿示之。乃醫士聶從志。某年月日。在華亭某宅行醫。其妻某氏奔之。從志力拒。上帝勒從志延壽二紀。子孫兩世登科。靖國既還。述與從志。從忘曰。此事并未嘗與妻子言。不意已書陰籍。其後從志果壽考。子孫皆登科。


◎明茅鹿門。弱冠遊學餘姚。寓邑廟前錢家。有美婢。募茅丰姿。一夕。至書室呼貓。鹿門曰。汝何獨自來呼貓。婢笑曰。我非呼小貓。迺喜大茅耳。鹿門正色曰。父命我遠出讀書。若非禮犯汝。他日何以見父。又何顏見若主。婢慚而退。後登嘉靖戊戌榜。官副使。壽九十。


◎杭州北新關吏顧某。奉差往江南。夜泊蘇州河邊。見一少婦投水。止而問之。則曰某夫因欠糧繫獄。命在旦夕。不忍見夫先死。故自盡耳。顧解囊中五十金付之。婦謝而去。歸。舟又經其地。向坐酒肆。適對門。即前婦之家也。婦告其夫。邀歸置酒款之。夫謂婦曰。活命之恩。貧無以報。汝其伴宿以酬之。因留顧宿。夜半。婦就顧寢。顧毅然拒之。披衣逃歸舟中。時杭城失火。延燒數十家。眾見火光中有金甲神。手執紅旗招展。圍繞一宅。火至輒回。火止視之。乃顧某家也。咸以為陰德所致。


◎明羅文毅公倫。赴會試。舟次蘇州。夜夢范文正公來訪。曰。來年狀元屬子矣。倫謙退不敢當。范公曰。子某年某樓之事。誠動太清。以此報子耳。倫因憶昔年曾拒奔女於此樓。夢當不妄。及殿試。果第一。


◎明雲間莫文通。素樂善。居郡城二里徑。世為農家。一日持二十金。至鄉買稻種。泊黃浦。有二人縛一少女。欲沈浦中。莫問之。對曰。此我主人女也。主人察其與人有私。故令投之急流耳。莫曰小女子何知。且非目擊之事。或有不真者。幸為釋之。請以二十金為酬。女得脫。叩首莫前。願執箕帚。莫曰。我豈愛爾姿容哉。特憐爾芳年死於曖昧耳。今已昏黑。我舟小難容。汝登岸亟望有燈火處投入可耳。是夕歸舍。夢神語曰。汝救人命。陰德深重。天報汝以賢子孫。後子勝。以明經始通仕籍。孫昊鄉薦第二。昊子愚。亦舉人。愚子如忠。亦鄉薦第二。登嘉靖戊戌進士。仕至方伯。其女逃去。一文學收之。生六子。一子即與愚同年。何三畏曾作善人傳。以紀其事。


◎杭學宰生柳某。因探親遇雨。投宿荒園內。先有一少婦躲雨。生竟夕無異志。端坐簷外。至曉而去。其婦。乃宰生王某妻也。婦感生德。以語其夫。夫反疑而出之。後生鄉試。其文已置廢卷。頃忽仍在桌上。考官驚異。細閱其文。了無佳意。復廢之。後將薦卷呈堂。而生卷復在內。因想此生必有陰德。遂一併呈薦。竟中七十一名。而王生適與同房。晉謁時。王生在。座師言及生中之由。且詰其故。生念別無他事。因舉避雨事對。王生感歎。歸迎其妻完聚。且以其妹。為柳續絃。


◎明太倉州吏顧佐。知賣餅江氏之冤。為訴之官。得釋。江攜其女至佐家。曰無以為報。願以此女為妾。佐固卻之。其後佐吏滿。辦事侍郎衙門。一日至私寓候之。其夫人見之曰。君非太倉顧提控乎。識我否。佐愕然。夫人曰。我乃賣餅女也。賣之商。商以女畜之。嫁充相公副室。尋繼正室。每恨無由報德。當為相公言之。侍郎疏上其事。孝宗嘉歎擢為吏部主事。


◎清順治已亥。崑山徐殿元立齋。得第之初。有人禱於城隍廟。因止宿焉。中夜見神赫奕升座。喚其人謂曰。汝知徐氏中元之故乎。徐氏累代不淫。久有積行。上格天心。今日鼎甲之發。特其肇端耳。功名雖祕。果報昭昭。語汝悉知。世之昧然於萬惡之首者。可以悟矣。言畢。即呵道去。其人謹誌面廣傳之。後健庵庚戌科。彥和癸丑科。同胞三鼎甲。子孫聯翩繼起。


◎明錢塘陸左城。立身孝友。博物洽聞。善行不可枚舉。而其隱德。尤人所難。嘗寓一友別業。夜有美婦暱就之。城峻拒不納。婦慚悔而退。次日託故避去。人莫知之也。城雖霧豹未彰。而子若孫。皆以孝廉明經。著聲鄉國。曾孫宗楷。鄉科發解。聯捷南宮。芝蘭奕奕。科第之榮。正未有艾。石門吳青壇侍御。城門下士也。曾聞其事而述之。現載感應篇圖說。金壇王界為之記。


◎明冒起宗。自幼虔誦感應篇。戊午入闈。昏迷如夢。覺神助成篇。得領鄉薦。會試下第歸。發願將感應篇增註。因念好色。損德尤甚。故於見他色美一條。備列報應。而佐之寫者。南昌羅憲嶽也。辛酉。羅君即入拌。迄戊辰新正。羅夢仙流三人。一老翁蒼顏黃服。二少年披紫衣。左右侍。老翁出一冊左顧曰。爾讀之。左立者朗誦良久。羅竊聽之。則冒君所註見他色美二句全註也。讀畢。老翁曰。該中。旋顧右立者曰。爾泳一詩。即泳曰。貪將折桂廣寒宮。須信三千色是空。看破世間迷眼相。榜花一到滿城紅。羅醒。作書詳述夢中事。寄起宗子。曰尊公應捷南宮矣。但榜花二字難解。此榜發。冒果高捷。後冒於陳宗九齋頭。見類書中有榜花二字。註云。唐禮部放榜。姓僻者號榜花。而冒姓實應之。


禍淫案


◎李登。年十八為解元。後五十不第。詣葉法師師間故。師以叩文昌帝君。帝君命吏持籍示曰。李登生時。上帝賜玉印。十八發解。十九作狀元。五十二位右相。緣得舉後。私窺鄰女。事雖不諧。而繫其父於獄。以此遲十年。降二甲。繼又侵其兄屋基。至形於訟。又遲十年。降三甲。又後於長安邸中。淫一良家婦。又遲十年。今又盜鄰女。為惡不悔。祿籍削盡。死期將至矣。師歸以告。登遂愧恨而死。


〔批〕李登所謂梏之反覆者也。使其早生悔恨。修德贖怨。則狀元宰相。可以完璧歸趙。即不然。一之為甚。後業不作。則科甲顯榮。猶可得半而居。乃舉天地之所栽培。祖宗之所積累。而為一人戕削殆盡。辜負無窮矣。且邪淫之業。視科甲萬不及一。乃以終身富貴。僅易片刻歡娛。不亦愚甚。噎。狀元而為宰相。數百年中僅見一二。而因此一孽。蕩然無遺。況他人星命。萬分不及李登。而造孽同之。吾恐司祿神。未必僅降甲以示罰。而猶展期以侍其改也。危乎危乎。今之才高學廣。而竟窮困不過以老者。宜自返平生。曾有此種罪孽否。


◎宦裔徐生。年少有才名。窺鄰女美。誘妻賂使刺繡。使頻往來。一日生匿榻後。妻佯出視廚。生強姦之。事覺。女父母逼令自盡。生後每入試。輒見女披血衣而來。不得第。後為亂兵所殺。


◎張明三。隨父官瓊崖。通鄰指揮二女。潛攜渡海。女父追急。明三計窮。推二女死於水。後十年。明三患腰疾。迎孫醫治之。小愈。是夕孫夢二女曳孫入水。曰。妾本瓊人。來與張索命。汝何阻吾報乎。孫驚覺。以語明三。明三拊膺歎曰。孽至矣。吾其殆乎。逾月死。


◎龍舒劉堯舉。買舟就試。舟人有女。劉數調之。無由得閒。至二場。出院甚早。適舟人入市貿易。遂與女通。是夕。劉父母夢神告曰。郎君應得首薦。因所為不義。天榜除名矣。及發榜。主司果已擬元。因違式見黜。劉大悔恨。後竟終身不第。


◎常熟有錢外郎者。家居武斷。里中有婦。色美而家貧。錢遂貸銀與其夫。令販布於臨清。因與婦通。一日。其夫出門。以潮落不能去。復歸。見錢正擁婦歡飲。夫慚且怒。旋回舟中。錢陰與婦謀。夜遣人詐為盜殺之。族人知而鳴於官。已伏罪矣。錢又揮金越訴。得以倖免。方出郭門。忽雷雨驟作。兩人俱擊死。


〔批〕淫其婦而殺其夫。天理難容。冤魂莫解。故人雖巧於謀為。天更神於報應。試觀此等人。安然不報者。百不得一。亦何異舉刃自殺也哉。


◎明陸仲錫。生有異才。年十七。從師邱某居京。對門一女甚美。二人屢窺心動。師曰。都城隍最靈。汝試往禱。或當有合。遂禱之。是夜。夢與師俱為城隍所追。大加詞責。命查祿位。及檢籍。陸某下註甲戌狀元。邱某下無所有。神曰。陸某當奏聞上帝。盡削其籍。邱某抽腸。夢方醒。館童敲門。報邱先生絞腸瘀死矣。後仲錫竟終身貧賤云。


◎清宿松令朱維高。己酉入江南內簾。取中一卷。夜夢一人告曰。此人有隱惡。不可中。因手書一淫字示朱。詢其詳。不答。次日朱忘前夢。以此卷呈。主試大加賞異。忽以筆抹其篇中險阻二字。朱稟云。中卷中如此字類不少。似不應抹。主試亦悔之。命朱洗去。及洗。而墨跡潰透數層。忽憶前夢。遂擯之。然朱終愛其文。特存其稿。但不知姓名耳。朱公本房吳履聲云。


◎張寶知成都。華陽李尉妻美。寶欲私之。而尉適以贓敗。寶因劾揭。竄李嶺外。死於路。寶賂尉母娶之。甚歡。無何婦疾。見尉在傍而死。寶亦得病。夢婦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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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回狂

欲海回狂
清朝‧懷西居士周安士著述


欲海回狂原序
欲海回狂卷一—法戒錄
欲海回狂卷二—受持篇
欲海回狂卷三—決疑論
內典字義譯註附


《欲海回狂》原序


辛酉季夏,余與周君納涼於荷亭之畔。握手論心,盱衡今古,因及福善禍淫之理,周君喟然長籲而作曰:「色欲之惑人,甚矣哉!賢智猶或不免,況其他乎?」余低回良久,竊思勸人於一時,不如勸人於千古。爰以編輯是書為請。周君曰:「余刊《萬善先資集》,垂二年矣,竣工尚有待也,敢及其他。」余曰:「苟有利於天下,吾無惜乎錙銖。」周君喜,遂發心編輯。既而日復一日,倏至今秋七月庚午,余復舉前言,周君即於是日焚香盥手,握筆構思,每發一論,必欲洞見原本,豁人心目,而又廣搜三教典籍,以備參考。寢不安席,食不甘味。書成之日,蓂莢三更,乃募工於鐵筆者,繡之梨棗,用廣流傳。惟願見者聞者,作清夜之鐘,饑鄉之穀,日置案頭,以供賞玩,則慧性既開,福緣自固。至於此集之探源發奧,光怪陸離,當世自有巨眼,余又何容贊一詞哉!


康熙廿一年壬戌十一月既望,姑蘇顧萼青林氏題
懿德堪欽(《揚州甘泉縣誌》)
元秦昭,揚州人。弱冠遊京師,已登舟矣,其友鄧某持酒送行,正飲間,忽抬一絕色女子至。鄧令拜昭,曰:「此女係仆與某部某大人所買之妾,乘君之便,祈為帶去。」昭再三不肯,鄧作色曰:「君何如此其固執也。即不能自持,此女即歸於君,不過二千五百緡錢耳。」昭不得已,許之。時天已熱,蚊蟲甚多,女苦無帳,昭令同寢己帳中,由內河經數十日至京,以女交店主娘,自持書訪其人。因問君來曾帶家眷否,昭曰:「只我一人。」其人勃然,慍現於面,然以鄧某之書,勉令接女至家。至夜,方知女未破身,其人慚感不已。次日即馳書報鄧,盛稱昭德。隨往拜昭,謂曰:「閣下真盛德君子也,千古少有。昨日吾甚疑之,蓋以小人之腹,測君子之心耳,慚感無既。」


〔按〕秦昭之心,若非了無人欲,渾全天理,與此絕色女子,日同食,夜同寢,經數十日之久,能無情欲乎哉!秦昭固為盛德君子,此女亦屬貞潔淑媛。懿德貞心,令人景仰。因附於此,用廣流通。民國十一年壬戌,釋印光識。


凡例(十二則)


○是集分三卷。首卷搜羅往事,所以興起其戒淫之心。次卷縷析條分,所以開陳其戒淫之道。末卷設為問答,所以堅固其戒淫之根。由淺入深,不容倒置。
○集中所援因果及古人議論,出於何書者逐一註明,務期可考。設互見他本,則錯舉之,以例其餘。
○古來貞淫二案,每多膾炙人口,苟非事跡顯明,概行刪去。其有現在因果,從未刊行者,間多錄之。
○昔人紀事,往往連篇書寫,不分門類,故閱者易於生厭。茲獨因事標名,因名立勸,處處豁人心目。
○首卷事跡,采於百家之書,其間雅俗繁簡,各各不同,今則僭加改削,如出一手。
○戒淫等書,前人多所發明,然大都徵引舊事,用垂勸戒而已。欲其將下手工夫,一一屈指於中,卷之萬象包羅,則從來未有也。
○勸世之文,有初閱之如長江大河,甚是可喜。及細按之,直一二語可了者。茲集痛革其病,故受持一篇,皆言簡而意賅,名雖戒淫,而經世之道悉備其中,覽者幸勿如走馬觀花,沒其用心之苦。
○淫欲之源,皆生於愛。愛心不斷,如草留根,向春復發,故中卷「不淨等觀」,皆從未有淫欲之前,斷其或有淫欲之念,身體力行,方見其妙。若以躁心閱之,謂其無關於本旨,則伯牙為之撫弦而泣已。
○前二卷中,戒淫之道幾備矣,要其所以然之故,不能無疑。故末卷作百番問答,以成一集之大觀。
○世人切身之患,莫大於生死,不問儒釋,皆當究心。今人視為佛學,諱言久矣。是集既志在利人,何敢畏首畏尾。故中下二卷內,凡生死之故,幽明之說,姑就管窺,述其一二。
○本集三卷,細分之有數十冊,皆算定字數,自為起訖,不惟便於增補,且處處可作斗方,粘之座右。
○著書問世,原係極難之事,俗則不合於文人,雅則難通於儔類,愚者顯之,猶疑其晦;智者精之,已病其粗。雖起聖賢於今日,猶不能盡慊斯人之意,況吾儕後學耶?此集所論戒淫,有為保家而發者,有為保身而發者,有為獲福消災而發者,有為修身養性而發者,有為超生死出三界而發者。譬之藥草肆中,萬物皆備,惟在自識其病者取之耳。


玉峰懷西居士識
援引大藏目次
華嚴經 法華經 般若經 寶積經
楞嚴經 圓覺經 涅槃經 佛本行經
密嚴經 阿含經 法句喻經 過去因果經
梵網經 雜譬喻經 禪秘要經 普耀經
出耀經 威德陀羅尼經 維摩經 三戒經
八師經 處胎經 摩耶經 修行道地經
僧護經 優填王經 提謂經 月上女經
摩鄧女經 業報差別經 蓮華面經 尼乾子經
造像經 七佛滅罪經 禪要呵欲經
大阿彌陀經 優婆塞戒經 四十二章經
日明菩薩經 賢愚因緣經 起世因本經
樓炭正法經 十二因緣經 正法念處經
觀佛三昧經 佛般泥洹經 戒德香經
瑜伽論 智度論 俱舍論 釋迦譜
觀經疏鈔 顯密圓通 準提淨業 法苑珠林
淨土文 正訛集 法喜志 竹窗三筆
現果隨錄 稽古略
援引儒書目次(道書附)
易經 書經 四書 禮記 左傳
列子 莊子 周書異記 史記正義
前漢書 後漢書 淮南子 晉書 宋書
南齊書 梁書 陳書 魏書 北齊書
周書 隋書 南史 北史 唐書
宋史 元史 文獻通考 北山錄 廣仁品
廣仁錄 迪吉錄 懿行錄 知非集
唐氏譜 節義傳 張子語錄 皇明通紀
鄭景仲集 茅鹿門集 羅狀元傳 三教平心論
欲海晨鐘 戒淫彙說 科名勸戒錄 冒憲副紀事
不可不可錄 續筆乘 文昌化書 文昌寶訓
感應篇集解 感應篇說定 感應篇廣疏
感應篇圖說 感應篇瀹註


欲海回狂集卷一
法戒錄
總勸(共二則,一法一戒)
蓋聞:業海茫茫,難斷無如色欲;塵寰擾擾,易犯唯有邪淫。拔山蓋世之英雄,坐此亡身喪國;繡口錦心之才士,因茲敗節墮名。今昔同揆,賢愚共轍。況乃囂風日熾,古道淪亡,輕狂小子,固耽紅粉之場;慧業文人,亦效青衫之濕(*白居易《琵琶行》詩中有「坐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表示白居易對琵琶女的同情。後借指對青樓女子的愛慕)。言窒欲而欲念愈滋,聽戒淫而淫機倍旺。遇嬌姿於道左,目注千翻;逢麗色於閨簾,腸回百折。總是心為形役,識被情牽。殘容俗嫗,偶然簪草、簪花,隨作西施之想;陋質村鬟,設或帶香、帶麝,頓忘東婦之形(*東婦,即「東施效顰」中的東施,凡指醜女)。豈知天地難容,神人震怒。或毀他節行,而妻女酬償;或汙彼聲名,而子孫受報。絕嗣之墳墓,無非刻薄狂生;妓女之祖宗,儘是貪花浪子。當富則玉樓削籍,應貴則金榜除名。笞杖徒流大辟,生遭五等之誅;地獄、餓鬼、畜生,沒受三途之罪。從前恩愛,到此成空;昔日雄心,而今何在?普勸青年烈士、黃卷(*指書籍)名流,發覺悟之心,破色魔之障。芙蓉白麵,須知帶肉骷髏;美貌紅妝,不過蒙衣漏廁。縱對如玉如花之貌,皆存若姊若母之心。未犯淫邪者,宜防失足;曾行惡事者,務勸回頭。更祈展轉流通,迭相化導,必使在在齊歸覺路,人人共出迷津。若視勸戒為迂談,請觀冒公之後報;倘以風流為佳話,再鑒金氏之前車。


冒嵩少(出《冒憲副紀事》)
如皋冒嵩少,諱起宗,己未下第歸,註《太上感應篇》。於「見他色美」下,尤致意焉。時助寫者,其西賓羅憲嶽(*西賓:舊時對私塾教師或僚友們的敬稱)。後羅歸南昌,崇禎戊辰正月,夢一道妝老翁,左右二少年侍,老翁手持一冊,呼左立者誦,羅竊聽之,即「見他色美」註語也。誦畢,老翁曰:「該中。」復呼右立者詠詩,即詠曰:「貪將折桂廣寒宮(*月宮),那信三千色是空。看破世間迷眼相,榜花一到滿城紅。」羅醒,決冒公必中,即以是兆寄其子。及榜發,果登第,後官至憲副(*地方省級政府副長官)。


金聖歎(姑蘇盛傳)
江南金聖歎者,名喟,博學好奇,才思穎敏,自謂世人無出其右。多著淫書以發其英華,所評《西廂》、《水滸》等,極穢褻處,往往摭拾佛經,人服其才,遍傳天下。又著《法華百問》,以己見妄測深經,誤天下耳目。順治辛丑,忽因他事繫獄,竟論棄市(*被依法處死)。
〔按〕原本作荊某,諱之也。今則久遠矣,特為訂正。


勸有官君子(共五則四法一戒 附吏役)
均是人也,或勞心,或勞力,或安富尊榮,或食貧守困。豈天道之不齊哉?抑亦自有以致之也?《詩》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易》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今世富貴之人,大抵宿生修福之士;子孫享榮華之報,皆是祖父有厚澤之遺;理所固然。但享福之時,又須修福,譬如耕田,年年收穫,即當年年下種。若自逞威權之赫,縱心花柳之場,豈非得人爵而棄天爵乎?所難者,順境常樂,樂則忘善,忘善則淫心生耳。此處若能驀地回光,便是福基深厚。


韓魏公(《宋史》)
宋韓魏公琦,執政時,買妾張氏,有殊色。券成,忽泣下,公問之,曰:「妾本供職郎郭守義妻,前歲為部使者誣劾,故至此耳。」公惻然,使持錢歸,約以事白而來。張去,公白其冤。將調任,張來如約,公不令至前。遣人告曰:「吾位宰相,不可妾士人妻。向日之錢,可無償也。」還其券,反助行貲二十金,使復完聚。張感泣,遙拜而去。後公封魏郡王,諡忠獻,子孫昌熾無比。


〔按〕昔司馬溫公(*司馬光)未有子,夫人為置一妾,乘間送入書房,公略不顧。妾欲試之,取一帙問曰:「此是何書?」公莊色拱手對曰:「此是《尚書》。」妾乃逡巡而退。總之,欲心一淡,便有把持。韓公本領,全在寡欲耳。


曹文忠公(《廣仁品》)
宣德中,曹鼐為泰和典史,因捕盜,獲一美女於驛亭。意欲就公,公曰:「處子其可犯乎?」取片箋,書「曹鼐不可」四字焚之。終宵心不動。天明,召其家領回。後殿試對策,忽飄一紙於前,有「曹鼐不可」四字,於是文思沛然,狀元及第。


〔按〕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不可」之中,大有力量。


王克敬(《不可不可錄》)
王克敬為兩浙鹽運使。時溫州解鹽犯,以一婦人至。王大怒曰:「豈有逮婦人,行千百里外,與吏卒雜處者?汙教甚矣!自今以後,凡係婦人,永不許逮。」


〔按〕官長拘人,往往逮及婦女,此最損德事也。蓋婦人愧恥之心,百倍於男子。無論訶辱窘迫,致彼輕生。即使婉容詢究,而一經見官,彼且膽落魂飛,為終身之玷。嗟乎!自妻與他妻,不過貴賤稍殊耳。假令己之妻女,跪於堂下,官府赫赫臨之,萬目耽耽視之,此時何以為情乎?若王公者,可以高大其門矣。


顧提控(《懿行錄》)
太倉吏顧某,凡迎送官府,主城外江賣餅家。後江以盜誣入獄,顧白其冤。江感之,以十七歲女進焉,使備灑掃。顧弗納,具禮送歸,如是者三。後江益窘,鬻女於商。又數年,顧考滿赴京,撥韓侍郎門下辦事。一日,侍郎出,顧偶坐門首,聞夫人至,旋跪庭中,不敢仰視。夫人曰:「請起。君非太倉顧提控乎?我即江氏女也。賴某商以女畜之,嫁為相公側室,尋繼正房。今日富貴,皆君賜也。第恨無由報惠,幸得相逢,當為相公言之。」侍郎歸,備陳始末,侍郎曰:「仁人也。」竟上其事。孝宗稱歎,命查何部缺官,得除刑部主事。


〔按〕恩不受報,顧提控之仁;報必償恩,江夫人之義。薦賢為國,韓侍郎之忠;立賢無方,聖天子之斷。


劉差某(其兄向王姓者說)
順治壬辰,江甯役劉某,往江北拘人,拘至收禁,須十餘金可贖。囚云:「我有一女,汝囑我家賣之。」劉諾,過江與其妻商議。賣得二十金,盡付焉,劉竟自取。囚知之,一慟而卒。旬日劉病,自言囚在東嶽訴我,我舌將為鐵鉤鉤矣。須臾舌出數寸,七竅流血而死。
〔按〕公門正好修德,若劉差者,會見其入三途矣。


勸將士(共二則一法戒一戒)
茫茫宇宙,皆天地之蒼生,君王之赤子也。不幸當兵戈擾攘之日,夫婦分散,母子流離。此時所恃稍開生路,不至速填溝壑者,惟有將帥耳。一遇無紀律之師,竭其膏,破其節,戕其命,則白雪加霜,紅爐添炭矣。吾今代千百年後之窮民,拜禱千百年後之將士,無屠城郭,無劫鄉村,無焚民房,無掠婦女。見人之父母竄匿逃亡,當作我之父母彷徨莫措想;見人之妻女顛連失所,當作我之妻女恩情難割想。古人云:「富貴豈一家物哉!」當權若不行方便,如入寶山空手回。為將士者,縱不為天地之蒼生計,君王之赤子計,獨不為後世之子孫計乎?早自覺悟,福報無疆。


二曹將軍(《宋史》)
宋將曹彬,慈和謙讓,未曾妄殺。初破遂州,諸將皆欲屠城,公不可。有獲婦女者,悉閉一室,密令衛之。事平,咸訪其家還之。無親者,備禮嫁之。及伐金陵,先焚香約誓:城下之日,不戮一人!後彬子瑋、琮、璨,繼領旄鉞(*鉞:古代將領領兵時由帝王賜給的一種象徵權威的兵器);少子□,追封王爵。實生光獻太后,子孫榮盛無比。時同姓將軍翰,忿江州不下,屠其城,縱兵淫掠,死未三十年,子孫有乞丐於海上者。


〔按〕不染固佳,何如禁軍不掠之為愈乎?蓋彬所密衛之婦女,皆係諸將所掠者,決非曹公自取之而自還之,且自嫁之也。曹公可謂萬世仁將之師矣。


支某(《現果隨錄》)
嘉善諸生支某,康熙己酉春,語友人顧某曰:「吾神魂恍惚,似有怨譴相隨。」及病,顧偕僧西蓮問之。忽腹中作鬼語,曰:「吾於明初為副將,姓洪名洙。主將姚君,見吾妻江氏美,起貪婪心。會某處叛,以殘兵七百,命余征討,余力不能支,全軍覆沒。姚收吾妻,妻遂縊死。銜此深仇,累世圖報。奈姚君末路修行,次世為高僧,再世為大詞林(*大文人),三世為戒行僧,四世為大富人。好施與,皆不能報。今第五世,當戌酉連捷,以某年舞弄刀筆,害鬻茶客四人,削去祿籍,故來相報。」西蓮聞其言有序,勸之,許其誦經、禮懺,以解怨仇。鬼唯諾。遂請西蓮作佛事,支病頓愈。後數日,復作鬼語,西蓮責之。鬼曰:「吾承佛力超生,斷無反復。今來索命者,乃鬻茶客四人,非吾也。恐師疑吾負信,故特相報。」言畢遂去。俄支某病發,不信宿而亡(*信宿:兩三晚上)。


〔按〕佛言:假使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償二三百年前之債,猶其近焉者。


勸求功名者(共八則四法二戒二法戒)
美色人之所欲也,科第亦人之所欲也。二者若能兼致,何異腰纏十萬,更跨揚州之鶴乎(*飛升成仙)?無如世間最易惑人者,莫過於欲;而與功名為水火者,亦莫過於欲。古今來慧業才人,為愛水大河之所漂沒者,何可勝道?彼或作或輟,平日無志於科名,則亦已矣。向使雪夜寒窗,殘燈獨坐。劬勞之父母,瞻玉兔而神傷;重義之佳人,聽金雞而淚墮。一旦朱衣擯斥,黃榜除名,香閨之屬望徒虛,罔極之深恩未報,此際何以為情乎?男兒欲遂青雲志,須信人間紅粉空。


林茂先(《文昌化書》)
信州林茂先,閉戶讀書。得鄉薦後,有富鄰婦,厭夫不學,慕茂先才名,奔之。茂先曰:「男女有別,禮法不容。天地鬼神,羅列森布。奈何汙吾?」婦慚而退。茂先次舉登第,三子皆登第。
〔按〕《中庸》發端,便說戒慎恐懼,及推論小人,則曰「無所忌憚」。可見修身要圖,實唯敬畏。男女有別,禮法不容,敬也;天地鬼神,羅列森布,畏也。知其夙養深矣。


羅文毅公(《羅狀元本傳》)
羅倫赴會試,舟次姑蘇。夜夢范文正公訪(*范文正公:范仲淹),且曰:「來年狀元屬子」。羅遜謝,公曰:「某年某樓事,動太清矣(*太清:道教所說的「三清」之一。即最高的天神之一「太清太上老君」或最高的仙境之一「太清聖境」)。」羅因憶昔年曾拒奔女於此樓,夢當不妄。及廷試,果然。
〔按〕暗室之中,神目如電,故君子必慎其獨。


楊希仲(《科名勸戒錄》)
成都楊希仲,未第時,在外讀書,有豔婦就之,不納。其妻在鄉,是夕夢神曰:「汝夫勵操客齋,當令魁多士。」寤而莫解其故,及歲暮歸,乃知。明年,舉蜀中第一。
〔按〕《優填王經》云:「女人最為惡,難與為因緣。恩愛一縛著,牽人入罪門。」楊公可謂牽之不動矣。


曹某(《不可不可錄》)
松江曹某,應試南都,寓中有婦奔之,曹趨出。行至中途,見燈火喝道(*在道路上大聲吆喝),入古廟中,竊聽之,乃唱新科榜名。至第六,吏稟云:「此人有短行,已削去,應何人補?」神曰:「曹某不淫寓婦,貞節可嘉,當補之。」及揭曉,果第六。
〔按〕好色之人,有女相就,不啻惡耀臨門;積德之士,有女來奔,乃是福星光照。故曰:禍福無不自己求者。


劉堯舉(《廣仁錄》)
龍舒劉堯舉,僦(租賃)舟應試。調舟人女,舟子防之密。既入試,舟人以重扃棘闈(*扃:門窗箱櫃上的插閂。棘闈:科舉時,為防止傳遞作弊,圍牆上插棘枝,不使人爬越),必無慮,入市良久。而試題皆堯舉私課,出院甚早,遂與之通。劉父母夢黃衣人持榜至,報劉首薦。適欲視榜,忽一人掣去,曰:「劉某近作欺心事,殿一舉矣。」覺言其夢而憂。俄拆卷,劉以雜犯見黜,主司皆歎惜其文。既歸,父母以夢詰之,匿不敢言。次舉乃獲薦,然竟以不第終。
〔按〕舟次倉猝之歡,竟以一省元博之,何如彼其愚也。


鳳陽某生(其友面述)
鳳陽諸生某,家有小池植荷,年久未得花。康熙己酉,某生將往句曲錄遺(*舊時科舉考試正式錄取之後的補錄),忽放一並蒂蓮,父母悅甚,謂是秋闈捷兆,詰朝將置酒賞焉。是夕,某生夫婦歡聚,有侍婢趨過,夫欲調之,婦弗禁,遂私焉。明晨視花,則已折矣。詢之,即此婢也,父母悵甚。折花之夜,某生夢謁帝君,己名已登天榜,帝君忽勾去。涕泣拜禱,三度麾下。及醒,自知不祥,怏怏登道。府學遺才,舊額三名,時往曲句者僅有三人,而某生獨黜。三次大收(*大收:舊時科舉考試的最後選用),亦復如是,垂涕而歸。
〔按〕向使其婦毅然不容,夫必以為妒矣,豈知冥冥之中,保全科第耶!昔叔向之母,因數之諫,欲避妒名,而羊舌氏之族及於難(詳《左傳》),則妒亦安可概論哉!


直隸兩士(《戒淫彙說》)
明有一士,應試南京。寓對某指揮第,有女窺之,屬意於生。試畢,使婢授意,期於是夜相會,生懼累陰德,卻之。同寓一友,素輕挑,乃偽為生赴約。婢暗中莫辨,引之入。相與就寢,偶忘閉門,適父晨歸,突入見之,大怒,奮劍俱斬,首於有司(*首:投案自首)。明日榜發,在寓者居首列。
〔按〕一登舉子錄,一登鬼子錄,榮辱苦樂,皆天淵矣。念別於幾微之界,而報分於旦夕之間,良可畏哉!


南昌兄弟(《感應篇廣疏》)
南昌有兄弟二人,係雙生,容貌音聲,父母亦難猝辨,至各以衣色別之。及長,同時婚娶,同時入泮,以及榮枯得失,無不皆同。一日應試,同寓一舍,有鄰女挑其兄,兄拒之,並戒其弟。弟佯應,竟偽稱兄而往,且約中後來娶。及榜發,兄獲售(*舊時稱應試取得成功為售),而弟名竟黜。女以貌同莫辨,猶謂中試者,即所私之人也,大喜,助其行貲。及來春,兄復登第,女聞之,私治行裝,意必來榮娶,望之杳然,遂怨恨死。其後,兄享高壽,子孫榮盛。弟早夭,無嗣。
〔按〕命相吉凶,皆宿世之心所造。宿生若行善事,則在胎自具貴相,出胎自值良時;宿生若造惡業,則二者俱反;此命相所以不可不信也。然命相有定,心則無定,禍福之機,乃心所造,非命相所造,是命相不可盡信也。觀南昌兄弟,可以悟已。


勸塾師(共二則一法一戒)
敗名喪節之事,尚不可行於市井,況儼然自命為先生,范生徒於禮義者哉?甯失之板,毋失之圓;甯使人指為朴訥書生,不使人目為風流才士;則庶幾矣。


浙士某(《戒淫彙說》)
明季浙有一士,為某指揮西賓,病寒,令徒入內取被,誤卷母鞋出,墮床下,師徒皆不知。指揮見之,疑妻與通。訊焉,不服。令婢詭以妻命邀師,己持刀伺候,俟門啟,兩殺之。師聞扣門,問何事,婢曰:「主母奉屈。」師怒,斥之去。復強其妻往。師曰:「某位忝西席,敢以冥冥墮行哉?請速回步。」主人怒稍解。明日師辭去,始釋然謝罪,備述其故。師隨登第,位至通顯。
〔按〕紅顏扣戶,白刃臨門。稍一依回,冤殺多人矣。


張德先(余髫年時親見其訃)
崑山張德先,訓蒙於鄉村,與一鄰女通,夫覺之,遂棄館去。康熙壬寅,過其地,欲修舊好,乘夜叩其門,夫又覺之,竟擒毒毆,鄰里交助,立斃。共棄其屍,竟莫有知者。
〔按〕佛言:「諸佛之法,國王大臣不能壞,而僧自壞之。壁如師子之蟲,還食師子。」余於儒門亦云。


勸少年(共四則二法一戒一法戒)
少年誰不欲膺富厚,而淫者偏赤貧;少年誰不欲掇巍科,而淫者偏運蹇;少年誰不欲生貴子,而淫者偏無後;少年誰不欲享高壽,而淫者偏早夭。一日風流,終身困苦。有志者,其不可以仰事俯育之身,暫迷情於花柳也。後生可畏,尚慎旃哉。


唐皋(《唐氏譜》)
歙縣唐皋,少年讀書燈下,有女調之,屢將窗紙舔破。公補訖,因題於上云:「舔破紙窗容易補,損人陰德最難修」。一夕有僧過其門,見一狀元扁,左右懸二燈,即書「舔破」二句,異而詰問,始知神火。後果大魁天下。
〔按〕窗前題語,門外懸燈。感應之機,捷於桴鼓。


茅鹿門(《茅公文集後序》)
歸安茅鹿門(*指茅坤,明代著名散文家),弱冠遊學餘姚(*弱冠:不足二十),師事錢應楊。錢氏有婢竊窺之,佯至書室呼貓,意欲相就。公正色曰:「吾遠出從師,若以非禮相犯,何以歸見父母?又何顏以對汝主?」婢愧而去。後登科,以文章名世。
〔按〕念親,仁也;尊師,義也;守節,禮也;不惑,智也。一不淫,而四善備矣。


陸仲錫(《廣仁品》)
嘉靖中,陸簣齋子仲錫,異才也。隨師邱某居京,窺一對門處子,師弗禁,且告曰:「都城隍最靈,盍禱之?」仲錫因往。是夜忽夢中狂哭,眾駭問,曰:「都城隍追我師徒耳。」詢其故,哭告云:「神查我兩人祿位,吾名下註甲戌狀元,師無所有。神將奏聞上帝,削我祿籍,師則抽腸,以彰顯戮也。」言訖,哭猶未止。而館僮叩戶,適報邱某斃於絞腸痧矣。後陸果以貧賤終身。
〔按〕擇師訓子,最宜詳慎。邱陸師徒,其鑒不遠。


莆田二生(《欲海晨鐘》)
莆田有表兄弟二人,同學甚厚。甲貌醜而富,乙貌美而貧。甲求繼室於富家,必欲觀婿始允。甲懇乙代往,富家許之。將婚,又欲親迎,復懇乙往。方至,天忽大雨,而隔嶺難行,乃止婿宿。乙謙讓至再,又不敢明言取辱。而富家恐失吉期,即欲成禮,乙固辭,不聽。及寢,不敢解衣,次日雨益甚,仍留宿,復不敢近。第三日迎至甲家,甲怒,奔告於縣,縣令雷應龍鞫之(*鞫:審訊)。乙泣訴真情,驗知非偽,乃謂甲曰:「汝妻既同彼宿,義不可歸汝,汝不患無妻。」又謂乙曰:「子不欺暗室,天以是女畀汝(*畀:給予,賜給),聘金吾代償也。」乃以三十金與甲,而令乙為夫婦。
〔按〕欲欺外家者,弄真成假;不欺朋友者,弄假成真。


勸不和其室者(共六則二法四戒 附女人)
琴瑟不調(*此處指夫婦關係相處得不和諧),非男子之過,即女人之失,大抵曲直參半者多,決無各盡其道,而交相怨尤者也。然而當今之天下,乃男子之天下,非女人之天下,則家之不齊,當歸咎男子。語云:「人生莫作婦人身,百般苦樂由他人。」彼其離親別愛,生死隨人,舉目言笑,唯有一夫耳。饑不獨食,寒不獨衣,有足不能出戶,有口無處聲冤,舍其身而身我,舍其父母而父母我。一遇客外之商、遊學之士,孤房獨宿,形影相憐,豈易受哉!我乃鍾情花柳,造業無窮,桑濮之地(*指男女私會之處),一身獨受其歡,天譴之來,舉室盡遭其禍,鐵石為心,亦當墮淚矣。而或身當富貴,便廣置姬妾,薄視糟糠(*指元配妻子),恐懼惟汝,安樂棄余,抑何不恕之甚也。普勸世人,甯甘淡泊,莫羨多情;縱遇紅顏,且思結髮。莫教他年轉女身,閣中含恨淚淋淋。


鄔憶川(《節義傳》)
四明鄔憶川,諱孟震。年二十九,喪妻何氏,誓不更娶,終身不復齒男女事。婦有再醮者,挾貲以通。勃然曰:「若愧為婦,奈何汙吾?」暮夜有奔之者,厲聲叱去,亦竟不與人言。夜攜兩兒,蕭然並臥,儼若寡女。當事者時賜粟帛,扁其門曰「義夫」。子元會仕至新安太守。〔按〕按昏義,男子親迎,再拜奠雁(*古代婚禮,男子到女家迎親,用雁作為禮物,叫「奠雁」),蓋取一與之齊,終身不改之義,非獨婦道為然,夫道亦然也。顧男子以繼嗣為重,一經喪偶,內助無人,不成家道,故於服(*指喪服)終後,不得已而開續娶之途。非因世間男子為政,私自從寬也。嗟乎,人或桑弧未設(*指還沒有兒子),井臼難操(*井臼:打水舂米,指家務勞動),是亦遇之窮耳。苟或不然,則夫婦之倫,原係人道之始,奈何使乾坤之正氣,獨聽巾幗者主張,而鬚眉男子皆屏息以藏耶。卓哉!鄔君,願拜下風矣。


賈御史(《懿行錄》)
明賈御史某,幼聘魏處士女,逾年而女瞽,處士將返幣焉,御史急娶之。魏孺人日請御史置妾(*孺人:明清時七品官的母或妻的封號,所以稱賈御史的妻子為孺人),御史不可。時御史有兄為戶部,納寵京師,孺人請益力,御史復不可。生子衡,弱冠登第,官至刑部主事。
〔按〕古今來娶瞽女者,唐有孫泰,宋有周世南、劉廷式、周恭叔、張漢英數人耳(詳唐宋史),此外不多見也。賈公行履,古人所難,而魏夫人能克配其賢,更足景仰。


史堂(《感應篇圖說》)
史堂微時已娶,及登第,自恨不得富家女為妻,漸至睽隔(*睽:不合),不與同寢。其妻抑鬱成疾,臥病數年,堂不一顧。臨終隔壁呼曰:「我今死矣,爾忍不一視耶?」堂竟不顧。妻死,心不自安,乃從邪說,以土器蓋面,兼用枷索束其屍。是夕見夢於父曰:「女託非人,生遭楚毒,死受厭勝(*厭勝:以巫術詛咒人),然彼亦以女故,壽祿俱削盡矣。」明年堂果死。
〔按〕天順中,都指揮馬良,最為上愛。妻亡,上每慰問。適數日不出,上怪之,左右以新娶對。上怒曰:「這廝夫婦之道尚薄,豈能事我!」杖而疏之。若史堂夫婦,非宿生之怨對乎?覷破怨家,各自尋門走,不覺有味於蓮大師之言。


裴章(《科名勸戒錄》)
河東裴章,父鎮荊州時,有神僧曇照,言章位望過於其父。弱冠,娶李氏,後從職太原,棄妻洛中,別有所挈。李氏自感薄命,布衣蔬食,日誦佛經。又十年,復遇曇照,照驚訝曰:「吾十年前,嘗語郎君必貴,今皆削盡,何也?」章不能諱。照曰:「夫人生魂訴上帝,恐有大難。」後旬日,為其下剖腹於浴釜中,五臟盡出。
〔按〕李氏可謂覷破怨家,各自尋門走矣。


陳公子(其友曾向家君說)
嘉定陳公子某,為徐文學婿,寵媵婢月蘭,伉儷不和。適有算命婆至,知之,索徐重價,出一小木人付徐,身帶七針,囑其密縫夫枕內,過三夜,婢當失寵。徐如其言。夜半,夫忽狂叫,口吐血沫,徐驚悔,取出斷之。未幾,徐亦狂叫,自稱杭州萬卷書,旬日而死,家遂凋落。〔按〕夫固無良,婦亦自取。主婢業報,均所難免。


婆羅門婦(詳《雜譬喻經》)
佛世有婆羅門,其妻無子,妾生一男,夫甚愛之。妻懷嫉妒,佯為憐惜,私取小針刺兒囟上,沒入於頂,舉家不知,兒遂哭死,妾悲悼幾絕。後微知之,問一僧曰:「欲求心中所願,當修何功德?」僧曰:「受八關齋(*即八戒),所求如意。」妾遂受八戒。七日命終,轉生即為其女,容貌端正,一歲而死。妻哭之哀,過於妾之哭子。復生一女,倍勝於前,未幾又死,如是七返。最後一女,生十四歲,垂嫁而死,晝夜悲慟,不能飲食。停屍棺中,不忍蓋之,日視其屍,顏色益好,經二十餘日。有一羅漢,化作沙門,詣門求見,直言示之。妻始覺悟,旋復視屍,臭不可近。遂求沙門授戒。明日欲往寺中,忽有毒蛇當道。沙門知其為妾,代之懺悔,解其怨結,蛇後命過,便生人中。
〔按〕薄行之夫,前既詳言之矣。妒悍之婦,其惡豈可恕哉!《正法念處經》云:「女人之性,心多嫉妒。以是因緣,女人死後,多墮餓鬼中」。故略舉《內典》一條,以為炯戒。


勸求嗣者(共五則皆法)
子息一端,人知操之自我,而不知主之者天也;人知主之者天,而不知操之者我也。何謂主之者天?世有姬妾滿室,兒孫絕響;孑然一婦,子女盈前者;比比皆是。更有多方滋補而無效,而未沽藥餌者先得矣;百計嘗試而無功,而暫共衾裯者偏遇矣;此天也,非人也。何謂操之自我?蓋斬焉無後者,非今生所造之因,即前世所招之果。豈有明明上天,於我獨行其刻乎?然作惡既已招殃,則修善自應獲福。譬如虎項之鈴,自繫者還從自解。亦如寒潭之內,積水可以成冰,化冰還能為水,此人也,非天也。善求子者,往往於不求中得之,於方便中得之,於慈悲平等中得之。現見前人獲是報,何不依他樣子修。


靳瑜(《懿行錄》)
鎮江靳瑜,五十無子,訓蒙金壇。夫人出貲買鄰女為妾。翁歸,因置酒於房,以鄰女侍,且告之故。公面赤,夫人以為己在也,出而反扃其戶。公遂逾窗出,告夫人曰:「汝意固厚。但此女幼時,我嘗提抱之,恒願其嫁而得所。吾老又多病,不可以辱。」遂還之。次年夫人生子文僖公,十七歲發解(*明清時稱鄉試考中舉人為「發解」),位至宰相。
〔按〕因無子故置妾,既還妾反生子。使不還妾,未必生子也。今人無子,便思娶妾,豈知欲火愈熾,福德愈輕,是猶渴飲鹽湯,彌增其渴。惜乎世人不悟也。


馬封翁(《迪吉錄》)
馬封翁(*封翁:舊時子孫貴顯,父、祖因而受封典的,叫「封君」,也叫「封翁」),中年無子。娶一妾甚豔,每櫛發,見公必避。叩之,乃曰:「父死於任,骸骨難歸,故鬻妾耳。妾未經卒哭,約發以素,是以相避。」公惻然,即日還其母,不索原錢,並助路費,母子拜泣而別。是夕夢神告曰:「天賜汝子,慶流涓涓(*此指子孫不斷絕)。」明年果生一子,因名曰涓,即狀元公也。
〔按〕岳州馮狀元,父無子買妾,得一宦女,還之,未幾妻娠,里中皆夢鼓樂送狀元。與此同。


高封翁(《感應篇瀹註》)
揚州高某,初無子。販貨京口,寓中時聞安息香,一日壁中忽伸進一枝。公潛窺,見一少女獨坐。訪之主人,即其女也。問何以不字(*舊時稱女子出嫁為「字」),曰:「擇婿難耳。」數日,公於鄰中訪一婿以告。主人微嫌其貧。公曰:「吾當借貲與之。」是日即為作伐(*做媒),贈數十金。歸夢神曰:「汝本無子,今當賜汝,可名銓。」逾年,果生一子。後登第,仕至尚書。
〔按〕不起邪心,難矣;為之擇婿,更難。擇婿,難矣;捐貲助其營生,更難。仁人用心,固如此哉!


錢長者(《懿行錄》)
毗陵錢某,貲甲一郡,行善乏嗣。里有喻老,為勢家所逼,求貸於公,公不計券,如數給與。事平,喻挈妻女踵謝。夫人見女有姿色,欲翁娶之,喻氏甚喜。公曰:「乘人之危,不仁;本欲行善,復雜愛欲於其間,不智。」急還之。是夕婦夢神曰:「汝夫厚德,當賜汝貴子。」逾年果生子,名天錫,年十八,鄉會連捷。
〔按〕經云:「淫人婦女者,得絕嗣報。」可以返觀而悟矣。


富翁某(《迪吉錄》)
閩富人某,無子,多美妾,皆不育。時有官赴任,中道妻亡,行李告竭,女泣曰:「母將腐矣,不若鬻我以葬,餘為行貲,父任滿贖可也。」父曰:「我止有汝,安忍為此?」女曰:「舍此無策。」於是涕泣鬻之富人,得錢三百千,而富人不知也。見其幽閒貞靜,行止非常,約發雖以素,略不示憂戚之容。問之不告,叩介紹者,乃知其詳,遂送還其父。父慮錢散無償,翁曰:「不必償矣。」又助路費二百千。未幾,正妻生二子,皆少年登第。
〔按〕馬公所買之妾,是鬻身葬父;富翁所買之妾,是鬻身葬母。若不遇此善人,無以為孝女勸;若不生此貴子,無以為義士勸。


勸求壽者(共三則一法一戒一法戒)
人之有精液也,如樹之有脂也,燈之有膏也。滋之則茂,竭之則枯。《解脫要門》云:「修行之人,若數十年欲心不動,則精髓凝結,漸成舍利。」《道書》曰:「欲念不生,則精氣發於三焦,榮華百脈。」《蘇子》曰:「傷生之事非一,而好色者必死。」無如世人,淫欲關頭,至老不悟。當淫火動時,便起欲念;欲念起時,精氣益耗。精氣既耗,淫火愈動,互相引發,死亡立至。更有服餌熱藥,助火導淫,煎灼五臟,其禍尤慘。至於虧損陰德,削奪壽算,更不必言矣。有志長年者,豈可蹈此覆轍哉?


范縣尹(《迪吉錄》)
唐范某,精於歷數,自算來秋壽祿俱盡。時欲就職江西,訪之日者(*舊時占候卜筮的人),日者曰:「君大限在來年七月矣,何以遠官為?」范曰:「某亦自知,但欲得微俸以嫁女耳。」及之任,買得一婢,詰之姓張,父嘗為某堰官,乃故友也。歎曰:「吾女不愁不嫁。」擇一賢婿,先以女妝嫁焉。秩滿歸京(*秩滿:官吏任期屆滿),仍遇日者,見而駭之,問故,以直告,歎曰:「子今福壽未可量也。」後歷官數任而卒。
〔按〕人若康健時常想死日,則何善不為?何惡不戒?惜乎,不念歸期耳。菩薩八念中,有一念死,其義深哉。


王某(思仁目擊)
崑山庠生子王某,弱冠時,與一鄰女有約,往來不絕。其父時用夏楚(*古代學校的體罰用具,鞭子或棒類),卒不戒。一日傷於胸,得嘔血症,百藥不效。畢姻甫三載,遂身故。其婦哀毀數年,亦卒。
〔按〕昔有宮人,多懷春疾。醫者曰:「須敕數十少年藥之(*舊時皇帝允許稱「敕」)。」帝如其言,閱月,宮人皆肥澤,拜帝謝恩,諸少年俯伏於後,枯瘠無復人狀。帝問是何物,對曰:「此是藥渣。」王某既自身為藥渣矣,又欲服藥,將焉用之?


王沈二人(《感應篇集解》)
宋開禧初,簡州進士王行庵,弱而寡欲。其表弟沈某色力強壯,肆情花柳。王屢規之,不聽。一日沈自外歸,目擊其妻與人苟合,正欲取器擊之,手臂忽不能舉,浩歎而卒,時年三十一。丁卯冬,王偶患疾,設醮(*醮:舊時一種禱神的祭禮),道士拜疏,伏地良久,起云:「查公壽算,止得五旬,以兩次不淫人女,延壽三紀(*十二年為一紀),後果至八十有六。
〔按〕野草閑花,固宜永斷,即夫婦之際,亦當相敬如賓。唐薛昌緒與妻會,必有禮容,先命女僕通語再四,然後秉燭造室,高談雅論,茶果而退。或欲就宿,必請曰:「昌緒以繼嗣事重,欲卜一嘉會。」此雖近迂,然欲矯枉必先過正。故錄之,以備韋弦(*韋弦:有益的規勸)。


勸遇難者(共三則二法一戒)
顛沛流離之際,完一婦女節,功必倍之;損一婦女節,過亦倍之。得失天淵,尤宜謹守,是在強為善而已矣。


汪一清(《續筆乘》)
嘉靖末,漳庠汪一清,遇亂被獲。見賊執一婦至,乃同學友妻也,竟認為妹,許其贖出。賊乃同閉一室,相對月餘,不起邪念。後得贖歸,友泣拜謝之,汪隨登第。
〔按〕達旦之義,再見汪君。古往今來,幾人仿佛?


張文啟(《不可不可錄》)
明末福建張文啟,與周某避寇山中。有少女先在,見二人,倉皇欲避。張曰:「去必遇寇,吾等皆誠實人,決不相犯。」中夜,周欲私之,張力阻得免。及旦,張惡周在,同之出山,知寇已退,速訪其家迎之。張後為黃姓者婿,奩具甚厚,觀之,即其女也,生二子,皆登第。
〔按〕周生業報,固自在後,惜乎未之知耳。


池州舟子(池州人述)
康熙癸卯,池州大水。有人駕舟救一少女,將汙之,女仍入水,遇樹得生。逾年女嫁他村,合巹之明日,女見其舅,即前逼己之人。大恨,泣告送嫁者,遂自縊死。
〔按〕後女家與之構訟,其事始聞於人。


勸醫士(共二則皆法)
淫欲關頭,他人破之難,醫家破之易。何則?人想病時,欲心自淡,今則所見無非病人,其易一也;人惟不知衛生,所以斫喪,今則精於調攝,其易二也;男女之體,本是革囊,滿盛惡露,只因薄皮所覆,瞞盡天下英雄,今既識得病源,不啻洞見肺腑,其易三也。勉之哉。


聶從志(《文昌寶訓》)
宋嘉祐間,黃靖國為儀州判官,被攝至冥,主者曰:「汝官儀州,曾知一美事乎?」取簿示之,乃醫者聶從志,於某年月日,在華亭楊宅行醫,拒奔婦李氏。上帝敕其延壽三紀,三世登科。其後一一皆驗。
〔按〕禁止邪淫,鬼神便稱美事,則反此者可知矣!


陳醫師(《感應篇廣疏》)
餘干陳某,嘗醫活一貧士,士感之。一日暮宿其家,值士他往,妻欲出陪,陳止之。婦曰:「姑意也。」陳曰:「不可。」婦低回良久。陳連曰:「不可不可。」後幾不自持,遂取筆書曰:「不可二字甚難。」天明辭去。後陳之子應試,試官欲棄其文,忽聞連呼「不可」。細閱之,決意欲去。遂大聲曰:「不可二字甚難。」不得已,強錄之。及謁見,乃知其故。
〔按〕其子幾不中式,皆從乃父幾不自持來。


勸商農工賈(共六則皆戒 附豪仆)
商農工賈,當自念曰:「吾等或靠經營,或靠手藝,披星戴月,冒暑沖寒,不過欲少積錙銖耳。人有妻女,我亦有妻女;人有姊妹,我亦有姊妹。他人若起惡念,我必切齒銜仇;我若稍有邪心,彼亦摩牙抱恨。現見某某為姦淫事,疾病死亡,官非破敗,甚至鬻女賣男,棄家蕩產,只為一念之差,以致如此。吾今早自覺悟,便當斷此邪心。見女之老者,當作母想;長者當作姊想,少者當作妹想,幼者當作女想。不談閨閫(*指內室)之事,不看淫邪之書。兼之步步積陰功,時時行方便,則福壽自然日增,子孫自然榮茂。世間便宜,孰過於此。」


木商某(《戒淫彙說》)
嘉靖末,宜興節婦陳氏,有姿色。一木商見之,百端誘餌,知不可犯,乃夜擲木其家,聞官以盜,又賄胥吏窘辱(*胥吏:官府中辦理文書之類的小吏),以冀其從。婦日夜禱玄壇,一日夢神曰:「已命黑虎矣。」未幾,木客入山,有黑虎躍出,越數人而食之。
〔按〕此等惡人,投畀豺虎,固不足惜。獨惜其白髮高堂,紅顏少婦在千鄉萬里外,哭望天涯,骸櫬(*棺材)俱無著耳。客居之士,所當痛心而鏤骨矣。


王勤政(《感應篇圖說》)
滁陽王勤政,與一婦通,有偕奔之約,而虞其夫追及。未幾,夫為婦所制而死。王駭,奔江山縣,自謂可脫。饑投食店,業店者供二人食,王問故,曰:「頃有被發人隨汝,非二人乎?」王知為怨鬼,詣郡自首而伏辜焉。
〔按〕怨鬼既隨,不能自主。其自首也,怨鬼有以使之也。


麻村二人(《不可不可錄》)
麻村甲乙二人,居止不遠。甲戀一孀婦,其妻懷恨。乙使己妻挑之,遂通焉。積久,乙妻亦恨。一夕甲在孀婦家,渴而趨歸,至門首,忽聞乙與妻語,大怒,還至孀婦家,取斧而往。道經乙門,欲先淫其妻以報焉。乙妻亦怨夫之不歸也,姑從甲意。時乙在甲家,度甲將歸,私欲殺之,持斧立自門首,聞門內男子聲,急叩門,甲持斧躍出,乙持斧砍入,暗中大叫。鄰里執炬來勸,乙見姦夫即甲也,大驚,問甲曰:「汝何處得斧?」甲曰:「本欲斷姦夫頭,因汙汝妻,姑饒汝命。」乙曰:「吾何曾奸汝妻?」甲指其斧曰:「此非我廚下缺柄斧乎?」乙語塞。眾皆曰:「此天報也。」譁然而散。
〔按〕淫人妻女,妻女人淫。與慶封之易內何異!


戈阿己(目擊其審單)
康熙己酉,崑山戈阿己,淫一邱氏婦,時往焉。一日曰:「我殺汝夫,何如?」婦怒,止之。其夕竟操刀往,妻不覺。乘暗揮刃,適邱如廁,誤傷其女,邱聞之官,戈戮於市。
〔按〕奸人之妻,反惡其夫。只此一念,天網難逃。


南京工某(余成童時親聞)
康熙辛亥冬,南京有工某,僦居崑山。通於賣麵之妻,夫覺之,遷避一村。未幾,工亦遷至。一夕夫自外歸,潛聞私語,密自開門,取麵刀暗中斫之,正中其腦,連被捆榻下。夫以為死,叩鄰取火,火至並殺其妻,而姦夫已失所在矣。明日有人報曰「某處荻葦中有死人。血流遍體,但裹一濕棉被,冰結如膠。」視之,即工某也,相距里許,隔一大河。蓋裹被渡河,冰水入腦而死者。
〔按〕臨白刃,至痛也;渡冰河,至寒也;暴屍骸,至羞也;別妻子,至慘也。而皆於淫念致之。所以《楞嚴經》云:「菩薩見欲,如避火坑。」


張甫(萬人目擊)
太倉張甫,素有淫掠之行,良家婦女,亦間遭其汙。後投郡城顯宦家,勢益橫。康熙壬戌秋,被害者羅其惡事,控於軍門。當事鞫得其實,拷掠備至,枷示閶門(*閶門:蘇州城西門),限其絕命而後釋。
〔按〕余閶門目睹後,適梓人(*指刻板工人)進此板書樣,故並刊之。


勸親狎妓童者(共二則皆戒)
妓女之流毒,甚矣哉。竭人精氣,耗人貨財,離人夫婦,朴者親之而淫蕩,智者戀之而昏迷。迎新送舊,藏垢納污,此亦天下之至穢者也,而俗士甘之,奇已。至於龍陽(*龍陽:戰國時魏有寵臣,食邑龍陽,號龍陽君,以後稱男色為龍陽),尤屬多事,幸得為男矣,無可被汙矣。乃於無可汙之處,而必求其汙之之道,豈非自尋煩惱耶!不知何人作俑,其習至今存也。潔白之士,宜並戒之。


趙劉二子(都中競傳)
宛平民趙林,與劉方遠,飲妓家。妓之舊好王宗義至,劉毆之,立斃。聞於官。劉囑妓誣供趙殺,趙抵死。一日劉方宴客,客忽揪其發,作趙聲罵曰:「爾實殺人。嫁禍於我,我已訴陰司,攝汝輩矣。」未幾,劉與娼俱死。
〔按〕楊邦乂足不涉茶房酒肆,一日被友誘入妓館,遂至焚衣自責。較之趙劉,優劣何如。


張崇義(友人目擊)
康熙辛亥,山西永甯州銀匠張崇義,比(*親近)一頑童武根耳子,寢食與俱。一日張醉,先就枕,根耳子見鋪內有物,竟拉殺張,竊之而逃。時適五鼓,逃出東門,門尚未啟,次早獲之,擬斬立決。
〔按〕俊童在家,每彰閨醜。張生之變,猶屬意外耳。


勸悔過(共三則各兼法戒)
邪淫之事,世人犯者甚多,雖一時不見惡報,然冥冥之中,有默消其福者,有陰奪其算者,有削去其科名者,有死於蛇虎、刀兵、官非水旱者,更有自身暫脫而報於子孫,今世未償而酬於來世者。譬如密羅之雀,處處無逃;亦如漏器之魚,漸漸就死。今人舉足動步,皆臨暗廁深坑,恬不知畏。一旦業報到來,手腳忙亂,如落湯螃蟹,嗟何及哉!普勸世人,早自覺知,生大恐怖,發大羞慚,起大勇猛於佛菩薩前,一一懺悔,則罪從心起,還從心滅,積德既久,自可挽回。若欲超出三界,又當發菩薩誓願,願未來世度盡一切眾生,所有淫業罪報,盡行救拔,使彼蓮花化生,不由胎獄,則不惟惡業消除,抑且獲福無量。故《涅槃經》云:「譬如毯花(*毯花:棉花),雖有千斤,終不能敵真金一兩。如恒河中投一升鹽,水無鹹味。屠刀放下,還同不壞之身;水底回頭,便立菩提之岸。」火急進步,時不待人,若智若愚,皆當自勉。


洪燾(《迪吉錄》)
明洪燾,文忠公次子也。一日如廁,被亡仆拉至陰府,見一貴人中坐,緋衣綠衣者左右侍立,洪以前程為問,綠衣者出一冊於袖中,其字如蚊,己名下不能盡閱,後註云:「合參知政事,以某日汙室女某,降秘閣修撰,轉運副使。」洪悚然淚下,綠衣者曰:「但力行善事,猶可挽回。」既蘇,已死三日。遂勇於為善。後公以秘撰兩浙漕召,甚恐,竟無恙。以上壽終,官至端明殿學士。
〔按〕最易犯者莫如媵婢,豈知折福乃爾哉,慎之慎之。


項夢原(《知非集》)
北直項夢原,原名德棻,夢己中辛卯鄉科,以汙兩少婢削去。遂誓戒邪淫,力行善事。刻《金剛經》,歲施之。後夢至一所,見黃紙第八名為項姓,中一字模糊,下為「原」字。因易名「夢原」。壬子鄉試中二十九名,己未會試中第二名,心甚疑之。及殿試,二甲第五(*二甲:第二等),方悟合鼎甲之數恰是第八(*鼎甲:科舉考試中進士一甲前三名的總稱。即第一名狀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狀元居鼎甲之首,別稱鼎元),而榜紙實黃也,後官至副憲。
〔按〕戒淫善矣,並流通內典,善之善者也,奚但滅罪哉?


田某(《不可不可錄》)
明季田某,丰姿俊雅,婦人往往奔之。田心知其非而不能戒。讀書於南山寺,見神人白日告之曰:「汝有大福,因花柳多情,削去殆盡,若自今改過,猶不失為進士御史。」田急猛省懺悔,其爵果如神言。
〔按〕《解脫要門》云:「若懺悔淫業,須觀女根如毒蛇口,其罪自滅。」犯淫戒者不可不知。


勸犯根本重罪者(共三則皆戒)
《華嚴經》云:「邪淫之罪,能令眾生墮三惡道。若生人中,得二種果報:一者妻不貞良;二者得不如意眷屬。」《罪福報應經》云:「淫人婦女者,死入地獄,男抱銅柱,女臥鐵床。從地獄出,常生下處,墮雞鴨中。」雖然,此猶泛言淫業也。若乃至親尊長、僧尼淨眾,而有烝穢染汙(*烝:與母輩通姦),則名根本重罪,死墮無間地獄。屠割燒磨,無暫停息。此界壞時,寄生他界;他界復壞,更寄他方。具如經說,言之可畏。若世人不知,曾犯此罪,或雖無其事,而有其心,亦名為犯。須知此人三寸氣斷,必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期。宜乘康健之時,於三寶前,苦切懺悔,誓度十方一切眾生,使彼皆出三界,我然後方成正覺。則雖有定業,自然消除。昔阿闍世王,犯大逆罪,以懺悔懇切故,在地獄中,不過如世間牢獄五百日苦(詳《菩薩本行經》)。足見懺悔功德,不可思議。倘然一日因循,難免長劫苦楚。


朱公取卷(本房吳履聲述)
宿松令朱維高,康熙己酉,入江南內簾,取中一卷,夜夢鬼曰:「此人不可中。」因手書一「淫」字。問其詳,曰:「此人奸繼母之女,已干天譴。」次日偶忘其夢,以此卷呈,主試者大加稱賞,忽以筆抹「險阻」二字,朱稟云:「中卷內有此字者甚多,似不應抹。」主試者悔之,命朱洗去。及洗,而墨跡潰透數層矣。忽憶前夢,遂決意擯去。
〔按〕北俱盧洲,當男女會合時,同至樹旁,樹枝四面垂下,自然得諸臥具。若此女係母姨姊妹,樹枝不垂,強意汙之,樹即枯死(出《起世因本經》)。可見骨肉之間,大犯天忌,擯出孫山,未足以懲其罪也。


許兆馨(《感應篇說定》)
晉江許兆馨,戊午孝廉也。往福寧州,謁本房座師(*明清舉人、進士稱其本科主考官為「座師」),偶過尼庵,悅一少年尼,挑之不從,遂以勢脅之,強汙焉。次日無故發狂,嚼舌兩斷而死。
〔按〕此是花報,果在地獄。


進香舟人(姑蘇間進香者述)
順治初年,有夫婦進九華香,夜宿舟中,有人窺其妻美,夜半詐為夫而淫之。次早方覺,慚而縊死。夫大痛,買棺殯於道。朝禮畢,載其柩歸。至家,則其妻先在焉。駭以為鬼,婦曰:「汝送我先歸耳。」夫益駭。發棺視之,則死者乃同舟人也。項上有索,如縊死狀。由是遠近傳播,朝禮者,益加嚴肅。
〔按〕進香之人,定係信男女,報之所以速而奇也。


勸發心出世(引經十則八法二戒)
昔世尊在祇園精舍,有四比丘,共論世間何者最苦,一言淫欲,一言饑渴,一言瞋恚,一言驚怖,共諍不止。佛言:「汝等所論,未究苦義,天下之苦,莫過有身。饑渴、瞋恚、色欲、怨仇,皆因有身。身者,眾苦之本,禍患之源。」(出《法句經》)即如淫欲一事,有女人之身,即愛男子;有男子之身,即愛女人。敗名喪節,損福削壽,靡不由之。縱或矢貞守操,現享富貴,而享富貴時,必造惡業。一日行兇,萬劫受報,所得不償所失。即或享福之時,又修善業,直至生天,而天福一盡,復入輪回。所以經云:「轉輪聖王,王四大天下,飛行自在,福盡還作牛領中蟲。」則知業緣福報,總歸墮落之因;地獄天宮,儘是輪回之處。若不發出世之心,趣菩提之路,而徒屑屑焉,今日修善,明日改惡,轉輪於三途八難,非所望於血性男子也。雖然,曲高者和自寡,此言可為知者道。
如來降誕(《釋迦如來譜》,此條雖無與乎戒淫,然欲為下文張本,不得不述應化原由。庶使一段大事因緣,不至泯沒耳。)


本師釋迦牟尼佛,於無量劫前,已經成道。為欲救度眾生故,分身無數,處處示現降生耳。即以此土釋迦言之,即天竺國淨飯王之太子也。未降生前,在兜率天宮,名善慧菩薩。時天竺國有聖王,名淨飯王,聖後名摩耶夫人,皆過去古佛,現身為國王國母。菩薩即乘六牙白象,騰空入夫人右脅,聖母即覺身體安樂,如服甘露;智慧辯才,應時具足;諸天妙膳,自然而至。將及彌月,聖母引諸宮女遊於園中,偶舉右手,攀波羅叉樹枝,太子於右脅忽然而生,放大光明,遍照天地。萬天聖眾,讚歎歡喜。地上忽湧香水二池,一冷一熱,浴太子身。又虛空中九龍吐水以應之,四大天王抱持太子,忉利天王以天衣承接。爾時太子,各於方面自行七步,曰:「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時淨飯王坐寶殿上,適議國政,忽聞大臣擊歡喜鼓,奏誕聖子。欲以寶輦載之入宮,毗首羯磨天化作七寶車,四大天王為之御,諸天於虛空中燒微妙香,供養太子。太子身具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十九出家,三十成道。此其大略之毫末也,詳在大藏諸經,不可殫述。
不染世緣(《佛本行經》及《過去因果經》)


爾時淨飯王,聘耶輸陀羅為太子妃,具足姻禮。復增二妃,一名瞿夷,二名鹿野,即為三妃。起三宮殿,采女三千,侍御太子。第一宮采女,當於初夜;第二宮采女,當於半夜;第三宮采女,當於後夜。宮中復奏千萬音樂,晝夜不絕。爾時太子恒與其妃,行住坐臥,無有世俗之意。於靜夜中但修禪觀,未嘗與妃有夫婦之道。


菩薩降魔(《觀佛三昧海經》)


魔王波旬見太子勇猛修行,欲敗其道,遍集天兵,毒龍惡鬼,詣太子所,刀輪火箭,四面雲集。太子入慈心三昧,不能為害。波旬大怒,復遣三女,天冠纓絡、容儀晃耀,乘七寶車,安施寶帳,無量玉女各奏天樂,身中毛孔皆出妙香,至太子所,下車合掌,安詳徐步,禮敬太子。手執寶器,盛天甘露,獻太子,言:「太子生時,萬神侍衛,何棄天位,來此樹下?我是天女,六天無雙,願以微身,奉上太子,乞遂下情。」爾時太子身心不動,但以眉間白毫旋向三女。三女自見身內:膿血洟(*鼻涕)唾、九孔筋脈、大腸小腸、生藏熟藏,其間各有無量諸蟲,宛轉遊戲。三女爾時即便嘔吐。又見自首:一化為蛇,一化為狐,一化為狗。背上負一老母,發白麵皺,猶如僵屍;胸前復抱一死小兒,六竅流膿。三女驚怖,匍匐而去。


醜訶美女(《雜譬喻經》)
佛世一婆羅門,生女端正,豔麗無雙。乃懸金於外,募有能訶我女為醜者,當與之金,九十日內竟無應者。引至佛所,佛便訶言:「此女甚醜,無有一好。」阿難白佛言:「此女實好,而佛言惡?」佛言:「人眼不視色,是為好眼,耳鼻舌亦爾。身不著細滑,是為好身;手不盜他財,是為好手。今此女眼視色、耳聽音、鼻嗅香,身著細滑,手喜盜財,如此之者,皆不好也。」


佛破男欲(《出曜經》)
拘睒彌國,有摩因提,生女端正,將詣佛所,願給箕帚(*作妻妾)。佛言:「汝以女為好耶?」曰:「從頭至足,周旋觀之,無不好也。」佛言:「惑哉肉眼!吾觀從頭至足無一好也。汝見頭上有發,發但是毛,象馬之尾,亦皆爾也。發下有髑髏,髑髏是骨,屠家豬頭,骨亦皆爾。頭中有腦,腦者如泥,臊臭逆鼻,下之著地,莫能蹈者。目者是池,決之純汁。鼻中有洟,口但有唾,腹藏肝肺,皆爾腥臊,腸胃膀胱,但盛屎尿。四肢手足,骨骨相拄,筋攣皮縮,但恃氣息以動作之。譬如木人,機關作之,作之既訖,解剝其體,節節相離,首足狼籍。人亦如是,好在何處?」


佛破女欲(《摩鄧女經》)
佛告摩鄧女(*又作摩鄧伽女,淫女,曾以幻術迷惑釋加牟尼佛的弟子阿難):「汝愛阿難何等?」女言:「我愛阿難眼,愛阿難鼻,愛阿難口,愛阿難耳,愛阿難行步。」佛言:「眼中但有淚、鼻中但有涕、口中但有唾、耳中但有垢、身中但有屎尿,臭處不淨。其夫妻者,便有惡露;惡露中便生兒子。已有兒子,便有死亡;已有死亡,便有哭泣。於是身中,有何所益?」


目連卻婦(《禪秘要經》)
長老目連,得羅漢道。本婦欲從之,盛服莊嚴,欲壞目連。目連即說偈言:「汝身骨乾立,皮肉相纏裹。不淨內充滿,無一是好物。我心如虛空,一切無所著。正使天欲來,不能染我心。」


沙彌守戒(《賢愚因緣經》)
佛世安陀國有優婆塞,供養一比丘、一沙彌,日日饋膳。一日舉家出門,獨存十六歲幼女,容貌無雙,偶忘饋膳,食時既至,比丘遣沙彌自取。女聞叩門,知為沙彌,喜而延入,倍現淫態,謂沙彌言:「吾家財寶,其數無量。若遂我願,當為汝婦。」沙彌自念:我有何罪,遇此惡緣。寧喪身命,終不破戒。若欲逃去,彼必牽住,路人見之,反取污辱。乃方便告云:「汝可閉門,我入一房暫停須臾,當即如願。」女出閉門。沙彌入室,見一剃刀,心甚歡喜,乃脫衣服,合掌跪向拘尸那城,佛涅槃處,涕泣發願:「我今不破佛菩薩戒及和尚戒,自捨身命,願我世世生生,出家修道,究竟成佛。」遂自刎死,流血滂沱。其女見之,欲心頓息,大生悔恨,自斷其發。父適歸家,叩門不啟,使人逾入,見女如是,駭問其由。女默不答,心自思惟:若以實對,甚可羞慚;若言沙彌辱我,必墮地獄,受苦無極。展轉熟思,即以實告。父因入房,合掌作禮。國王聞之,禮拜讚歎,見聞者皆發菩提之心。


抱眠罪果(《僧護經》)
僧護比丘,從龍宮出,經歷一處,備見種種可畏之事:殿堂壁柱,及諸器皿,皆血肉所成,火燒受苦,共有五十六事(詳在經中)。內有二沙彌,眠臥相抱,猛火燒身,苦不休息。出問世尊,世尊一一答之(詳在經中)。又云:「汝見二沙彌者,是地獄人。迦葉佛時是出家人,共一被褥,相抱眠臥,故入地獄;火燒被褥中,相抱受苦,至今不息。」


業識化蟲(《法句喻經》)
佛世有清信士,供養三寶。臨終之時,其妻在傍,悲傷痛苦,夫聞哀戀,即時命終,魂神不去,在婦鼻內,化作一蟲。時有道人,見婦哀哭,善言勸諭。其婦爾時,涕淚交出,蟲便墮地,婦見而慚,欲以腳蹈。道人急告曰:「止止,莫殺,是汝夫君!」婦曰:「吾夫奉經持戒,精進難及,何緣為此?」道人曰:「因汝恩愛,臨終哭泣,動其戀慕,故墮蟲身。」道人為蟲說法,蟲聞懺悔,命終生天。
〔按〕臨命終時,最為要緊。一念偶錯,前功盡棄。慎之。


欲海回狂集卷二
受持篇
居官門(共計十科,七十有五條,多屬治國平天下之事。)
〔發明〕萬惡之首,實唯邪淫。況居高位,式化匪輕(*式化:作為榜樣來教化下民)。作君股肱,納誨宜勤。為民父母,訓俗須殷。敢竭芻蕘(*指草野之人),獻之公庭。擴而充之,存乎其人。


翼贊皇猷第一 輔君以清心寡欲。時陳福善禍淫之理。∥不進淫書。不獻美女。∥常言少置妃嬪。∥疏請禁天下編輯淫書。裁節梨園教坊(*舊時演戲的場所)。流通三教典籍。(八條,初成主德,次盡臣道,次福及宮中,末恩流海內)
鼓勵風俗第二 增修節義傳。贈義夫節婦扁額,仍不許置酒高會。刊行善書。嚴喪中娶妻生子律。∥禁畜娼優。禁編造淫書。禁賣小說。禁寫春畫。禁造泥美人。禁貨淫藥及淫具。禁賭博。禁掠賣男女。禁賽會迎神。男女無故不入尼院。婦女不豔遊。∥妾不衣帛。婢無膏沐。稅沽酒。(十八條,初尚禮教,次禁囂靡,末崇節儉)


約束軍士第三 嚴禁姦淫虜掠。不許混入尼庵。(二條,初通禁,次特禁)
不輕准呈狀第四 離人夫婦。株連尼孀。∥姦情無實。童年男女。(四條,初存厚,次原情)


勿逮婦人第五 非關大逆。事在赦前。有夫男者。∥適欲遣嫁。新婚之女。臨產之婦。∥我將遠出。我方醉怒。(八條,初論事,次諒情,末審己)
勿輕逮婦人第六 良時令節。酷暑嚴寒。事尚可遲。∥路遠經宿。∥可以調和。勢家所訟。未經三思。∥現在出家。多年守寡。良家之女。有孕之婦。新遭火盜。(十二條,初揆時,次度地,次量事,末觀人)


謹防物議第七 不以美女幼童結權貴。不縱幕賓及子弟、親戚、僕從,遊妓館。不於任所納妾聯姻。∥不賞花玩月。不受助淫藥餌。不納舞女歌童。不赴優觴妓席。(七條,初恐失名節,次恐損威望)
用刑仁術第八 生員犯奸,教官撲責。僧道違律,易服施刑。∥婦人有罪,著衣行杖。重罪女犯,另置一牢。(四條,初貴賤有等,次男女有別)


毋置妾第九 有子。年老。姬媵滿前。已造淫業。∥家有悍妻。有俊仆。多方求子不效。∥自身顯達,妻在故鄉。(八條,初論理,次量勢,末度情。以下通士庶)


不敢作妾第十 同姓女。儒家女。尼孀女。∥祖父之婢。(四條,初以在外者言,次以在家者言)
居家門(共十科,一百條,多屬齊家之事)


〔發明〕具此鬚眉,號曰丈夫。一家之中,瞻我仰我,苟失其正,萬事俱左。天惡淫人,如棄涕唾。邪淫之報,更仆難數。說之傷心,聞之悽楚。聊陳管見,不辭口苦。遵此居家,芳流千古。


杜邪第一 妓女不許入門。梨園不許入門。賭博挾妓者不許入門。∥師巫不許入門。藥婆不許入門。貨淫具者不許入門。(六條,初絕能淫之輩,次斷導淫之緣)


遠嫌第二 同胞兄弟,不入寢室。嫂叔相見,笑不露齒。男女五歲不同臥,十歲不同食。不互穿小衣。出嫁姊妹,不至其臥房。從堂姊妹嫂叔,不私見。服外姊妹不相見(*服外:表示關係較疏遠)。抱幼妹侄女,不裸形,不嗚口。∥女子無故不見姑夫。妻之姊妹不相見。婿至外家,不進內室。妾之兄弟,不見主母。∥養媳雖幼,勿使共食。非至戚,內外不通問。非大禮,內外不通問。(十五條,初同姓,次異姓,末同異姓)


肅閨第三 家中不聞悍婦聲。婦女不豔妝,不佩香囊。不觀燈看戲。不窺門。少飲酒。無穢語。相敬如賓。笑不露齒。暑不袒裼。男子暑月下體重衣,女人三衣。衣服不曬外,不薰香。名刺書簡,妻女不代筆。妾不近僮仆。∥奴不裸形。婢不入市。(十五條,初妻妾,次仆婢)


家教第四 對子女,夫婦不戲。∥男子過十歲,不近婢。往親友家,勿使入內。行路教以正視。不許多飲酒。不許觀燈、看戲、遊春。不許習博弈、□蒱(*□蒱:古代博戲。□,同「樗」)、鬥牌、擲骰。勿近狂徒。勿從譭謗三寶之師。使早修不淨等觀。使常知福善禍淫。∥幼女勿使僮仆抱。六歲以上,不出門庭。不許飲酒。不許覽山歌、小說。勿學詩、畫、琴、棋。常使持經念佛。教以四德三從。(十八條,初端其本,次訓子,末訓女)


冠婚第五 未冠不先婚。贅婿及養媳,未婚各不相見。洞房無戲謔聲。∥子已冠,父節欲。子已婚,父絕欲。(五條,初夫道,次父道)


喪祭第六 三年之喪,不娶妻妾。夫婦不同寢。期之喪,夫婦僅同寢。∥父母忌日,不同寢。將忌三日,僅同寢。(五條,初喪略,次祭略)


宴會第七 不尚聲樂。不酣歌狂飲。妾婢不侑觴(*侑觴:勸酒)。∥孀婦非至戚,不邀飲,不留宿。女親在家,臥室宜遠徙。親戚所隨婢媵,臥榻不離其主母。少年女僕邀遠客,必使其夫同往。(七條,初男,次女)


遠慮第八 家主常早起晚睡,門戶謹嚴。不與迎神賽會。∥子女謹樸者,婚嫁宜遲。流動者,婚嫁宜早。太幼勿聯姻,勿過信媒妁。勿輕以女為養媳。有二子者喪偶勿娶,一子者宜娶妾,恐淩虐原配子女故。少年孀婦有志者守,無力者嫁。∥不畜美貌乳母。不彰豔妾名。奴婢不令同處食,同室臥。不畜豔婢。不畜俊僮。∥不藏戲文小說、美女圖像、樂器。(十五條,初防意外事,次婚嫁等事,次妾媵等事,末器玩等事)


世諱第九 父子同居防聚麀。兄弟同居防亂宗。∥親戚同居防亂姓。室女通外防閨醜。(四條,初防倫紀之壞,次防德名之損)


御下第十 寬待奴僕,常作子想,於諸媵婢,常作女想。∥妻不在家,婢媵不臥寢室。脫靴帽、換衣服,勿用婢。洗男子溺器,不用婢。奴僕早婚配。新婚者不遠遣。婢媵父母備價來贖,速還其券。家生女,聽仆遣嫁。奴婢通姦宜遠逐之,勿酷毒拷掠。罵奴婢,不及其父母妻室,彼若罵他人,亦嚴禁之。(十條,初總言稱心之厚,次備到政寬)


廣戒門(共十科,一百二十條,多屬修身正心之事)


〔發明〕諸惡莫作,眾善奉行。阿難此語,苦口叮嚀。載於《阿含》,《增益》之經。吾述「廣戒」,本此菩心。莫謂人微,其言亦輕。凡百君子,洗耳來聽。


守身第一 不敢以父母之遺體,隕節敗名,令人不齒。不敢以父母之遺體,少年斫喪,多病早夭。∥不敢以父母之遺體,顯犯王法,身投憲網。∥不敢以父母之遺體,上干天譴,福祿俱消。不敢以父母之遺體,造絕嗣因,斬焉無後。(五條,初以名壽言,次以國法言,末以果報言)


攝心第二 務絕愛心。貪心。驕心。侈肆心。逸樂心。妒忌心。怙惡心。迷戀心。隨逐心。退惰心。∥常發慈心。悲心。恕心。智慧心。厭惡心。羞愧心。恐懼心。懺悔心。堅固心。出世心。(二十條,初去妄,次存誠)


言語第三 與女人言,不現情欲相,不談夫妻胎產事。不傳閨門語。不破人婚姻。不代人作伐(作伐:作媒)。不介紹買婢妾。不以穢語罵仇家。不出風流綺語。∥乍見遊女,不以告人。不言某處劇戲。不說女人貞淫好醜。不論服飾妍媸。不言某家有賢女、長女、美女。不問某家婦有孕與否。不讚歎淫書。常言善惡必有報應。常言死後神明不滅。(十六條,初自積陰功,次斷人邪念)


文藝第四 多閱內典。少撰詩賦。∥見詩書所載節婦,常起敬心。所載美女,不起染心。於苟且事,不起隨喜心。賀祖父、伯叔、兄弟、姊妹畢姻詩文,不低回涵泳。∥常善著書。不評閱傳奇事。著節婦傳,不稱其貌。不翻貞節事案。不流通婦女詩文。篡修史冊,遇導淫之事,痛加刪削,誹謗僧尼者,尤甚。(十二條,初預養善心,次防微杜漸,末志存利益)


出外第五 不往茶軒酒肆。不赴娼優席。不遊春。不觀審錄姦情事。∥不宿孀婦家。訪友不默入中堂。不窺內室。不抱他家女孩。不與婢婦言笑。∥見婦人不有意整容。不揣度是何人妻女,嫁否、孕否、賢否。見婦人衣服簪珥,不念是何人物。對他家亡婦像,不注目視,不念其妍媸。見人類異類行欲,心不隨喜。∥與男子同被,不解下衣。不同浴同廁。(十六條,初慎所往,次絕嫌疑,次清念慮,末修容止)


相與第六 譭謗三寶者勿友。編撰淫書者勿友。談論閨門者勿友。親狎妓童者勿友。好酒賭博者勿友。∥常勸人歸依三寶。流通善書。深信因果。持不二色戒。修不淨觀法。(十條,初擇友,次忠告)


時令忌第七 佛降生日。成道日。天地交會。國忌。三光之下。雷電風雨。六齋十齋日。三元五臘日。八王日。大寒大暑。∥父母誕忌。夫婦誕日。(十二條,初公戒,次私戒)


胎產忌第八 孕婦不絕房事,子殤於痘。勞形者,子女患驚。勞神者,子女患淫。服熱藥者,子女患瘡,常多血證。起居輕佻,子女形體不正。孕婦飲酒,子女淫佚。精氣損耗,子女怯弱。∥產後行欲,夫婦癆傷。(八條,初胎前,次產後)


妻妾忌第九 非地。非道。懷娠。產未四月。抱兒。乳兒。病。其父母誕忌。∥作他女想,父母之媳想。(十條,初身孽,次意孽)


雜錄第十 見婦人,目不逆送,不出穢語。不同婦女乘涼。不往觀迎親者。不懼內。不虐內。小溺不視下。不故意出精。∥拭去市井中所粘助淫方。過尼孀牆下,不小溺。遙見婦女不小溺。暗不裸形。(十一條,初絕鄙薄態,次存長厚心)。


滅罪門(共七科,六十條,多屬誠意之事)
〔發明〕光陰如箭,日月如流,業報一至,欲避無由。乘此康健,勇猛回頭。六根不動,八苦齊休。(*八苦: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


親近三寶第一 參究禪學。常修淨土。∥紹隆佛種。莊嚴佛像。修造殿宇。∥流通經典。持誦神咒。∥常參訪大德高僧,四事供養。勿念僧尼過。∥居官常護法。(十條,初總歸,次佛寶,次法寶,次僧寶,末總結)


發宏誓願第二 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四條,初悲心,次智心,末圓滿心)


懺除業障第三 懺悔無始已來,邪淫六親尊長之罪。懺悔邪淫出家四眾之罪。懺悔邪淫朋友妻妾之罪。懺悔邪淫奴僕婢媵之罪。懺悔邪淫歌童妓女之罪。懺悔邪淫神女仙姑之罪。懺悔邪淫天龍八部之罪。懺悔邪淫鬼魅妖狐之罪。懺悔邪淫餓鬼畜生之罪。如是一切罪垢願乞消滅。∥又代宿世今生父母六親懺悔。又代國王師長懺悔。又代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懺悔。又代朋友知識懺悔。又代無量劫來債主怨家懺悔。又代地獄餓鬼畜生懺悔。又代刀兵饑饉疾疫眾生懺悔。又代諸天諸仙懺悔。又代盡虛空遍法界一切苦惱有情懺悔。如是一切罪垢,願乞消滅。(二十條,初自懺,次代懺)


修福利人第四 施戒淫書。取人淫書付火。∥保全婦女節。∥助貲嫁女。代贖良家女。收養兒。施胎產良方。(七條,初布施智慧,次布施聲名,末布施財帛)


現在覺悟第五 見妻妾產育,受諸苦惱,當作累他想,默念佛號,願其世世不受女身,往生佛國。見子女疾苦,及諸產育,亦當作累他想,度脫想。見婢媵懷抱兒女,亦當作累他想,度脫想。∥遙想數世後子孫,代代娶妻,代代嫁女,代代產育,代代生死,亦當作累他想,度脫想。(四條,初因見生覺,次因想生覺)


隨喜功德第六 見貞節事。見貧女長女得嫁。見人夫婦復合。見善書。∥見人離欲出家,皆當贊成,助之歡喜。(五條,初世間功德,次出世間功德)


罪滅之相第七 忽然不想欲事。忽然覺女身污穢。忽然厭惡娼優。忽然欲毀淫詞小說。∥忽然發慈悲心。忽然信因果。忽然肯布施。忽然尊信三寶。忽然自知將來必死。忽然厭惡此身,發出世之想。(十條,初專以淫見,次不專以淫見)


經要門(經分四科,二十四條,多屬格物致知之事)


〔發明〕我聞在昔,鳩摩羅什,臨滅度時,矢天誓曰:「余譯經典,字字誠實。苟有虛言,舌當腐出。」及至茶毗,萬人目擊,舌獨不壞,如蓮之赤。三藏真言,有此威力。天宮龍宮,寶而弗失。供以香花,浮屠萬級(*浮屠:佛塔)。痛彼凡夫,有目不識。覿面錯過,尤堪歎惜。我今盥手,敬錄數筆。拜登梨棗(*梨棗:舊時刻書多用梨木或棗木,因以「梨棗」指代書版),流通萬邑。共斬淫魔,遺世獨立。


菩薩訶欲分第一
《大寶積經》云:「菩薩觀諸眾生,愚癡顛倒,耽嗜淫欲,於母姊妹,尚生陵逼,況復其餘?觀是事已,作是念言:苦哉世間,此等眾生,曾處母胎,臥息停止。生由產門,如何無恥。共行斯事,極可憐憫。墮於地獄畜生閻羅鬼趣,無暫停息。譬如生盲,群狗逼逐,臨大坑澗。彼諸眾生,亦復如是。譬如圂豬,行處糞穢,兼又食啖,初無厭惡。彼諸眾生,亦復如是。我當為彼宣說妙法,令其永斷諸欲煩惱。」


《月上女經》云:「汝等昔或作我父,我或與汝昔為母,互作父母及兄弟,云何於此生欲心?我或往昔殺汝等,汝等或復殺我來,各作怨仇互相殺,云何於此生欲想?」


《智度論》云:「菩薩觀諸衰中,女衰最重。刀、火、雷、電、霹靂、怨家、毒蛇之屬,猶可暫近。女人慳妒、瞋諂、妖穢、鬥諍、貪嫉,不可親近。」


《增一阿含經》云:「莫與女交通,亦莫共言語。有能遠離者,則離於八難(*見聞佛法有障礙的八難處,即地獄、餓鬼、畜生、北俱盧洲、無想天、盲聾喑啞、世智辯聰、佛前佛後)。」


《長阿含經》云:「阿難白佛言:佛滅度後,諸女人輩,來受誨者,當如之何?佛言:莫與相見。阿難又白:設相見時,當如之何?佛言:莫與共語。阿難又白:設與語者,當如之何?佛言:當自檢心。」


《密嚴經》云:「男女相耽愛,精血共和合,如蟲生臭泥,此中生亦爾。」


(上共六章。首二,悲憫一切。三四五,斷絕淫根。末,斥其不淨以結之)。


邪淫罪報分第二
《法苑珠林》云:「佛言邪淫有十罪:一者常慮彼夫所殺;二者夫婦不睦;三者惡增善減;四者妻子孤寡;五者財產日耗;六者惡事常被人疑;七者親友誹謗;八者廣結怨家;九者死入地獄;十者報盡為男,妻不貞潔,報盡為女,多人共一夫。」


《八師經》云:「邪淫犯人婦女,或為夫主所獲,臨時得殃,禍及門族。或為王法收捕,酷毒掠治;地獄畜生,次第而受;縱得為人,閨門淫亂。吾見是故,不敢復淫。」


《薩遮尼乾子經》云:「自妻不知足,好淫他人婦,是人無慚愧,受苦常無樂。」


《優婆塞戒經》云:「若於非時、非處、非女、處女,若屬自身,是名邪淫。若屬自身,而作他想;屬他之人,而作自想,亦名邪淫。如是邪淫,亦有輕重,從重煩惱,則得重罪;從輕煩惱,則得輕罪。」


《涅槃經》云:「菩薩雖不與女人和合,然見男女隨逐,便生貪著,即名毀破淨戒。」


《造像功德經》云:「佛告彌勒,有四種因緣,令諸男子受黃門身:一者殘害他形,乃至畜生;二者於持戒沙門,瞋笑譭謗;三者情多貪欲,故心犯戒;四者親近犯戒人,復勸他犯。若有男子,先行此事,後起信心,造佛形像,不受斯報。復有四種業,能令丈夫受二形身:一者於尊敬所,而有烝穢;二者於男子身,非處染著;三者即於自身而行欲事;四者衒賣女色(*衒:炫耀),而與他人。若有眾生,曾行此事,深自悔責,造佛形像,不受此身。」


(上共六章。首二三,以惡人言;四,以善人言;五,以出家人言;末,勸其懺悔)。


戒淫功德分第三
《七佛滅罪經》云:「受持淫戒,有五善神侍衛:一名貞潔,二名無欲,三名淨潔,四名無染,五名蕩滌。」
《佛般泥洹經》云:「佛告柰女不邪淫者,有五增福:一多人稱譽,二不畏縣官,三身得安隱,四死生天上,五從立清淨,得泥洹道。」
《戒德香經》云:「不淫佚者,不犯他妻,所在化生蓮花之中。」
《楞嚴經》云:「若諸世界六道眾生,其心不淫,則不隨其生死相續。汝修三昧,本出塵勞,淫心不除,塵不可出。縱有多智禪定現前,若不斷淫,必落魔道。必使淫機身心俱斷,斷性亦無。於佛菩提,斯可希冀。」


《提謂經》云:「年三長齋月,月六齋日,三光之下,及八王日,並須忌之。」
《禪要訶欲經》云:「行者求道,持戒修定,應除六欲:所謂色欲、形容欲、威儀欲、言聲欲、細滑欲、人相欲,著上諸欲,令觀可惡不淨之相。」


(上共六章。首二,言眾福歸集。三四,言出離生死。五六,示以戒之之法)。


警悟在俗分第四
《菩薩訶色欲法》云:「女色者,世間之枷鎖,凡夫戀著,不能自拔。女色者,世間之重患,凡夫困之,至死不免。女色者,世間之衰禍,凡夫遭之,無厄不至。行者既得捨之,若復顧念,是為從獄得出,還復思入;從狂得正,而復樂之。」


又云:「女人之相,其言如蜜,其心如毒。譬如淵停澄鏡,而蛟龍居之;金山寶窟,而師子處之。室家不和,婦人之由;毀宗敗族,婦人之罪。實是陰賊,滅人慧明。譬如高羅,群鳥落之,不能奮飛。又如密網,眾魚投之,刳腸俎幾。是以智者知而遠之,不為此物之所惑也。」


《大寶積經》云:「當知婦人,是眾苦本,是障礙本,是殺害本,是繫縛本,是怨對本,是生盲本。當知婦人,滅聖慧眼。當知婦人,是熱鐵花,散佈於地,足蹈其上。」又云:「何因緣故,名為婦人?所言婦者,名加重擔,能令眾生,負於重擔,遍周行故。」


又云:「我觀一切千世界中,眾生大怨,無過妻妾女色諸欲。於女色等,所纏縛故,於諸善法,多生障礙。」


《四十二章經》云:「人繫於妻子舍宅,甚於牢獄。牢獄有散釋之期,妻子無遠離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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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寶筏(少年叢書第一編)

家庭寶筏(少年叢書第一編)
漢陽別樵居士編纂


第一章 總論
第二章 好色必死
第三章 縱欲則學業無成
第四章 縱欲則子孫不蕃
第五章 節欲
第六章 制心
第七章 避嫌疑
第八章 戒談閨閫
第九章 謹交遊
第十章 勤職業
第十一章 禁淫書
第十二章 禁挾妓
第十三章 論妾
第十四章 防閑子弟
第十五章 及時婚配
第十六章 奸近殺
第十七章 名節
第十八章 保全用人名節
第十九章 溺嬰墮胎
第二十章 因果
第二十一章 考驗功過
第一章 總論


天堂地獄。判於一心。清濁之分。升沈之本。古有真人。反情復性。淫機永息。清淨自居。雖處五濁。如登四禪。如是之人。永脫眾苦。乃有迷人。性為情役。淫機熾然。積極下墮。愛河滔滔。流為鑊湯。欲火炎炎。化為銅柱。若此之業。非由外來。皆爾一心。自感自應。嗟爾人斯。一念反觀。若清若濁。為升為沈。了了自知。如監取影。胡不自決。從迷入迷。譬彼舟流。不知所屆。試讀斯編。其言甚苦。具陳禍福。廣設是非。遒人木鐸。如是而已。我勸世人。見者聞者。蕩爾邪思。開爾覺路。杜眾惡門。植菩提果。一失人身。萬劫難復。彭啟豐題遠色編。


姚庭若曰:今人一身不淫。只了得一身事業。何如一勸十。十勸百。百勸萬千。並流布後世無窮。同證善果乎。猶如布種然。一升落地。報以石計。種無窮。生亦無窮。但須勤布。莫使田荒。又如傳燈然。一炬然。千炬皆然。燈無量。光亦無量。但自我傳。莫自我滅。人特未肯實心若勸耳。倘謂勸人而人不應。是猶布種而種不生。傳燈而燈不明也。有是理哉。


羅念庵誡弟邃夫曰。害身莫甚於色。故色欲。聖人之豫戒。書曰。不邇聲色。孔子曰。戒之在色。未有邇而能戒者。


劍掃集曰。縱欲者。是殺身之利刃。貪淫者。乃害子孫之毒藥。世有壯夫而盛年夭歿。善人而身後不昌。何故。


薛文清曰。迷於色者。亂倫敗德。人不堪其醜。而己不知也。悲夫。


內典云。女色於人。是眾苦本。障礙本。殺害本。憂愁本。故達者遠之。智度論云。若彼侵我妻。我則忿毒。若我侵彼。彼亦何異。恕己自製。故應不作。


慈受禪師偈云。女色多瞞人。人惑總不見。龍麝暗薰衣。脂粉厚塗面。人呼為牡丹佛說是花箭。射人入骨髓死而不知怨。


王大契問蓮池大師。弟子自看師戒殺文。遂持長齋。惟是色心熾盛。不能滅除。乞師方便教誨。使觀欲樂一如殺生之慘。答云。殺是苦事。故言慘易。欲是樂事。故言慘難。今為一喻。明明安毒藥於惡食中。是殺之慘也。暗暗安毒藥於美食中。是欲之慘也。智者思之。冒嵩少曰。諸惡業中。惟貪色一關。最難打破然人分兩種。而受病亦異。庸夫俗子。色心難斷。意械未工。顯蹈明行。罔知顧忌。至於文人學士。業已肄習聖賢。竟爾雅擅風流。侈標逸行。或賄不足餌。而以才誘。或直不能遂。而以巧謀。繾綣則托於夙因。邂逅便神為天合。終日戒不淫。淫心特熾。逢人言寡欲。欲種更滋。干名犯分。裂檢潰閑。機關不止千般。流毒直兼數世。嗚呼。人縱才情不減相如。何必效臨邛之竊。若事功未齊少伯。奚堪仿五湖之遊。青衫濕淚。事雖美而未必概司馬生平。紅拂叩門。遇誠奇而豈足盡衛公俊偉。我願世人。甯甘樸拙。莫羨多情。縱有機緣。且思陰報。若腐言不堪入耳。豈往事盡涉虛無。觸目警心。當效柳下惠之坐懷不亂。韓魏公之助金還券。庶陰功其不淺。吾所望於文人學士者。百倍於庸夫俗子矣。


常以天理二字刻刻存心。自能惺惺翼翼。戒慎恐懼。斯朝斯夕之糾繩。有倍嚴於十目十手之指視者。苟一念有虧於心術。即一念有傷於天理。而因果報應之說。轉在其後焉者矣。故曰君子懷刑。刑豈長跪對簿。裸體受笞之謂哉。三尺之法。可以倖免。方寸之宰。不能自貸。迨兢惕既深。操存自熟。時時可以對天地。息息可以質鬼神。雖嚴拒非禮。亦只行所無事焉爾。昔人所謂天知地知爾知我知。所謂人可瞞。天不可瞞。毅然截然。毫不可干者。皆此定力也。大抵色戒所犯多在少年。情竇既開。志趨未定。父師之防檢偶疏。匪僻之勾佻遝至。遂使無瑕白璧。卒墮污泥。然父兄師長。祗能束其形骸。不能盟其幽獨。情以引而愈熾。想以幻而迭乘。故在後生。當先十分自重。常將儒先語類。細心尋繹。以端 矩慎獨之原。次觀功過諸書。觸目警畏。以炯福善禍淫之監。使此心常自凜然。知畏知懼。以保其貞白之完體。雖有非禮之來。自不可犯矣。


子弟到十五六歲。體相端凝。恣稟穠粹。而文采更自斐然。此可知其家世積累所鍾毓而萃於一身者。良非偶然也。為子弟者。當自念祖宗修德行仁。不知費幾許貲財。父母撫育提攜。不知費幾許心血。而後篤生夫我。以得有今日之身。此其身何等鄭重。何等期望。倘持守不嚴。失足俄頃。是直舉畢世之顯榮。先人之褒贈。悉蠲於此之俄頃也。嗚呼。可不懼哉。可不戒哉。


聖經賢傳。厘然燦然。無奈今人只視為作文之用。初不一勘諸身心。雖終日讀書。實與書全無交涉。而詞章家摛華掞藻。顧影自賞。又往往不矜細行。真古今通病也。於是以風流二字隳禮法之大防。以情種二字喪廉恥之大節。以夙緣二字昧因果之大律。禮法隳而品行玷。廉恥喪而心術虧。因果昧而勸懲絕。邪心愈縱而愈盛。正念日退而日銷。恣情片刻。貽誤終身。流極有不可問。曾謂讀書者而至於是。夫曷貴乎讀書為哉。


凡人見色起心。種種惡心都生。惡心生而良心死矣。惟於邪念勃發。不可遏抑之時。思一死字。或思己身所經患難疾苦事。則必淡然而止。否則思此女死後。腐肉朽骨。臭不可近。眼前色相。無非幻境。則必憬然悟。否則思吾愛此女。而毀其名節。即穢同糞土。全其名節。斯珍如珠玉。便當矜之恤之。成全之。愈愛而愈不忍汙。如是。則必肅然敬。否則思吾圖片刻之歡娛。而折功名。削富貴。奪紀算。遭殺害。斬嗣續。敗聲名。皆由於此。如是。則必猛然省。即不然。則思羞惡之心。人皆有之。女子失節。只因一時之迷。迨見惡於父母兄弟。見棄於舅姑丈夫。見笑於鄰里親族。每致悔不可追。含冤殞命。更或苟合墮胎。母子俱斃。冥冥中冤魂。豈肯相捨。如是。則必瞿然驚。又不然。則思女子背夫外交。夫且忍負。狠毒甚矣。更何論乎外人。便當作豺狼看。作蛇蠍看。作勾魂鬼使看。作前生冤孽看。如是。則必惕然戒。視人之女。要想如己女之惡人犯。視人之妻。要想如己妻之怕人汙。人當動念之始。深自警惕曰。我淫人之妻女。設我之妻亦被人淫。奈何。對面一想。則此心自然遏滅。此降火最速之藥。且犯人之女。己女未有不為人犯者。汙人之妻。己妻未有不為人汙者。不必證之於古。歷觀近時報應。天道真不差累黍。看已受報應的淫人。個個如是。便知未受報應的淫人。也是個個如是。前人歌云。勸君莫借風流債。借得快來還得快。家中自有代還人。你要賴時他不賴。旨哉斯言。喚醒夢夢不少。


穢德必彰。醜聲易播。蓋敗一人之節。遂使其家。上而父母舅姑。中而丈夫兄弟。下而子侄媳女。一門中莫不恥懸眉頰。痛澈心脾。故古云。淫人一身。無異殺人三世。而吾謂尤有甚焉者。殺人者。只殺其身。加以殺戮之禍。尚屬可當。淫人者。直刺其心。加以淫汙之名。更屬難受。試看自古貞烈婦女。有猝遇強暴所逼者。甯殺身以全節。必不肯毀節以全生。則知淫人之流毒。實較之殺人更甚。而淫人之造孽。亦較之殺人更重。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天之示人以改過遷善之門者。不絕人以自新之路也。世有陷溺既深。迷戀不捨。情不能忍。意不能割。轉恃有悔之一途。以自寬自慰不妨今日姑且就之。以待明日之改。無論明日之明知故犯。或仍如今日。即今日之甘心再誤。實已無異往時。則因循苟且。可知其終無幡然之期矣。夫事至於悔。已出末計。況有無可悔者。如清修數載。而墮其奸計於一朝。指望半生。而畔其夙盟於中道。負恩背德之愆。刺骨攖心之恨。如何解釋。如何消除。猛省回頭。深椎痛創。猶懼不及。復敢遷延時日乎。故大易於遷善改過。取象風雷。此必如風之迅發。雷之奮厲。屹然確然。堅持一意。百折不回。以求洗滌。庶或有濟。


欲海回狂九想觀


新死想 靜觀新死之人。正直仰臥。寒氣徹骨。一無所知。當想我貪財戀色之身。不久亦即如是。


青淤想 靜觀未殮骸屍。一日至七日。黑氣騰溢。轉成青紫。甚可畏懼。當想我眠花臥柳之身。不久亦即如是。


膿血想 靜觀死人初爛。肉腐成膿。腸胃消糜。勢將下潰。當想我風流雅俏之身。不久亦即如是。


絳汁想 靜觀腐爛之屍。停積既久。黃水流出。臭不可聞。當想我肌膚香潔之身。不久亦即如是。


蟲噉想 靜觀積久腐屍。徐體生蟲。處處囋嚙。骨節之內。皆如蜂窠。當想我鸞儔鳳侶之身。不久亦即如是。


筋纏想 靜觀腐屍。皮肉鑽盡。止有筋連在骨。如繩束柴。得以不散。當想我采蘭贈芍之身不久亦即如是。


骨散想 靜觀死屍。筋已爛壞。骨節縱橫。不在一處。當想我踰牆鑽穴之身。不久亦即如是。


燒焦想 靜觀死屍。被火所燒。焦縮在地。或熟或生。不堪目擊。當想我心招目送之身。將來亦當如是。


枯骨想 靜觀破塚棄骨。日暴雨淋。其色轉白。或復黃朽。人畜踐踏。當想我氣充精旺之身。後來亦必如是。


勸戒條目 見遏淫編


杜邪


譭謗聖賢者不友。 編撰淫書者不友。 談論閨門者不友。 賭博狎妓者不友。 三姑六婆不許入門。不蓄俊麗虛花之仆。


避嫌


不輕入姊妹寢室。 嫂叔相見不戲言。 到出嫁姊妹家。不獨入其臥房。 從堂姊妹嫂叔。不輕見。服外姊妹不相見。 女子無故不見姑夫。 妻之姊妹不相見。 婿至外家不進內室。 非至戚。非大禮。內外不通問。


毋置妾嬖


有子。 年老。 姬媵滿前。已造淫孽。 家有悍妻。 多方求子不效。 自身顯達。妻在故鄉。


肅閨門


堂中不聞婦女聲。 婦女不妖豔妝束。 不看燈看臺戲。 不窺門。 無穢語。 不近仆。 仆不入閨。 婢不入市。 女衣不曬外庭。


嚴家教


不藏小說春畫 男子過十歲不近婢。 往親友家。勿使入內。 行路教以正視。 不許習鬥牌擲骰。 勿遊妓館。 不延有文無行之師 常諭以福善禍淫。 幼女勿使僮仆抱。 不從未娶之師。 不許唱淫詞 常語以古今節烈事。


喪祭


三年之喪不娶 三年之喪。夫婦不同寢。 父母忌日。祭前三日不同寢。


遠慮


門戶謹嚴家主早起晚睡。 不與迎神賽會。 子女謹樸者。婚嫁略遲。流動者。婚嫁須早 姻親宜擇善良。姻事宜從儉約。 中年喪妻。無子者再娶 年少寡婦。有志者守。無志者嫁。 不畜美貌乳母。 不畜豔婢。


御下


妻不在家。婢女不入臥室。 脫靴帽。換衣服。及洗男子溺器。不用婢女。 婢仆不令同處。 奴婢常作子女想。莫錮其情欲。須及時婚配。 父母備價來贖。速還其券。 不與婢女嬉笑。


宴會


不演淫戲。 不用妓侑酒。 女親非姑姊妹生女。不邀飲。不留宿。 女親在家。臥室宜遠隔。所隨婢女。臥榻勿離其主母。 少年僕婦。遠邀女親。令其夫同住。


出外


道旁不熟視婦女。 不宿孀婦家。 寓中如有婦女窺視勾引。宜急遷他處。 訪友不默入中堂。窺內室。 不記錄姦情事。 不宿妓家。 見婦人不揣度是何人妻女。嫁否。孕否。賢否。 對他家亡婦像。不認其妍媸。


勸居官


輔君以清心寡欲。 常言少置妃嬪。疏請毀滅天下淫書。 廣立節婦祠。增修節婦傳。 贈義夫節婦扁額。 嚴禁娼妓。令其從良。 禁街肆及趕集貨淫具藥物。墮胎等術。 禁婦女入寺燒香。 禁高臺唱戲。 多年守寡。勿輕斷其失節。 勿輕率問入寡婦姦情。 嚴禁差役。不得奸犯人妻女。 女犯不與男犯同室。


 


第二章 好色必死


吳澤雲先生曰。人自賦氣成形而後。最重者莫如生命。然未能養生。安知保命。既知保命。即能養生。此不易之理也。乃近世人心不古。風俗澆漓其最足戕賊人之生命者。要惟色為巨。色猶刃也。蹈之則傷色猶鴆也飲之則斃雖男女居室。為人倫所不廢。苟不知發情止義。其中亦有殺身之虞而人顧甘之如飴。漫無節制者。何哉。蓋由道德之心先亡。而邪淫之念遂因緣而起。當其年少氣盛。留戀狎邪。嘗以有用之精神。消磨於婦人女子之手。而不之惜。甚至鑽穴踰牆視為韻事宿娼挾妓自詡風流。其或對妻孥而誨淫。向閨房而謔笑因斯門風敗壞倫紀喪亡。中冓新台。貽羞內外。然彼猶以為樂而不以為苦焉迨至陷溺已深。精枯髓竭。志氣因之墮落。耳目因之瞶聾。形骸因之瘠尪。人格因之卑下。而一切虛弱癱瘓之病。又復乘隙而叢生以致一身無窮之事業。絕大之希望。均消歸於何有卒之命殞中年。名登鬼籙。且或死不得所。而害及子孫者。要皆未節色欲之過也其真以生命為兒戲哉。


人於錢財。錙銖計較。百計營求量入為出。猶恐不繼有浪用不節者。指為敗子。夫財乃外至之物。猶珍重若此。若精液之可貴。非特錢財也。淫欲之所傷。非特錙銖也。財盡則窮。精盡則死。而乃恣意縱欲。毫不知惜。一旦精竭髓枯。水乾火熾。醫藥罔效。悔之晚矣。蘇公有云。傷生之事非一。而好色者必死。人之一身。神以御氣。氣以化精。精神充實。百骸強壯。足以有為。若淫欲無度。則精竭氣耗。神不守捨。疾病夭亡。職此之由。可不慎歟。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夫毀傷云者。豈戕手折足之謂哉有如嘉樹初生。發榮滋長之際。必戒勿翦伐。朝培夕護。然後可冀其成陰。人當成童婉孌之日。筋力未充。血氣未定。而先喪真元。以致形體枯羸。菁華銷鑠。百病叢生。父母相對驚惶。束手無措。此姑無論陰騭所關。減齡削算。即奈何以自作之孽。貽二親以無涯之隱痛。古之人一頃步不敢忘父母。以其遺體行殆。況玷其清白乎。其為不孝。孰大於是。


少年新婚之日。靜好正長。而不為之節。往往種死根而促其茂齡。此甚無謂也。昔有一士。婚後赴試。覺孤枕為苦。未畢遽歸。一日走百餘里。二鼓抵家。其父忽怒曰。是必在郡生事。懼禍逃歸者也。命縛而置諸空倉。疾呼覓杖。曰。明日當痛笞之。明日。父徐起釋之。亦弗問也。其子初歸。興甚濃。突遭斥辱。惴惴終夕。既釋。終莫喻父意。時有一友與之偕歸。翌日死矣。蓋以百里行房而精脫也。始悟父縛之之故。古稱事親者。視於無形。聽於無聲。抑知父母之愛子。乃真有視聽於形聲之外者乎。噫。家室猶然。而況履蹈危機。風露侵逼於外。驚恐交戰於中。更有什伯於是者。人子知此。而體親之心以為心。則思過半矣。


傷生之事不一。好色者必死。此非遊移莫決之辭。乃的確不易之理。凡外感之症。從不斃命。其斃命而死者。無不由於內傷。牆屋之傾也。不傾於風雨。而傾於基潰。國家之亡也。不亡於外患。而亡於內亂。人身之死也。不死於感冒。而死於髒傷。蓋人全恃氣血。縱欲耗精。即傷氣血。傷氣甚者。多死於秋冬之感。蓋秋冬以歛藏為令。氣傷而無可歛藏。所以死也。傷血甚者。多死於春夏之感。蓋春夏以透發為令。血傷而無可透發。所以死也。人但知失血癆瘵。為因色亡身之明症。而不知外感之死。全由色欲內傷。殊可歎也。即如二三十歲時。正在強壯。果能色欲撙節。自可百病消除。今人每多腰腿酸疼。脊肩僵痛。背心發熱。咳嗽不止。時而頭暈頭痛。時而眼花眼痛。秋冬則惡寒怕風。手足發冷。春夏則喉疼目紅。腹痛閉痧。正當年壯之時。乃見種種不足之證。推原其故。無不因未能節欲而來。其為病也。由漸而深。由微而著。初雖所患尚小。久則釀成大病。不可不畏死而謹守於先也。


盧真人曰。世人動輒言命。甚至縱欲至死。亦指為命。此大謬事。所謂命者。舉凡人力難為。如機緣湊合等事。是有鬼神鑒臨主之。天定勝人是也。凡自力可以作主者。如定心志。節嗜欲。固精髓。調氣血。全在自身謹慎持之。則不得謂之命。人定勝天是也。如專以天命而言。不復謹修人事。則以刀刎頸。亦可不殺乎。鬼卒尚未來勾。自己先投到。深可歎也。


又曰。多欲傷生。斷非藥餌能補。好色者恃藥以恣欲。此亡身之本也。草根樹皮之品。萬難益髓填精。其能滋補者。不過偏陰偏陽。藉以流通氣血。及氣血既虧。雖藥石亦無從補救。古云。服藥百顆。不如一宵獨臥。慎無恃藥可補身。而不謹慎於色欲也。


欲火焚燒。精神易竭。遂至窒其聰明。短其思慮。有用之人。不數年而廢為無用。皆色念欲火傷身之病也。蓋不必常近女色。只此獨居時。展轉一念。遂足喪其生而有餘。故孫真人(名思邈唐時醫後登仙籍)曰。莫教引動虛陽發。精竭容枯百病侵。此真萬金良藥之言也。 凡溺愛冶容而作色荒。謂之外感之欲。夜深枕上思得冶容。或成宵寐之變。謂之內生之欲。二者糾纏染著。皆耗元精。增疾病。傷性命。必成不治之症。急須趕緊先將心內色念。斷除淨盡。再將身體保養。不令走泄。則腎水不至下涸。相火不至上炎。水火既交。自漸愈耳。故曰欲海無邊。回頭是岸。全在自心把握也。


總之。淫孽最大。不止邪緣。則妻妾色欲稍過。或獨居未起時。忽心想色欲。亦謂之淫。皆足致疾害身。不可不戒。董江都曰。天地不致盛滿。不交陰陽。是以君子甚愛精氣。而謹遊於房。道書有曰。人生欲念不興。則精氣舒布五臟。榮衛百脈。及欲念一起。欲火熾燃。翕撮五臟。精髓流溢。從命門宣泄而出。即尚未泄出。而欲心既動。如以烈火燒鍋。鍋內之水立見消竭。未幾。則水乾而鍋炸矣。此色念尤足傷身之實據也。吾願世人自病自療。惟在正其源而治其本可也。


問正源治本。如之何。答曰。人能於欲心方起時。趕緊用正念以照之。謂我何至忽動欲心。以致耗吾精。傷吾身也。一有正念。而色念即消。此為上等治法。其次則趕緊背誦經文。以正其心。另慮別事。以分其心。亦可除卻色念。始雖勉強。久則自然。若欲心不能除。以致欲火時動。此如賊已入家。尤須速為堵禦。急急驅賊出門。方能安靜。趕緊披衣端坐。儼然如對神明。若有鬼神在旁臨鑒。令自心有所畏懼。自能遏滅矣。此係至要之事。生死關頭。不可忽視。


夫婦。正也。然貴有節。不節必病。少年尤須謹慎。大抵疾病皆因年少時不能節欲而起。年輕興高力旺。自謂不甚要緊。色欲過度。遂至氣血虧。精神弱。神昏力倦。易於感受風寒。漸釀大病。甚至夭亡。是向來以為不要緊而取樂者。即因以伏病根。種禍胎。而自取困苦也。前輩每遇子孫知識開時。必諄諄以此戒之。


色是少年第一關。此關打不過。任他高才絕學。都不得力。蓋萬事以身為本。血肉之軀。所以能長有者。曰精曰氣曰血。血為陰。氣為陽。陰陽之所凝結為精。精含乎骨髓。上通髓海。下貫尾閭。人身之至寶也。故天一之水不竭。則耳目聰明。肢體強健。如水之潤物。而百物皆毓。又如油之養燈。油不竭。則燈不滅。故先儒以心腎相交為既濟。蓋心。君火也。火性炎上。常乘血氣之未定。熾為淫思。君火一動。則肝木之相火皆動。腎水遭鑠。泄於外而竭於內矣。男子十六而精通。古者必三十而後娶。蓋以堅其筋骨。保其元氣。近世子弟。婚期過早。筋骨未堅。元神耗散。甚至非法之淫。損傷尤劇。是未娶而先撥其根本。既婚而益伐其萌孽。不數年而精血消亡。奄奄不振。雖具人形。旋登鬼錄。此固子弟之不才。亦由父兄之失教。今為立三大則。一曰勤職業以勞其心。二曰別男女以杜其漸。三曰慎交遊以絕其誘。誠如此。則內外交修。德業日進。而父兄之道盡矣。


迪吉錄云。士子讀書作文辛苦。更當節欲。蓋勞心而不節欲。則火動。火動。則腎水耗散。水不能制火。而火愈熾。則肺金受傷。金又不能生水。相克而傳變為癆瘵。必至夭亡。


第三章 縱欲則學業無成


周思敏曰。人生天地間。聖賢豪傑。在乎自為。然須有十分精神。方做得十分事業。苟不先於年富力強之時。除去欲心。節省欲事。以保守精神。築好根基。則雖有絕大志願。想做絕大事業。往往形空質朽。神昏力倦。必至半途而廢。一無所成矣。


浮薄少年。好掩其惡。外強中乾。至精盡力虧而始悔。然追悔已無及矣。可歎。


目下縱欲宣淫。莫甚於官場之浮薄子弟。聚談則無非閨閫。結伴則浪進狎邪。以縱欲喪身為趣事。視敗倫傷化若尋常。相煽成風。罔知顧忌。不知心無二用。色欲情深。必致拋荒正事。蓋心力既分。則精神必短。氣血必弱。事業必不成。考之往古。驗之當今。有歷歷不爽者。且淫心即眾惡之因也。惡因日積。罪孽日深。顯則傾家蕩產。一家之衣食無依。陰則削祿減年。一生之榮華盡喪。甚至精竭髓枯。神昏血盡。百病叢起。一事無成。皆因好色一念害之也。可不畏哉。可不懼哉。


人身之有精神。猶居家之有資財。財盡則窮。精盡則死。理之必然者也。今有中人之家。田產饒沃。畜牧盈阜。兢兢業業。稱人情。循禮法以行之。自然豐衣足食。終身無窮困之憂。使務於紛華靡麗。後不能繼。安有不至凍餒者。若精神之在身。其寶貴豈直資財之比哉。恣情逞欲。不自愛惜。水竭於下。火亢於上。形神交憊。陰陽並虧。參苓草木之質。安能補真元之寶。和緩刀圭之技。安能續壽命之原。縱使百計調劑。幸留殘喘。而早年受病。中歲已衰。凡百事功。有心無力。皆不能任。塊然待盡而已。亦如理財者。年經耗散。而後銖累寸積。一番濩落。後一番振拔。其與幾何。況百年瞬息。容得幾許回翔。而茌苒之間。終恐有所不及待而奄忽隨之也。哀哉。


人心如一泓秋水。著不得些子穢濁。則此心活潑潑地。所讀之書。自然左右逢原。見理明切。功深養到。搦管作文。油然沛然。汨汨乎其來矣。清明在躬。志氣如神。此之謂也。若耽於荒淫。則漸漸志識昏迷。心神衰耗。即使年少氣盛。不即覺露。日復一日。終於不振。而百病隨之。安所復望其學有進益乎。且此心一涉淫邪。正務必至懈弛。安肆日偷。正人自遠。非類漸親。氣質委靡。舉動苟且。所謂小人下達。惡得不至於三途之孽報乎。


第四章 縱欲則子孫不蕃


好色之人。子孫必多夭折。後嗣必不蕃昌。何則。我之子孫。我之精神所種也。今以有限精神。供無窮色欲。譬諸以斧伐木。脂液既竭。實必消脫。故好色者。所生子女每多單弱。子每像父。雖單弱而亦好淫。再傳而後。薄之又薄。弱之又弱。以致覆宗絕祀者。不可勝數。嘗見富貴之家。祖父並無失德。子孫每至夭亡。即有存者。亦多體氣單薄。性質愚鈍。不能務正。遂致敗家。皆由於其祖父好色縱欲。有以自取也。嗚呼。人即昏迷。不知自愛。未有不念及子孫。謀及血食者。苟一計及。則追悔不暇。舉凡可娛之事。皆為可哭之端。有何快樂。而尚思逞欲耶。是在有志於久遠者。以清淨為基。恬淡為本。堅忍為守。持之以不動。養之以湛如。不看淫書。不萌色念。不交狎友。不說邪談。始由勉強。久則自然。色欲之心既能擺脫淨盡。方能聚精會神。圖為有益。不但五福之休。畢集我躬。


洪範九五福


一曰壽人有壽而後能享諸福故以為首也


二曰富有精神方有事業也


三曰康寧無疾病患也


四日攸好德能樂養生保命之道也


五曰考終命不致夭折順受其正也


六極之慘。可以永免。


洪範六極


一曰凶短折凶者不得其死也短折者夭亡也禍莫大於短壽故先言此也


二曰疾身不安也


三曰憂心不寧也


四曰貧無精神則事業不成財用不足也


五曰惡剛愎狠厲不聽善言也


六曰弱氣體軟怯精力衰弱不能辦事也


且生子既強壯。教子有義方。可以成家。可以立業。可以承先。可以啟後。從此瓜瓞綿長。椒實衍慶矣。豈不美哉。


第五章 節欲


伊川先生謂張繹曰。吾受氣甚薄。三十而浸盛。四十五十而後完。今生七十二年矣。較其筋骨。與盛年無異。皆平日寡欲有以致之也。繹曰。先生豈以受氣之薄而厚為保生耶。伊川曰。吾以忘生循欲為深恥。


蝶交則粉退。蜂交則黃退。可悟保身之法。


衡門寤言曰。人咸以無病為福。究而論之。病特不可多耳。亦不可無。多病身固難保。然太無病。則流於放肆。耽淫恣欲。而不自省。身亦烏乎保。故時或病苦纏身。知所儆戒。知所保攝。長年之道。未必不自有病中來。未可即以無病為福也。


婁水蓮蕊居士曰。斷欲有十種利益。反是有十害。一身心清淨。往生正因。一正念歷然。異諸禽獸。一氣足精滿。寒暑不侵。一面目光華。舉足輕便。一禮佛對僧。無慚愧色。一歲省藥餌所費之貲。可以周濟貧乏。一屏絕女子小人。了無牽戀。一讀書作字。俱有精采。一脾胃強健。能消飲食。一本地風光。自有真樂。


畜德錄曰。世人無不欲急於生子。亦知生子之道。真精交媾。氣清精濃。熔液成胎。故少欲之人。恒多子。且易育。氣固而精凝也。多欲之人。恒少子。且易夭。氣泄而精薄也。譬之釀酒然。鬥米下鬥水。則酒釅。且耐久。其質全也。鬥米倍下水。則淡。三倍四倍。則酒非酒。水非水矣。其真元少也。今人不能節欲。精氣妄泄。邪火上升。邪火愈熾。真陽愈枯。安能成胎。即僥倖生子。亦不能育。或傷於痘。或傷於驚。痘者熱毒。驚者熱風。毒者父母之真精不足。風者父母之真氣不固也。過此二關。稍通人道。便有火症虛損。怔忡。五癆七傷等症。皆由於邪火熾而真陽虛。色欲逞而元精竭也。


昔有人艱於子息。醫者教以節欲靜攝。勿勞心神。心靜則精不搖。神完則氣不走。每妻經淨。乃一交媾。否則各榻。如是半年。妻果有娠。娠後即異榻。足月之後,果生男子。後來天花只三五粒。彼求子而廣蓄婢妾。不知節欲。豈有當哉。


夏冬尤須固精


人與天地相參。所謂人身小天地。天地以五行化生萬物。人受五行之秀氣以生。故五臟之氣。即天地五行之氣。順天者存。逆天者亡。一定之理也。天地之木氣。由閉藏而漸透達。是為春。由透達而漸發泄無餘。是為夏。火。陽之極也。陽極則陰生。夏令已含陰氣。三伏者。陰含於陽也。人身交夏。五臟之氣。盡發泄於外。內裏空虛。僅有微陰。為秋金收歛根本。一經走泄。必傷其陰。人於此時。宜順天時。固精以養肺腎之陰。天地之金氣。由發泄而漸收歛。是為秋。由收 而漸閉藏至密。是為冬。水。陰之極也。陰極則陽生。冬令已胎陽氣。九九者。陽胎於陰也。人身交冬。五臟之氣。盡閉藏於內。外表空虛。僅有微陽。為春木透達生機。一經走泄。必傷其陽。人於此時宜順天時。固精以養肝心之陽。


古人自立夏至立秋。獨宿固精。保養金水 肺腎 二髒。以卻秋冬疾病。若不能然。則夏時常致中暑發痧。秋涼即成傷寒瘧痢。古人自立冬至立春。獨宿固精。保養木火 肝心 二髒。以卻春夏疾病。內經云。冬不藏精。春必病溫。即瘟疫也蓋冬令真陽潛伏。當保其真以為來春發生之本。若冬令不能藏精。則春氣發動。必生百病。冬則傷風咳嗽。春則溫熱斑疹。


上哲之士。於夏令三個月。冬令三個月。斷嗜欲。固髓精。是以五臟平和。百病不生。身體康強。得臻上壽。其次。則於建子十一月建午五月兩月內。勉力謹持。耐心靜守。亦可卻病延年。再其次。則於冬至夏至前七日後七日。計共十五天內。獨宿固精。以求倖免疾病。蓋五月十一月。乃陰陽相爭之節。一有走泄。損傷最重。古云此兩月內。有因犯色欲。而夫婦三年內雙亡者。蓋陰陽相爭。五臟之氣斷而未續。適與觸犯。其期約略三年而死。如撻人正值致命。不必當場即斃。其有不死者。幸未觸犯五臟斷續之期耳。可知人身氣血。原與天地節氣相應。倘冬夏之間。非時走泄。則氣血不能合度。其傷精損氣。實百倍於春秋之日。不可不於冬夏固精之理。篤信而謹守之也。


尤須謹避時日


一歲之中。有斷宜齋戒之日。蓋神明降鑒之期。而淫汙冒瀆。有陰被譴責而不覺者。故世有循謹之人。而陽受疾病夭折之傷。陰遭削祿減年之禍。往往皆由於此。與其追悔而莫挽。何如遵戒以自持。更可慨者。閨幃不知避忌時日。以致所生之子。非愚即夭。非邪僻下流。即兇狠惡逆。及至生子不育。或子大不才。每歸咎於命運使然。而不知受胎之時。有所干犯。實以自致之也。敬錄戒期。以免凶災而育貴嗣。


正月 初一 玉帝較正人間善惡禍福犯者削祿奪算 又天臘初三萬神都會初七上會初九十四十五十六三元下降犯者得禍又十五上元節諸神校會犯者奪紀廿三廿八六神在陰宜於廿七日先戒廿七廿八犯者得病每月同三十如月小以廿九為晦犯者損壽。


二月 初一月朔每月同初三鬥母諸鬥神降每月同十五月望每月同十九觀音誕廿七廿八同上三十同上


三月 初一 初三元天上帝誕初九牛鬼神出犯者產惡胎十五玉帝誕廿七廿八 三十


四月 初一 初三 初四犯者失初八犯者血死十四呂祖誕十五 廿七廿八 三十


五月 初一 初三 初五地臘十三關聖誕初五初六初七十五十六十七廿五廿六廿七此名九毒日犯之者夭亡奇禍不測若十五夜犯者男女三年內必亡十六為天地萬物造化之神犯者同上廿八 三十


六月 初一 初三 初九準提誕十五 十九觀音成道廿三火神誕廿七廿八 三十


七月 初一 初三 初七道德臘初九大忌十五中元節廿七廿八 三十地藏誕


八月 初一 初三灶君誕 初五雷尊誕十五太陰朝元 廿七廿八 三十


九月 初一 初三 初九鬥母誕十五 廿七廿八 三十


十月 初一民歲臘初三 初五下會初十犯者得病十五下元節廿七廿八 三十


十一月 初一 初三 十一太乙誕十五 十九太陽天尊誕廿五掠刷大夫降犯者大凶廿七廿八 三十


十二月 初一 初三 初七犯者得惡疾初八王侯臘又諸神降壇 十五 二十犯者促壽廿三廿四司命奏事廿五玉帝三清同降廿七廿八 三十除夕犯者必死


以上日期。每月中之一定者。更有四立前後共三日。二分前後共五日。冬至夏至前後共十五日。社日。下弦上弦日。三伏日。甲子日。庚申日。丙丁日。父母誕日忌日。夫妻本命日。宜查明清楚。於曆本上逐日註明。或暗用圈記。以備查點。是日即宜清心。斷除色念。此乃要緊之事。不可忽視也。


房事禁忌日期。儒者未經道及。因是笑為迂拘。不知禮記所云。散齋七日。致齋三日。齋之日。不飲酒。不茹葷。不御內。即此謂也。少年性浮。往往不能自檢。今既不知古人齋戒之期。幸有此編。以為模範。即宜於曆本上開註。深信確遵。依日謹守。不畏人譏笑。不聽人搖惑。庶令此心常時敬畏。不敢絲毫放縱。則自有所管束。亦養生保命之一大端也。


又凡大寒。大熱。大風。大雨。大雪。大霧。日蝕。月蝕。地動。雷震。皆天忌也。日月之下。井灶之側。廟宇之內。墓柩之旁。皆地忌也。大醉。大飽。甚怒。甚憂。悲哀。愁懼。勞行力乏。疾病初痊。皆人忌也。犯者。損人致病。貽禍不淺。


尤宜謹守限制


孫真人曰。人身非金鐵鑄成之身。乃氣血團結之身。人於色欲。不能自節。初謂無礙。偶爾任情。既而日損月傷。精髓虧。氣血敗。而身死矣。蓋人之氣血。行於六經。一日行一經。六日而周六經。 太陽陽明少陽太陰少陰厥陰是謂六經 故外感之最輕者。必以七日經盡而汗解。蓋氣血一周也。人當欲事濃時。無不心跳。自汗。身熱。神迷。蓋因骨節豁開。筋脈離脫。精髓既泄。一經之氣血即傷。一經既傷。必待七日氣血仍周至此經之日。方能復元。易云七日來復。即休養七日之義。世人未及七日。而又走泄。經氣不能復元。一傷再傷。以致外感內虧。百病俱起。人皆歸咎時氣。指為適然之病。不知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漸矣。由於未能謹守七日來復之義也。今立限制。以為節欲保身之本。二十歲時。以七日一次為準。三十歲時。以十四日一次為準。四十歲時。則宜二十八日一次。五十歲時。則宜四十五日一次。至六十歲時。則天癸已絕。不能發生。男子二八而天癸至十六歲也八八而癸水絕六十四歲也女子二七而天癸至十四歲也七七而天癸絕四十九歲也天癸者天一之水謂精髓血脈流通宣泄可以發生也天癸絕則不能發生矣。 急宜斷嗜欲。絕房事。固精髓。以清淨閉藏為本。萬不可走泄矣。以上限制日期。專指春秋兩季而言。若冬夏兩季。一則火令極熱。發泄無餘。一則水令極寒。閉藏極密。即少年時。亦以斷欲為主。否則二十歲時。或可十四日一次。三十歲時或可二十八日一次。四十歲時或可四十五日一次。至五十歲時。血氣大衰。夏令或可六十日一次。冬令則宜謹守不泄。蓋天地與人之氣。冬令閉藏至密。專為來春發生之本。尤重於夏令十倍也。依此者。可卻病延年。違此者。必多病促壽。


問人於多欲時走泄。反不覺勞倦。節欲時偶有走泄。反覺困乏者。何也。答曰。天下凡有餘者。方能自知不足。節欲而知困乏。尚係有餘之時。今以治產業者喻之。譬一保家之子。田產金銀。時時查檢。衣服箱櫃。刻刻防閑。深虞消乏。不敢放縱。或意外妄費。別致破財。便覺心內不安。歉然終日。此節欲而知困乏之故。尚係有餘也。譬一敗家之子。朝鬻一田以資酒食。暮質一屋以供狎遊。甚至賣及小衣。亦所不惜。但求取攜之便。不顧家業之消。並不自知其窘也。一旦百物皆空。而一蹶不可復振。此縱欲亡身者。當時反未覺勞倦之故。及精盡髓枯。而醫藥不能救命矣。世人願為保家之子。願為敗家之子。可以憬然悟矣。


又曰。人於銀錢。皆知吝惜。不肯妄用。獨於色欲。則不知吝惜。豈愛自身骨髓。反不如身外之銀錢乎。不知銀錢本於事業。能辦事業。方有銀錢。而事業本於精神。能有精神。方成事業。色欲者。骨髓之漏卮也。骨髓者。精神之根源也。保養骨髓。方有精神。精神強。則事業成。而財用足。先須吝惜自身骨髓。以節欲為本。


少年中年俱以節欲為本


少年力能節欲。如富家先能勤儉。不但田產租息日見贏餘。兼可別置產業。少年保養。不但體氣充盈。可免疾病。兼且心思靈活。氣足神完。可以做出絕大事業。亦如富家先儉。更可積財也。中年已不如少年。然力能節欲。尚亦未晚。如富家已遭破耗。非復舊規。趕緊量入為出。去奢崇儉。謹守餘貲。雖比大富不如。究勝貧者十倍。中年及早回頭。正在有為之日。可節則速節之。可絕則速絕之。雖不取效於一時。自能見功於日後。及至體氣已衰。疾病時作。則如既窮之後。衣食漸虧。急宜儉之又儉以 財。勤之又勤以生財。方可度日。方可救命。凡於少年中年時。自覺神氣疲乏。精力不足。即係體氣已衰之實據。速宜清心保養。自延性命。二十歲以外者。能絕欲六個月。不令走泄。自然一切復元。絕欲一年。則更為強固。中年能絕欲一年半。不動欲心。不泄精髓。亦可精神復振。事業必成。絕欲能至三年。則尤為健足。此乃的確不易之理。靈效異常。慎毋遊移以致自誤。且人鬼分途。生死岔路俱在此間。不可不篤信謹守也。若體衰而尚不能節欲。則如貧窮無以謀生。而又暴殄天物。必至一敗塗地。不可復救矣。可不懼哉。


得意時不可不節欲


得意之時。事事稱心。既無憂患。每貪安逸。因此恣情色欲。不能自節者多矣。不知今日之得意。皆由從前艱難困苦。深謀遠慮而得之。得意而忘失意。已非載福之相。若不能節欲。則精神一散。事業即空。將又要不得意矣。故得意時。不可不節欲。


失意時不可不節欲


失意時。憂悶無聊。以色欲自娛者甚多。不知所以失意者。皆因精神疏忽不及防。心思笨拙不及慮。才至機緣阻。事業敗。而成失意。推其所以疏忽笨拙之原。無不由多欲而起。今既失意。肝木已鬱。鬱極生火。易動欲心。速宜竭力防檢。強持硬守。庶可清心寡欲。保養日久。則氣血強。精神足。心思靈。而機緣可以復得。事業可以復興。將又可得意矣。否則始而藉以自娛。繼即因以自殺。不但事業無成。而多病身亡。終成失意矣。故失意時不可不節欲。


仕宦者不可不節欲


古人云。心堅石穿。精神一到。何事不成。又云。萬物可愛惟精神。人生事業。無一不賴精神以成之。而仕宦一途。尤以精神為貴。有精神。方有心思。精神足。心思靈。則事業成。精神弱。心思鈍。則事業敗。一定之理也。嗜好之端。如賭。如酒。如玩好。如遊戲。無一不耗神而敗事。而惟好色不節者為尤甚。善相以面色光華為交運。面色光華之現於外者。乃精血充足之積中而發也。即如未經得意之人。舉止端重。心思透澈。言語和正。神色煥采。未幾即將得意矣。既經得意之人。舉止草率。心思呆滯。言語 狠。神色晦暗。未幾即將失意矣。以此推之。歷歷不爽。蓋心無二用。二則無成。一心在好色。一心在辦事。是二用矣。以我力之半。當彼力之全。已萬不能敵。況再有甚者。則更不若也。仕宦最為險途。精神一不周到。即釀禍端。人以全副精神辦事。我以耗散精神當之。則應前者不能前。應避者不能避。應慮者不能慮。應防者不能防。因而窺伺者有之。排擠者有之。陰陷密害者有之。凡中途覆轍僨事者。無不嗜欲害之也。故欲仕宦者。不可不節欲。


治生者不可不節欲


治生之道。以勤為本。民生在勤。勤則不匱。筋力強。體氣壯。能起早睡晚。能忍饑受凍。方能勤於治生。而其原則總在少年早節欲。中年早斷欲耳。如或不然。其因色敗家者。固無足論。即知勤謹之人。未能節欲保身。亦足害事不淺。蓋多欲則傷生。多病則廢事。人能往。我不能往。人能為。我不能為。事事後人。即事事折本。故治生者。不可不節欲。


坤道尤不可不節欲


婦道無欲可節。只在清心。為最要事。幽閒貞靜。女德也。心之不清。不但誤夫。兼致疾病。鄉間力作之女。四體疲乏。終日勤勞。上枕即眠。無暇他想。心不亂動。病亦不多。衣食稍足之婦。常與疾病相連。動稱肝鬱。不知所郁何事。特醫者未便明言耳。且清心則氣機調暢。血脈流通。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七七而天癸絕。既不及四十九歲。天癸早斷者。清心之驗也。經期既斷。腑髒充盈。雖有疾病。亦無妨礙。否則自貽伊戚。非但誤其夫也。細玩色念尤足傷身各條。可以知之。


妻必勸夫節欲


良人者。所仰望而終身。為婦者無不知之。夫多疾病。妻必受苦。夫或夭亡。其苦尤甚。男子疾病。無一不由於多欲。所謂傷生之事不一。而好色必死。今日恣情之樂。即日後致死之苦也。凡夫婦間。每因恩愛而不忍勸。又不明其害而不知勸。或博賢惠之名。任夫恣縱色欲。而不肯勸。或係剛愎成性。不聽人言。因而不能勸。又復不敢勸。及至氣血虧損。致病致死。己身獨守空閨。舉目一無依靠。悔既晚矣。為婦者。須以好色必死之害。時時勸誡其夫。篤守冬夏固精以順天時。見冬夏尤須固精節內恪遵七日來復以安經髒。見謹守限制節謹避時日以守齋戒。不犯三忌以合天人。均見尤須謹避時日節內即使夫怒難遏。夫興正濃。總須婉色和言。詳為規勸。持之以不動。惕之以危言。期於見聽而止。夫既見聽。清心節欲。自身即有依靠。齊眉偕老。豈不美哉。且婦人懷孕三月。即宜斷絕房事。生育自能容易。生子亦少傷痘。若將足月而猶犯房事者。必有產難。致喪性命。非專為男子保身。實婦人以此自救也。


此一則。為有子有女之父母所必讀。


節欲須先清心


不但婦女以清心為上。男子亦何莫不然。大凡人之欲事。必先有欲心。而後欲事隨之。先清其心。清其本也。清心之法。勤四體。則心有鎮伏。勤職業。則心有專一。勤讀書。則心有歸宿。上床未能即睡。則將晝之所為。夜更思之。某事合宜。某事不合宜。某事如何而成。某事如何而敗。推本窮源。細心理會。再則吟詠詩歌。以恬養其心。默數鼻息。以調和其心。自然沈沈睡去。夜間偶醒。則深思報應感召之理。如有鬼神在旁鑒察。以攝其心。則自有管束。早間一醒。即速披衣而起。不許片刻停留。些須依戀。此最足誤人。不可不防。日間心或偶動。則速辦別事。速思別事。心之為用也最靈。一兩次管束之後。自能漸入規矩。不致走閃。始雖勉強。久則純熟。淫書萬不可看。淫語萬不可聽。淫事萬不可想。即遇匪友強聒。狎言既說。過後不可再為深想。留於心目。總以斬釘截鐵為要。此皆清心之大端也。心不清。則少年時。難以節欲。中年時難以斷欲。此乃人生第一緊要極大關頭。不可不勉強而力行之也。


節欲尤須淡意


淡意之訣。惟在遠色二字。色能遠。則意能淡矣。男女居室。人之大倫。人不能無色。特不可近而好之耳。近則好之。好則必濃。濃則必傷身斃命。故清心寡欲者。以淡為本。深信好色必死一言。而細推其理。細繹其故。考古證今。潛心體察。自知畏懼。即可約束。則自然遠而避之耳。凡人之好色。為可樂也。不知可樂者在一時。可哭者在一世。深明可樂之事。即可哭之事。自然色心漸漸淡去。毒藥置於美饌。知者萬不敢嘗。何也。深知其必死而此心淡也。總之人生世上。專以事業為重。濃於色欲。必致懶於事業。勤於事業。即可淡於色欲。得失成敗樞機。不可不察也。淡之之功。其初甚難。須於難處力加持守。始終不移。方可一生得力受用。今立箴言三則以自製。一曰看得破。二曰忍得住。三曰拿得定。看得破者。確信好色必死之理也。忍得住者。臨時力加持守之功也。拿得定者。凜遵始終不移之節也。能此者。方是真正英雄。可以辦大事業。


節欲斷欲以早為貴


篤守冬夏固精之理。見冬夏尤須固精條內恪遵七日來復之義 見尤須謹守限制條內 謹避齋戒。見尤須謹避時日條內不犯三忌。同上 乃節欲之實也。色心不萌。見色念尤足傷身條內清淡自守。見先須清心尤須淡意兩條內毫無欲事。乃斷欲之實也。少年急宜早節欲。中年急宜早斷欲。少年如已損傷。急宜斷欲一年或二年以補其陷。中年體已覺衰。急宜斷欲三年。以充其體。從此永無色事。自可得臻上壽。蒲傳正知杭州。鄉老李覺來謁。年已百歲。色澤光潤。有同嬰兒。蒲公問攝養之術。李覺曰。某術至簡易。但絕欲早耳。張翠九十餘。耳聰目明。尚能作畫。人問之。答曰。平生無他能。惟欲心淡。欲事節耳。包宏齋年八十八歲。拜登樞密。精神老健。首相某意其必有攝養之術。問之。包宏齋曰。予有一服丸子藥。乃不傳秘方。首相某欣然叩之。答曰。幸吃了五十年獨睡丸。蓋三十八歲而即斷欲也。


第六章 制心


卜錫範戒淫論曰。未見時貴有定力。一見時貴有慧力。方亂時貴有忍力。平日存心誠正。日日語善行善視善。是定力也。勘破欲火之為魔障。欲事之為空花。干犯之為禍根。是慧力也。念到苟合之時。司過之神在旁。三台北斗之神在頭上。三尸灶神在我身我家。記錄者。瞠視者。糾察者。如電之目。都無躲避。乃既曉此理。旋自掩護。主人翁本自惺惺。而故意自加撲滅。性靈何在乎。是忍力也。人能具足此三者。為聖賢仙佛有基。幽明神人。欽敬尊禮。本身身後。福壽與俱矣。其得失豈可以片時衾枕之樂相衡也哉。


迂叟曰。淫念從幾微而起。遏淫之法。亦必從幾微。邪念方起時。旋自撲滅。略一寬放。即熾盛難滅矣。初起即滅之訣有四語。曰律極重。報極近。趣極澹。名極醜。


陸桴亭曰。色之所在。動天地。感鬼神。學者能察識乎此。則不期謹而自謹矣。又曰。人能常知此身之重。則自能不淫於色。又曰。色之迷人。如水蕩舟。當牢著舵。自不迷所向。


一草堂曰。凡人生得美貌多情。是大不幸事。試想邪緣適湊時。若被顛倒沈迷。失足敗行。空花一過。橫陳嚼蠟。兩敗俱傷。人執無一點良心。試於行邪才畢之後。還一內照。有不自悔自恨者乎。中心恐懼疑惑。舉止局天 地。即此便自生入地獄。若能當境執持。慧劍自斬。片時之後。神清氣爽。明日心廣體胖。舉止安泰。即此便是成佛作仙境界。不必說到報應地位。


一生患好色。問王龍溪先生。先生曰。有人設帷帳一所。指謂汝此中有名妓。汝可褰帷就之。汝從其言。入視。乃汝妹汝女也。汝此時一片淫心亦頓息否。曰息矣。先生曰。然則淫本是空。汝自認作真耳。


省心錄曰。經云一切惟心造。夫心為身之主宰。變動不拘。靈蠢回判。升天入地。毫釐俄頃。克治則精瑩澄澈。如玉映冰壺。何處塵埃可到。為聖為賢為仙為佛。自不難也。縱之則顛倒縱橫。如風中落絮飄揚。到處黏留。為愚為不肖為鬼為禽獸。又何異焉。此養心之所以莫善於寡欲也。操之之道。可不制於外以安其內乎。昔李伯時善畫馬。心心注意於神駿。摹想其馳驅躑躅臥立嘶鳴之狀。時時在念。後遂墮入馬腹。人道絕而獸類近也。今之好色者。心心注意於所私。摹想其嬌妍窈窕。嫵媚輕盈。以至於枕席情形。衾裯狎昵之態。時時在念。後必墮入女身。為異常淫亂之物。陽氣消而陰氣盛也。如在畜生道中。必是豬犬猿猴鴛鴦鶉鴿之類。總之積想所致。淫根未斷耳。故禪家云。三點如星象。一鉤似月斜。披毛從此得。作佛也由他。


見美色時。而起心私之。其心田即暗。中正之心已邪。則光明正大之神遂失。若人時時存邪念。積久而邪氣蠱惑於身心。即小人矣。袁了凡曰。感應篇云。其有曾行惡事。後自改悔。亦可轉禍為福。夫改過最難。日復一日。因循不覺。但塵世無常。肉身易殞。一息不來。欲改無及。故第一要發恥心。思平日所犯。不可對天地鬼神。便是庸凡。豈不慚愧。第一要發畏心。天道昭明。我犯淫惡。將來沈淪地獄。何日出頭。豈不可畏。第三要發善心。夫一息尚存。雖有罪惡。猶可改悔。古人有一生作惡。而末路移心易志。遂得善終者。正如千年幽谷。一燈才照。則千年之暗俱除。識得此意。如毒蛇齧指。速與斷除。無絲毫凝滯。又如溺海登岸。遠刀兵而得衽席。豈不快哉。嗟乎。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同歸善域。永出迷津。則成仙作佛。皆以此基之。


廉恥二字。即羞惡之心。本自性天中來。子弟天真未鑿。何遽淪亡。蓋有由漸而然也。大凡淫念之萌。初亦甚暫。用力遏之。則萌者消。暫者絕矣。無如情不自禁。暗長潛滋。又或昵比淫朋。謔浪笑傲。傳奇佳話。以導引其窔奧。詩歌豔曲。以推助其波瀾。向之刺耳而拒於心者。漸且怡然而樂聽之矣。向之礙口而吶於言者。漸且油然而肆談之矣。向之匿於袖中而背人以私窺者。漸且公然置諸案頭矣。聞嘉言善行。未必存向往景行之心。一觀夫風流佳遇。則津津有味。豔羨之而無已。斯即無有邪緣相值。而纏綿結想。夢構神馳。疾病因是而生。精魅乘之而入。事至於此。已如順風揚帆。快馬縱轡。自亦不能遽收韁而回棹矣。故君子所謂暗室不欺。所謂昭質無虧者。必自一念之遏欲始。


玉頰黛眉。美色固為可愛。愉顏軟語。柔情更自可憐。顧亦思一人蒙垢。三族含羞何。忍以愛之憐之者。汙之而辱之乎。縱彼以一念之差而奔我。或以一時之愛而就我。猶當如狄梁公之遇寓婦。拒之即以悟之。使出迷津而登覺岸。斯為愛人以德。斷不忍旋亂之而旋棄之也。至若積日累時。百端挑誘。或以利餌。或以勢脅。巧設機阱。以求必陷。但顧當前之快意。不恤在彼之疚心。罪大惡極。宜其生罹憲網。死墮泥黎也。


善莫大於成人之美。奔女來而我拒之。斯時不過瞬息間耳。諭以正論。格其非心。既以全我清操。亦以完彼貞體。使竟玷之於瞬息之間。在彼誠無所怨。而事後追悔。已補救無門。嗟其何及。夫人莫不有一時之昏昧。猝然動心而失足者。片言以發其羞惡之良。自必愧奮而痛自湔洗。從此遂為完人。故一舉而兩善著焉。反是以觀。有本無心而故賣風情。微詞引逗。逆以啟其懷春之心。因邂逅以成其竊香之行。即不失身於我。而原所自起。罪有攸歸矣。


第七章 避嫌疑


禮別嫌疑。所以防淫也。古人同胞兄妹至八歲。即異席而食。況其他耶。內言尚不出於外。外言尚不入於內。又況其他耶。竊見近世人家。每有致犯淫穢。皆由防閑不密。內外不分。男女混雜。不嫌不疑。以至釀成醜事。敗壞門風。殊可恥也。蓋嫌疑二字。本所以自製。即所以制人。家庭之間。此為鎖鑰。夫淫與水似。稍不堤防。則流溢矣。既已流溢。則必盈科而行。因此及彼。漸至泛濫而無極矣。其法莫善於別嫌疑。知有嫌疑。則規矩肅然。人自不得而犯。無如各處風俗。多可笑事。如僮仆出入內房。婢女乳母。抱孩子出外遊耍。做工傭人出入不禁。表兄弟與表姊妹。長成不避。叔嫂侄嬸。時刻閒談。姊夫妹夫。常見大姨小姨。諸凡戚族鄰里。相與往來。動引入內。且有托為通家好友。家中女眷。一切相見。而近時女子。並以徑見男客為大方。更以相聚賭錢為正務。並肩雜坐。不以為恥。老者如是。少者即從而效之。不嫌不疑。以至於此。大抵男與女相見。始則彬彬。漸而熟習。既熟習。必有長談。有長談。必有笑語。有笑語。必生機趣。有機趣。便成勾引。此後遂有不可知之事矣。蓋人總因自己癡愚。以為斷無此事。而誰知竟有此事矣。以為斷然不妨。而誰知竟有所妨矣。以為至親至戚。斷不忍焉。而誰知竟忍矣。以為至好至厚。斷不為焉。而誰知竟為矣。以為至卑至賤。斷不敢焉。而誰知竟敢矣。嗚呼。皆由不嫌不疑。以至此極也。所以人家規矩當極嚴。門戶當極慎。內外要分別。早晚要留心。忙時病時。婚喪設酒時。家主出門時。生辰令節。月夕花朝時。皆有弊竇。不可不審。妨閑檢點。細察情形。邪人遠之。俊仆逐之。使婢大者嫁之。三姑六婆絕之。子弟時時訓誨之。務杜其根。而泯其萌。至於婦女入廟燒香。舟車遊覽。觀燈看會。踏月賞花。尤宜切戒。若妻既有子。便不可置姬妾。若家有嫠婦。更宜加謹防範。若延師課蒙。及管理記室。慎勿請浮蕩後生。至於家中男婦。各管職業。勤習女紅。音工 勿令閑逸。而本原所重。莫先於自修其身。自身既修。則齊家之道。不外是矣。


古人別嫌明微。男女之謹。始於五六歲。讀曲禮內則諸篇。所以大為之防者。至纖至悉。今人往往苟簡。一切置而弗講。豈知治河者一線之罅。足以潰數十丈之堤。淫邪之事。造端亦甚微渺。思患而豫防之。自然如泡斯滅。況內外清肅。家法固應爾爾。於此不謹。和光同塵。既相接談。不無授受。遂致情昵於狎習。愛起於效勞。語妙於雙關。機藏於只字。甚而手能會意。眉可通詞。當局者或更以無意強扭為有心。旁觀者不妨以流言確指為實事。招尤基釁。蓋有不忍卒言者。皆不知嫌疑誤之也。夫禍莫不起於至微。而患易生於所忽。可不懼哉。


孔子家語。魯人有獨處室者。鄰之嫠婦亦獨處一室。夜。暴風雨。嫠婦之室壞。趨而托焉。魯人閉門不納。嫠婦自牖與之言曰。子何不仁而不納我乎。魯人曰。吾聞男女不六十不同居。今子幼。吾亦幼。是以不納也。嫠婦曰。子何不如柳下惠。魯人曰。柳下惠則可。吾則不可。吾將以吾之不可。學柳下惠之可。孔子聞之。曰。善哉。欲學柳下惠。未有似此者。


王石隱曰。淫字。篆書云。近而相狎之意。使狂童淫女一處南海。一處北海。豈能成淫。惟其密邇。故成私也。旨哉言乎。遠色之法有二。別嫌明微。彼此相隔。以身遠也。不看美女。制其目以伏其心。以目遠也。


第八章 戒談閨閫


不可不可錄曰。禍從口出。中冓之言。不可道也。古之人。拒奔女而不向人言。還納妾而反贈以金。何其厚歟。今之人見善而疑。聞惡而信。一聞閨中醜事。不問親疏。不審虛實。轉相告語。以為新聞。致使人夫棄其妻。父斥其女。甚或此婦無顏對人。投繯自盡。嘻。談之者津津。而彼生則含羞。死猶遺臭。冤鬼有知。不來索命乎。即使事果真確。在此女不足惜。而其夫。其父母。其翁姑。以及其兄弟姊妹。祖宗子孫。孰無體面。與我何讎。而必出其醜乎。語云。有一言而上干天地之和。有一言而折盡平生之福者。切須檢點。又云。好談淫亂者。非有奇禍。即有奇窮。慎之慎之。


青緗雜記曰。談淫汙之事。最動人淫心。敗倫亂俗。皆自我一言啟之。罪與淫惡等。


 


今人聞善而疑。聞不善而信。轉相告語。以供談柄。未床笫之言不踰閾。且安知不出於怨忌者之口。傅會以污蔑之乎。人有矢志艱貞。一被流言。終身莫白。倘能審知其受屈之由。急與表暴。間執其讒慝之口。以靖浮囂。不亦善乎。即不知其所自起。與夫實有其事者。亦宜存而弗論。斯隱惡揚善忠厚之道也。乃有訐人陰私。誣人曖昧。家有邱嫂。輒詬陳平。鄰有佳人。便讒宋玉。百端詆誣。多方緣飾。妄指巧證。儼如親見。宗党含憤而莫雪。戚姻傳述而懷慚。使身受者末由解免。而被出於其夫。不禮於舅姑。見薄於先後。或不勝恚恨。抑鬱成疾。慷慨捐軀。皆事之不可知者。又或輾轉一念。無路自明。適以啟其暴棄之心於銷骨鑠金之後者。夫以人一世之清名。祗消我片時之談興。又豈知害之所貽。又有至於斯極者。歷觀自來好談閨閫者。無不顯遭慘報。王法之所不及誅者。神鬼得而殛之。故不有橫禍。即有奇窮。而猶有聞風情而色喜。逞舌鋒以為快者。斯為輕薄無忌憚之尤。敗德喪心。莫此為甚。少年人尤宜切戒焉。


第九章 謹交遊


友。以義合者也。若與蕩佚之友相交。則出入於戲場茶館。往來於柳巷花街。終日嬉遊。尋煙寮以談笑。互相徵逐。偶酒肆即流連。矢口絕無禮義之言。浪遊悉是輕挑之舉。不知不覺。走入邪僻一路去矣。故人欲戒邪行。必須嚴擇端方之士親近之。然後德業日進。蕩佚之友疏遠之。自然匪僻潛消。自愛者尤不可不知也。


至親友家。輒窺內室。或傾耳竊聽。道逢佳麗。停趾凝矚。尾綴其後。訪其氏族。甚至與同儕肆口嘲評。試問此何心也。昔蘧大夫不以冥冥墮行。司馬溫公生平無一事不可對人言。而於白晝之時。眾人屬目之地。傲然出之。恬不為怪。輕薄如此。豈可入端人正士之目。而謂不干鬼神之怒者乎。交遊中有此等輩。早宜斥絕。不可與一日居也。


以文會友。賞奇析疑。勸善規過。三益之功。於斯而在。乃有晨夕流連。形骸放浪。相優相謗。口給交禦。惟恐不逮。又或捏白造黑。侈談閨閫。逢迎啟發。而其興愈縱愈狂。習慣追隨。而其膽愈堅愈壯。由是勾引狹邪。蹤尋佳遇。心猿意馬。遂一放而不可收。噫。子弟即甚不肖。未有頓忘廉恥而無忌憚者。惟其習熟見聞。與之俱化。以至於此。非一朝一夕之故也。教子弟者。不可不戒慎其所交焉。


第十章 勤職業


人情逸則思淫。勞則思善。本屬老生常談。但少年子弟。耽酒色。好淫樂而無度者。非必其本不肖也。多由無業以消日。懶惰放肆。宴安鴆毒。遂走入荒淫一路。故欲戒邪淫。必先勤職業。一心專理正務。習久遂樂此不疲。邪念自然不生。而本事亦出人頭地。不特可以遠邪僻。並可以致富貴。此真一舉兩得極妙之法。斷不可以為老生常談而忽之也。


敬姜有言。民勞則思而善心生。逸則淫。淫則忘善。而惡心生。士人束發受書。講貫習復。正宜朝夕用思。寢饋不置。何暇得逸也。某經某處。未破疑團。某文某義。未聞的解。某事當稽諸某書。某典當參諸某說。迨融會貫通。折衷聚訟。蓋亦焦勞之極矣。且通天地人謂之儒。人苟奮發有為。舉凡天官輿圖農田水利戰陣之書。何者不當涉獵。不當研究。故凡分心於佳冶者。必其無心於探索者也。役志於鑽窺者。必其弛志於稽考者也。安見有囊螢映雪斷 畫粥攻苦如此之君子。而有待月迎風之事者哉。


第十一章 禁淫書


夫上古聖人造字。大以闡造化之精微。傳聖賢之心法。小則布科條之文教。記繁類之紛紜。利用於世。厥功甚偉。何物罪魁。敢將六書大義。褻用於淫書。形容穢鄙之事。汙觸見聞。敗壞風紀。盍思飲食男女。大欲存焉。格言正論。時接於目。猶慮踰閑越檢。反以淫靡之辭導其欲而長其邪。遂使青年俊少。奪目豔心。忽興懷於贈芍。造履不端。識字閨娃。神迷意亂。即志憾於摽梅。名行頓改。曠夫怨女。欲火滋燃。陡起旁私之念。尼僧孀婦。悔心勃動。每多喪節之私。直至減年折福。削祿喪身。嗟乎。教猱升木。誰之過歟。夫淫為萬惡首。今則不顧廉恥。亂用心思。撰此淫書。壞男女之人心。敗天下之風俗。是自居首惡。並陷他人於首惡也。此種罪孽。與十惡五逆。定加百倍。死無人身。永沈地獄。固其宜耳。但此書究竟流傳人間。人心日喪。風化日非。終無底止。唯在端人正士。耳目所及。即為焚棄。更望推廣此心。普勸同志親朋。展轉相勖。燔之唯恐不盡。務使天下少看一人。少看一日。真正人心移風俗之宏助也。 顏光衷曰。刻淫書。誘蕩子。殺人不見血。聖人代作。俾此淫汙邪書。並畀炎火。其有再造翻刻者。處以極刑。比於五逆。庶乎風俗醇而士習可正也。 袁了凡曰。取淫穢邪書惡狀及謗語焚化者。得子孫忠孝節義報。好閱淫詞小說。將此等淫穢書。與聖賢書並貯者。得子孫淫佚報。翻刻淫詞小說惡狀。販賣射利者。得子孫娼優下賤報。


士子富於才華。筆耕謀利。若能纂一部古今忠孝節義事實。慷慨淋漓。有聲有色。使見者心生則效。愛慕悅從。亦足價重雞林。未始非利藪也。何苦無中生有。造此綺語豔曲。以成人之惡。不有人禍。必遭夭殃。戒之戒之。勸著作家


函人矢人。一技之微。仁不仁分焉。故術不可不慎也。工於梨棗者。無非欲食其力。然刊聖賢經傳即為功。刊淫詞豔曲即為過。奉勸凡係淫豔書傳。誓不受梓。則淫書不絕而自絕。技也而進於道矣。子孫必然讀書識字昌大門閭也。勸梓友


夫開設書林。以取利耳。試思何書不可獲利。而必藉此壞人心敗風俗等書。以覓蠅頭。計亦左矣。萬懇絕此淫書。概不發刻。並不收兌。所謂積陰功於冥冥。獲福利於昭昭也。勸書肆


五車汗牛。間關道路。大率聖賢典冊居多。若雜貯淫書。褻穢經籍。必遭天譴。盍思關河險阻。千里覓利。不祈神佑。反干天怒。竊為諸君危之。勸書賈


閥閱舊家。藏書充棟。以備考覽。以示子孫。若將淫書一概什襲。流傳後代。能保子孫不過目乎。少年心志易惑。是為祖為父者教之為不肖為禽獸也。亟宜檢出。盡付祖龍。方稱為詩禮之家。勸藏書家


世間惡事。再無過於畫春宮者。將使天下識字不識字之人一概醉心神馳。同入禽獸之域。豈非惡極。嘗見擅此技之人。鮮不斬然無後者。蓋以其淫幅流傳。不知誤多少子弟。壞多少閨門。即絕嗣不足償其罪也。至其妻其女其媳。鮮不淫亂者。由其朝夕見聞。無非淫狀。即有貞烈之婦。亦化而為邪也。且其人亦必早夭而不壽。則以其執筆摹擬。刻刻淫心搖蕩。督任潛開。真精浮散。夢遺滑精脫陽等症。相繼而作也。嗚呼慘矣。夫百工技藝。何事不可為。而乃為此。山水花鳥。何物不可畫。而乃畫此。處心積慮。將使天下無人不好淫。入於禽獸之域而後已。吾恐技愈精而孽愈重。孽愈重而報愈酷矣。勸畫家


淫言淫書。固宜深戒。然不獨淫言淫書當戒已也。近見樂善君子。著勸戒色諸條。其中裝飾麗詞。描繪盡致。忘其為言之津津者。予以為意則美矣。而法則未良也。即如小說淫書。及戲館淫戲。或理含警世。或意取譏時。何嘗不明列果報。若略其跡而但取其意。直可作因果善證看。豈知上智難概。中下居多。觀覽之餘。未免意馬心猿。動心失性。而所列果報。竟置之而不在意中。今有以毒藥啖人者。而謂之曰。汝莫懼我。末後自有解毒藥。未及解而五臟已先壞矣。善書中。以刻淫書作淫戲者。為殺人不見血。不洵然乎。世之作遏淫說。而裝飾描繪者。無不即景指點。實具一片救世婆心。但其意則規於正。而其跡實近於褻。嗣後凡勸戒色諸條。務取意警而詞質者為上。豔詞麗句。所勿取也。尚其切戒。


口業有四。綺語其一也。然所謂綺語者。不過香奩無題諸詩。即日綺靡。猶未窮形盡相。而不識之無。與雖識而不諧競病者。對之亦茫然也。自有哆口房幃。縱談穢事。興狂語暢。無微不至。雖老年人亦不能堪。其為導淫引欲。寧有底極乎。然猶有不能到之處。至於唱盲詞。演淫劇。圖秘戲。此之所不能達者。彼足以及之。彼之所不能喻者。此足以傳之。而後驅一世之人。無內無外。無貴無賤。無賢無愚。無雅無俗。盡引而入之禽獸之域。又有制春方。賣墮胎藥者。為害尤烈。奸人恃有此藥。益無顧忌。廣世人造惡之路。傷上天好生之心。故其罪孽至深至重。世之有心世道者。非獨口過宜戒。凡遇此等種類。即當搜尋毀滅。視其力之所能及。盡其職之所當為。世間少此一種。即省多少造孽公案。完全人多少廉恥。禍福倚伏之機。歷歷不爽。彰彰甚明。謂予不信。有如皎日。


畢先生曰。方今世界之愈形黑暗污濁。青年子女之益多敗節喪身者。推其故。皆發端於淫書淫畫之流毒也。竊觀近年新出版之豔情淫書淫畫。每出一書不知害了幾千百人在著作者往往自圓其說揭破黑幕不知反釀導淫之法歷來懸禁淫書有陽逢陰違暗中出售者實堪浩歎 不知凡幾。層出不窮。觸目皆是。少年子女見報端所載之目錄告白。已五花八門。說得形容盡致。意動購閱。不免同伴傳觀。致使目醉心迷。神魂顛倒。膽怯者不敢輕於嘗試。然身體已無形受耗折矣。膽潑而意不自持者。若一失足。小則失業失學。耗精耗神。人身三寶精氣神是也若此則根本已喪廢病隨之那得長命乎大則傾家喪命。絕嗣斷宗。當此之時。悔已無及。滬上黑暗淫風。甚於他埠。試觀藏垢納污。引人入勝之地。到處皆是。耳濡目染。平日之志定自重者。尚不免受損友之慫恿失足也。吾故曰。淫書淫畫。實殺人之利刃。惟願青年子弟。閨閣少女。遇此等淫書。撕毀勿閱。遇此等損友。擯棄勿面。尚望互相警戒。勿蹈無形殺人之危機也。我今九頓首於出版界著作界之前曰。誰無子弟。誰無妻女。而忍令其入黑暗。蹈死亡。斷宗絕嗣乎。我又九頓首於各校長。各家長。各號經理先生之前曰。務各隨時嚴行稽察。循循勸導。使各青年子女出黑暗。免死亡也。而其源則仍在於出版界著作界之好行其德也。倘採及芻蕘。竟毀版而絕筆焉。吾知其子弟妻女。必為共和國之大偉人。大閫範矣。倘謂淫書中寓有惡果報。閱者自能警惕也。試問何冊淫書。不寓果報之說。何以只見閱者之沈淪陷溺乎。故我又拜手稽首於作豔情之著作家。繪淫畫之美術家之前曰。椽筆揮揮。何求不得。何苦自留污點。自累盛名。引社會於黑暗。陷入民於死亡。所博者祗蠅頭之微利耳。陰騭因果之說。雖為時流所罕言。然伍廷芳丁福保諸先生。亦仍證明其有。以淫惡為最甚。生前暗中種種報應。死後靈魂必永受痛苦。凡我同胞。能不觸目驚心耶。敬求滬上慈善長者。如不以鄙言為狂妄。開會集議。妥籌勸導之法。不獨大造福青年。即天下同胞。咸受德澤。不禁馨香百叩禱之。


文昌帝君天戒錄曰。吾奉 金闕至尊之命。於每月寅卯日。按行酆都地獄。考定天下有罪人民事實。見夫黑籍如山。皆是世人一生業案。其間作惡多端。諸惡之中。惟淫惡之報。天律最嚴。奸人妻女。玷人閨門。在地獄中。受苦五百劫。方得脫生為騾為馬。又五百劫。乃復人身。為娼為優。設謀造計。奸宿寡婦尼僧。敗人操履。在地獄中。受苦八百劫。方得脫生為羊為豕。供人宰殺。又八百劫。乃復人身。為瞽為啞。為五官四肢不全之人。以卑亂尊。以長亂幼。敗壞綱常。在地獄中受苦一千五百劫。方得脫生為蛇為鼠。又一千五百劫。方得人身。或在母胎中死。或在孩抱中亡。畢竟不享大年。更有造作淫書。壞人心術。死入無間地獄。直至其書滅盡。因其書而作惡者。罪報皆空。方得脫生鬼國。幽幽冥冥。不見三光。餐風臥冰。皮膚慘裂。雖遇仙佛。不能救度。淫書之為害世人。不知其禍甚大。本以名閨淑媛。識字知文。或綠窗晝靜。或青燈夜闌。展卷視之。魂搖魄蕩。不禁欲火之焚。遽成奔竊之行。致節婦失節。貞女喪貞。或有聰明子弟而有文。一見此書。遂汙識想。或手淫而不制。或目挑而苟從。小則傷元陽。少年夭折。大則瀆亂倫紀。不齒士林。若夫巧作傳奇。當場演出。教習嬖童。熟視淫態。亂人清操。不可勝數。職其所由。皆淫書之為害也。奈何士子以夙世之慧根。握七寸之管。不思有功於世。積福於身。徒造無窮之孽。干 上帝之怒。自蹈於冰淵火坑而不恤。深可悲也。


第十二章 禁挾妓


昔賢有為友人誘至妓家。歸而流涕自責。取衣冠毀之。又有宴集。值女樂。未嘗流盼。以拇指掐中指。明日指痕尚在。昔賢之斤斤自守如此。可知居恒真無一毫放肆之心也。跅弛不羈之士。往往尚放達而薄迂拘。即使自信有真。久久狎昵。能保其萬無一失乎。少年立腳未定。尤當法二賢之嚴謹自守。畢竟以約鮮失。斷不可妄詡圓通。偶一蹉跌。追悔莫及。


顏光衷曰。少年欲竇。何所不至。譬如口腹嗜味。愈縱愈狂。力自簡制。則益淡將去矣。人謂挾妓無害。此言大誤。要知娼妓賤質。勾引之意。無非欲得錢財。陷人鉤餌。一中其計。極聰明人。亦被迷惑。遂至亂其心志。廢其正業。破家蕩產。流入匪類。設遇尸癆之婦。瘡毒之妓。小則痼疾。大則喪命。餘所見聞。有聾其耳者。有半身不仁者。有四肢癱軟。膝直不可屈伸者。有病久骨軟如綿者。有病蠟燭瀉。瀉去其陽者。有痿其陽。終身不舉者。有種毒於妻。終身不育者。有毒發在喉。聲啞無音者。有額上開天窗者。有爛去其鼻者。有當頦下垂若瘤者。有發魚口下體迸裂者。有惹發在趾。漸漸脫落至腰。而五臟皆見者。有惹毒於妻。生瘡腋下而死者。有惹毒於妻。所生子女徐體無皮者。種種不可勝計。即良醫療治。獲全性命。而毒氣內傷。多致不能生育。縱有生育。而先天毒盛。往往發為異瘡惡痘。以致夭折。因此覆宗絕嗣。豈惟不齒於正人。見憎於妻子而已哉。有識者其鑒之。


第十三章 論妾


娶妻。為嗣續計也。因妻無子而娶妾。亦為嗣續計也。至娶妾而妻惟望夫得子。無妒忌心者。此至幸之事。不可必得。若室有妒婦。便生出無限煩惱。幸而娶妾生子。恃寵者漸萌爭勝之心。懷妒者益蓄不平之憾。終日勃溪。室人交謫。巳反閘庭聚順氣象矣。然猶曰為嗣續計。娶妾得子。亦不幸中之大幸也。至於妻已生子。猶欲娶妾。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四。即使正室不妒。獨不思妾亦人女耳。或父母為貧而割愛。或奸人為利而盜賣。一入吾門。尊卑分定。何日舒眉。況妖冶盈前。衾裯迭侍。豈能徐及。徒作罪孽耳。其寵極而驕者。則怨望詛詛之言顯聒於耳。精液內竭。忿怒外激。本以作樂。反因受苦。其究也。必至成病。其無寵而畏我者。則幽恨憂忿之氣。日積於中。欲旁私則內外阻絕而不能。欲守貞則恩義淺薄而不願。幽囚愁苦。不得發抒。其究也。亦必成病。試設身處地。細察其心。當有清夜不安者矣。倘正室隱懷妒忌。則存心至遠。而設謀更酷。妾寵。則慮戀妾而棄嫡也。妾多。則慮愛分而情薄也。生子。則慮產晰而財瘠也。庶多。則慮己子勢孤而權不專也。必思有以去之。去之不能。則毒加磨折。猛施鞭撻。或陰縱私情。或誣成外好。致之必死必賣而始快。如斯罪孽。更增十倍。更有子年已長。正室已歿。己年巳老。而猶必娶妾。固免妒婦之患矣。然男女之欲。彼此同情。我既如此。彼亦應爾。若以少艾而嫁老邁。必不能愜其意。設有不肖子侄。無禮僮仆。朝夕熟視。未必不生邪念。彼固小家女子。本無識見。豈能力拒少年。而苦守衰老之翁哉。且老年斷喪。生機愈蹙。自速其死。百年之後。其情事將有不可問者。亦有老年無子。多娶姬妾。以圖嗣續。原非得已之事。顧積德者必昌後。寡欲者必多男。此理決然不爽。誠能有鑒於前之所言。而思患以豫防。更積善以求嗣。則中年無子者。妻必得子。正不可輕言娶妾。則老年無子者。一妾亦必得子。更不可妄娶多妾也。夫為嗣續計者。尚不可輕娶多妾。彼有子而輕於娶妾。且娶多妾者。此正所謂自尋煩惱。自討苦吃也。何不閱此說而細細思之。


太倉王文肅公錫爵。里第對門。一女甚艾。公送客出。適女亦立門外。公與客談笑良久。仆疑公屬意此女。入告夫人。夫人即納為妾。公大駭。謂夫人曰。我並無此意。遂呼其父母還之。公一生不蓄婢妾。今子孫鼎盛。


第十四章 防閑子弟


一星之火。可以燎原。罅漏之水。可以決堤。吾謂淫念亦然。立地起念。即要立地一刀斬斷。著不得一些遊移。容不得一毫繾綣。否則魔愈深。勢愈熾。不至殺身亡家不止。而其得力。則在平日賢父兄訓導有方。使其理明心正。更時加堤防。禁看小說。不近匪朋。居常內外。界限謹嚴。男親女戚。不準無故往來。一切女婢僕婦乳媼。不論老少美惡。概不許近。以塞其邪淫之竇。並將先正格言。及古今明驗顯報。抄錄成帙。日置案頭。令其觸目警心。有所畏憚。以遏邪淫之萌。若論婚期。古禮。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近今風氣浮薄。不必拘古禮。大約不可過早。亦不可過遲。總宜婚配及時。以杜其邪淫之漸。至於初婚時。少年血氣未定。不知撙節。每從數月內。種下一生病根。或成癆瘵。甚則夭亡。即覺而知悔。而元氣已傷。疾病時作。終身為無用之人。深堪悲憫。為父兄者。尤須申明利害。諄諄告誡。以閑其正色之情。惟是女之之嫁期。宜更早於男。盡有名門閨秀。及笄不嫁。或成幽憂之疾。而夭殂者矣。或為狂童所誘。而父母見逼使自盡。及夫家見棄終身者矣。一到此時。悔將何及。


黃孝直曰。論語云。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聖人之於色。無時而不戒也。禮庶人非五十無子。不娶妾。其不二色可知。男子三十而娶。其不雜色可知。諸侯不娶境內。其不奪人之妻可知。先王以分至日閉關。其清心寡欲可知。乃孔子概不之及。特提出少之時戒之在色一語。誠重之也。抑畏之也。蓋人之方少。猶草木之有萌芽也。百蟲之在蟄也。草木當始萌之日。而逆折其萌芽。未有不摧折者。百蟲當藏蟄之會。而忽發其扃藏。未有不僵仆者。聖人提醒少年。使其力制色心。悚然自愛。以保養柔嫩之軀。少年時能於此色欲一關。把得牢。截得斷。他年元神不虧。氣塞兩間。立朝之日。精神得以運其經濟。作掀天事業。真人品。真學問。皆由於此。即使不成大器。亦必克盡其天年。不致死於非命。此少年所當猛省也。


玉峰與善堂曰。木有根則榮。根絕則枯。魚有水則活。水涸則死。燈有膏則明。膏盡則滅。人有真精。保之則壽。戕之則夭。不異於此。按醫書明堂圖。腎俞為藏精之穴。乃人生安身立命之蒂。一或受傷。其害莫測。每見人家子弟。年方髫稚。情竇初開。或偷看淫書小說。或同學戲語褻穢。妄生相火。尋求喪命之路。或有婢仆之事而斷喪真元。或無男女之欲而暗泄至寶。漸漸肢體羸弱。飲食減少。內熱咳嗽咯血夢遺虛癆等症 現。父母驚憂而無措。醫藥救治而難痊。一以為先天不足。一以為風寒所感。一以為補養失宜。不知皆自作之孽。其事隱微。而戕賊其性命者深也。幸知自愛其身。翻然悔悟。萬端調治。而後得痊。然早年受傷。終身致病。下元虛冷。子嗣艱難。腰疼腿痛。中年陽痿。目暈頭眩。未老先衰。一切勞心用力之事。皆不能任。雖留此軀。亦屬無用。何以承先啟後。建功立業。而享富壽康寧諸福乎。為子弟者。幸自珍惜。愛身即所以孝親。保身斯可以揚名也。


黃藜乙蒙養篇云。人家子弟。已識字後。即禁看淫書小說。此種本屬子虛烏有。少年誤認為真。眩目蕩心。最為害事。常稽察其背後借看。搜出即投之於火。十二歲後。父即攜之同寢。留心察其睡中動靜。居常女婢僕婦奶子。不論美惡老少。概不許近。只此一關。能與牢守。功名壽算。終身受用不盡。然年至當婚之時。父母即為完姻。庶免神馳之病及淫邪之禍。


人終身疾病。恒從初婚時起。年少興高力旺。恣情無度。不知陰陽禁忌。多成癆怯。甚者早死。累妻孀苦。百年姻眷。終身配偶。何苦從一月內種一生禍根。古人遇子孫將婚。必諄諄以此戒之。


父母愛子甚切。自幼無不管教。惟至色欲傷身大事。則多不甚明切訓誨。推原其故。蓋因未婚時。以為子弟知識未開。不可明言。及既娶後。又以子弟已壯。兼礙媳面。不便盡言。不知子弟年輕。閱歷未深。凡古今好色必死之事。未經目睹親見。不甚相信。又不能細讀遠色戒淫之書。兼聽匪友荒唐之語。動誇房事。視若尋常。遂至傷身斃命。因以絕後者。不可勝數。良可歎息而墮淚也。為父母者。須於子弟十四五歲時。先於暗中察其動靜。省其嗜好。如知識已開。則於易換衣褲時。密為周視。察有遺精斑漬。急須援引古訓。與之明言。詳告以好色必死之理。明證以好色必死之人。令子弟自知畏懼。即能保養精神。及既娶後。尤須不憚煩碎。婉為開導。父勉其子。婆勉其媳。急須將遠色戒淫各書。為媳講解。令媳私下規勸其夫。萬不可懶於一時。礙於面上。而遺終身之痛也。


第十五章 及時婚配


蘇郡守陳公鵬年諭民曰。男女婚媾。聘娶各隨其力。奩贈亦稱其家。便可及時嫁娶。早遂室家之願。乃吳俗陋習。女家講財禮。男家問嫁貲。遂有不肖媒妁。從中煽惑。一時輕聽。異日或因聘娶無力。或因奩贈無貲。彼此論財。不能嫁娶。以致配偶失時。變生意外。不可勝計。至於迎親。更多浮費。如瀆祀奉革之五聖尊神。名曰恭筵。動費多金。僭用非分之執事等項。以為熱鬧。其轎圍花燈儀從之屬。好事爭華。尤難枚舉。凡此浮費。總屬無益。嗣後務須及時嫁娶。一遵古禮。不許撖索聘財。不許責備嫁貲。至於往來燈轎儀從之類。酌其萬不可省者。量力為之。其餘一切浮費。盡行革除。庶婚嫁易而不致失時貽誤矣。


古禮。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越王勾踐令民二十而娶。十七而嫁。男女一也。何以女之婚期更早於男。良以女子立身。節操為重。節操一失。人人賤棄。莫可挽回。故早其嫁期。所以急遂其情欲。而使之不虧節操也。吾見近來貧家女子。父母漠不關心。有年二十以上不嫁者。有年三十以上不嫁者。芳淑之年。寂守空閨。豈不默向暗中飲泣。及時婚配。幸不致有閨門醜行。為父母辱。即是賢女。乃竟強其鐵石為心。不尼不俗。禁錮半生。焉有是理乎。況今名門女子。及笄不婚。有成幽憂之疾而夭亡者矣。有為狂童所誘。父母逼使自縊者矣。一到此時。悔何及哉。為父母者。慎勿置之度外也。


或問於朱文公曰。摽梅詩固出於正。只是女子如此急迫求嫁。何耶。曰。此亦是人之情。讀詩者於此可以達男女之情矣。向見東萊麗澤詩。有唐人女言兄嫂不以嫁之詩。亦是鄙俚可惡。後來思之。亦是人之情處。為父母者。能於此而察女子之情。則必使之婚姻及時矣。


朱在庵曰。人於婢女。不肯留意矜恤。略有姿色。即去姦污。情衰愛弛。而復轉賣。昂其價值。流落遠方。使其父母暌離。甚或死於妒婦之手。淪於淫娼之家。獨不思婢亦人女也。特貧於我耳。設身反觀。通身汗下矣。必當念其始終。完其志節。年十六即宜婚配。此非徒病其失時。正所以豫清閨閣。


娶妻所以生子。而私合亦未嘗不孕。私合而生。固不得認之為子。然豈非我之親骨血乎。既為親骨血。則實我子也。特出於不正耳。吾觀絕嗣之人。多犯漁色溺嬰之罪。既殺之於前。自不能有之於後。理固然也。又或通人之婦。明知為我子而未可認。死之日。繼子跑踴。親子旁觀。皆自斬其嗣也。私合之事。大抵在年少未婚時。故婚期不可遲耳。


陸次公曰。富貴之人。老年喪偶。猶娶處女為繼室。計其年。不惟可以為女。且可以為孫女。此身一死。將何以處之。


第十六章 奸近殺


居家格言曰。語云。奸近殺。然言近尚是緩辭。予以為奸則未有不殺者。其夫知覺。忿怒操刀則殺。同奸嫉妒。利刃相加則殺。因奸致罪。則王法殺之。幸而漏網。則冤鬼殺之。數者即免。色癆沈痼。災患臨身。則司命又殺之。男子以有為之身。置之必殺之地。豈不愚哉。」人若喜耽溺於色。則精耗。精耗。則神昏。神昏。則心亂。心亂。則身不能自主。至身不能自主。則將成病。而鄰於死矣。是色之為害。何異毒蟲惡獸之能傷絕人命哉。抑更有近似者。今人見利刃。必戒小兒勿近。見爭鬥。必戒同儕勿入。亦為其能傷害人也。人若窺人婦女而受人毆。淫人妻女而被人殺。則切近更現於利刃爭鬥。而人每每恬然入之。是何異於以利刃為可戲。以爭鬥為可樂也。


陳掌書曰。一富人與僕婦奸宿。其夫持刀而入。富人驚懼喪膽。其陽縮入小腹。諸醫不治而死。


 


浙有指揮使延師訓子。師病寒。欲發汗。令其子取被。子告母。以臥被與之。誤卷母鞋一隻。還被而鞋落師之床下。師徒皆不知。使來視疾。見鞋。疑妻與通。夜訊妻。妻不服。令婢詭以妻命邀之。己持刀伺其後。俟門開。兩殺之。師聞叩門。問何事。婢告以主母命招師。師怒曰。是何言歟。明日告主人罪爾。使復強其妻往。師固拒曰。某蒙東翁相延。豈敢以冥冥墮行哉。門終不開。使怒稍平。然疑終不釋。明日。師辭去。使始釋然。謝曰。先生真君子也。始述昨日事始末謝罪。未幾師登第。位顯爵。顏光衷曰。餒肉虎口。不啖者幾人。假令師一啟門。科第也無。色也無。命也無矣。戀著須臾歡。誤多少人。怕怕。」四明陸貞吾之父。館於鈕姓。家多麗妾。一日小鬟遺花。云出某娘意。公正色拒之。後復遺金環等物。亦叱去。事聞於主。主憤。執利刃偽遣前婢叩門試之。公厲聲云。當白主人。主人方知公無他也。即請啟門。擲刀於地。曰。非親聆公言。幾誤害先生矣。公即辭歸。後子貞吾午未聯捷。歷御史。官至廷尉。


懷宗朝。進士曹稗韜為諸生時。與鄰婦私。其夫知而欲殺之。詭語其婦曰。我明日遠出。數日才歸。婦聞而喜。以為真也。遽約稗韜往。是日諸友約會課。清晨。友人來拉稗韜。稗韜辭焉。友人知其故。強之到會文所。友人謂主人曰。今日作文。要照大場式。夜宴必盡醉而返。不如約者。有罰。並令主人封鎖門戶。諸生不得擅出入。稗韜大窘。不得已。草草完篇。欲先歸。諸友嘩曰。有前約在。歸何急也。及夜飲。稗韜有心事。留量不飲。諸友強之飲。苛罰之。稗韜大醉。諸友送之歸。已不能赴約矣。鄰婦候稗韜久。倚門而望。有無賴子知婦素行者。見其倚望。必有約不來也。遂挑之。婦亦不拒。其夫潛伏窺見。持斧殺之。並殺己妻。次日稗韜聞其事。遂要諸友為證。盟諸神明。誓為善補過。斷不復行邪徑。後數年。成進士。當日稗韜之生而死死而生者。間不容髮。賴良友以獲免彼無賴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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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聖帝君戒淫經註解



關聖帝君戒淫經註解


自序


社會潮流日趨變態,尤以淫風為盛,因社交公開,家庭之中,男士每喜拈花惹草,自命風流;婦女紅杏外遇,自詡高尚。青年男女受洋風所染,好讀色情書刊而心搖,喜觀歡愛影劇而神飛,情難自禁,越軌頻傳,一旦難以結合,則悲劇屢生,不幸也哉!神聖人倫,淪為獸慾;又多不肖,凌辱婦女,奸淫無辜,其罪不赦,地獄色鬼最多,犯者豈可不猛省回頭乎! 


再觀通街鬧市,各種色情行業林立,有明目經營,有暗地銷魂者,雖官方嚴禁,而業者魔高,利慾薰心,不惜以身試法,好色之徒,又趨之若騖,流連忘返,不惜花錢傷身。不幸者染毒遺患,子孫受累,因而琴瑟失和,家庭破裂者多矣。新聞不斷,醜事連篇,妨害風化案件,琳琅滿目,甚且釀成命案,或因畸戀而遭殺身之禍,淫慾害人甚於洪水猛獸,由此可見一斑。古云:「萬惡淫為首,死路不可走」,豈可不信乎!


關聖帝君戒淫經(註解)
帝君曰。
帝君說。
淫為萬惡之首。


嫖娼宿妓為淫,姦通別家婦女亦為淫。萬惡,指萬般惡事。首字,作第一件看。言世間惡事雖有萬般,總以淫人妻女,壞人名節,為第一件大惡。


孝乃百行之先。


善事父母曰孝。孝,順德也,即是侍親順親,事事順承得其歡心之謂。百行,指行百般善事。先,是宜先做此。言人生在世,總要先行孝順以報父母劬勞,其餘應做的百般善事,都可放在孝字後頭做。孔子孝經稱五刑之屬三千,罪莫大於不孝,一見能孝則功德極大,不孝則罪惡極大。論語學而第一篇,即言孝悌為人之根本。仙佛垂訓,第一條即是敦孝悌以重人倫,皆是千經萬典孝悌為先之明證。


淫人者。殺其三世。


凡妻女被人姦淫,是人間第一醜事。三世,指三輩人。淫人者,上則害其先人含羞於地府,中則害其父兄丈夫無面見人,下則害其兒女出頭無路。此等壞人名節,使人祖父子孫宗族,一齊受辱蒙恥,其罪大惡極,實較殺人之罪為甚。


一經敗露。醜態遍傳。


敗露,是通姦之事被人訪查出來也。醜態,不好之聲名也。遍傳者,有者報紙一登,各鄉各地有人傳此事,各縣市有人傳此事也。


父不以為女。夫不以為妻。子不以為母。


凡婦女犯淫,其父其夫其子,業已含羞蒙恥,無面見人,惟恐遮蔽不及,誰肯前來認女認妻認母呢?


甚至刀懸頸項。男女並亡。


凡淫人妻女,被人知覺,常演成兇殺案件,有者奸夫淫婦為此喪命。


拋尸露骨。辱及宗親。


兇案發生,人命既亡,必請官府來相驗,豈有不拋尸露骨之理?他人問是何族的人犯姦被殺?其宗族親戚亦無面目見人。


問誰家之女流。全無教誨。問誰氏之男子。竟類馬牛。


無教誨,是無家庭教育。類馬牛,是同於牛馬畜牲,不知禮義,不知羞恥。他人問是誰家之女,誰氏之男?一家一族,莫不含羞。


一或贈芍采蘭。兩情更密。


或摘芍藥花,或采蘭草花,暗地贈送情人,事甚周密,不令人知。


致使藥毒親夫。問成勦罪。


凡淫婦欲與姦夫長久相好,勢必暗買毒藥毒死親夫,一經罪證告發,官府必照例嚴辦,處以極刑,以懲淫亂之罪。


極刑定讞。魂散魄消。


殺人償命,淫罪不赦,法官審判,定讞死罪,一經判決,宣佈死刑,至此時候,無不魂飛魄散,難於超生。


父子悲號。母女抱痛。萬人笑罵。悔何及焉。


父母來到法場,見其兒女死於嚴刑,亦惟有悲痛號哭而已。還有千萬人或笑或罵,都說謀夫的淫婦姦夫,該當如此,雖有悔心,已無及矣。


而好淫者恬不知恥。


恬,安也。恥,愧恥也。言好淫的人,反以為安穩無事而不知愧恥。


本名教中人。甘為敗常亂俗。


讀書明理的人,乃名教中人。常,即仁義禮智信之五常。俗,是風俗。言讀書明理的人,也有知法犯法,姦淫別家婦女,甘願去做傷風敗俗的事。


或兄佔弟媳。弟姦兄嫂。


弟的婦人為弟媳,兄的妻子為兄嫂。強取曰佔,私淫曰姦。若為兄強取弟媳,為弟私淫兄妻,此等弟兄,真是名教中罪人。


或叔因姪婦而起貪心。姪以嬸娘而成苟合。


或亂倫,或無禮之配合,皆為苟合。或叔見姪媳貌美,心起邪念而去姦淫。或姪見叔娘貌美,設法去成苟合,皆是衣冠中禽獸。


兩下歡娛。只顧眼前快活。


歡,是喜。娛,是樂。快活,是安逸。言男女以得通姦淫,兩人歡樂,然只知有眼前的安逸,全不顧後來的破敗。


半生潦倒。那知身後傾頹。


半生,半世也。潦倒,事機不順也。傾,敗也。頹,墮也。言好淫的人,常至身敗名裂,生前半世既不順遂,及至身後,子孫亦必家敗人亡。


不是斷絕香煙。便是流為乞丐。


子孫為老人的香爐腳,絕了子孫,即是斷了香煙。化糧乞食為乞丐。好淫者即有後人,亦必流為乞丐。


不是妻女酬償。便是子孫落魄。


酬償,還債也。言好淫的人,自己妻女,必定替他還淫賬,甘受別人姦淫也。落魄,即時衰運退,事事破敗,而落魂喪膽之謂也。


孤墳野鬼。孰化紙錢。


人死曰鬼,封土為墳。好淫之人既死在他鄉,埋在荒山,成了孤墳野鬼,那個人來與他燒錢挂紙?


浪子輕狂。孰施菜飯。


言輕狂子弟,浪蕩好淫,必多絕後,生辰年節,那個來與他獻菜飯?


言念及此。能不悲哉。


言,說也。念,想也。帝君說到此處,想到此處,亦十分替人悲傷。


更有作苦田家。身成佻達。


田家,是耕農的人戶。佻達,是輕薄不耐勞苦的意思。言士子而外,莊塚人戶子弟,亦養成輕浮的習氣,不肯勞身下苦。


不思孝親敬長。反來鑽穴踰牆。


不思,不想也。親,父母也。長,是長輩。穴,孔也。鑽穴,是將牆壁鑽穿,成大眼小孔,偷看鄰家婦女。踰,越也。甚有翻越過牆,淫人婦女者。言輕薄子弟,不講孝悌二字,反去做些姦盜邪淫的事。


南畝東郊。變為枯槁。


南畝,是南邊田。東郊,是東邊地。變,改變也。枯槁,禾苗不畏而死的意思。言處處禾苗,因無人鏟草施肥,先茂盛者,後亦變成乾枯而死也。


秦樓楚館。莫問春秋。


秦樓,是秦國的樓臺。楚館,是楚國的館舍,均是住藏娼妓之地。言農家子弟迷於花街柳巷,久而忘返,不知有春有秋也。


賣祖業而債償風流。父母之供給盡廢。


廢,罷休也。供給,即供養父母的養膳穀米也。債,賬也。風流債,即因相交娼妓花費銀錢,借來的賬債也。欠債既多,只得將祖業賣盡,遂致父母的養膳穀米一齊罷休。


當嫁奩而醉飽朝夕。兒女之煙火久虛。


當,抵押銀錢也。嫁奩,妻子陪嫁的衣服首飾也。因日夜在娼家醉酒飽食,早將嫁奩當盡,遂使家內斷絕火煙,無米下鍋,兒女亦從此受凍餓。


床頭金盡。孽病隨身。


床頭,枕邊也。金盡,是將銀錢用完也。孽病,是在娼家染到梅毒、淋病,或色慾過度,得吐血枯癆等病,跟隨其身。此為自作之孽,故曰孽病。


倒臥街前。親朋掩鼻。


好淫者既因宿娼,染起毒瘡冤孽等病,那時娼妓拒絕往來,揮之門外,又不能行,只得倒臥街前,穢氣難聞,親戚朋友過往此地,個個都掩鼻。


命延片刻。故舊酸心。


命,人之性命。延,留也。片刻,不到半個時辰也。故舊,多年的親戚朋友也。酸心,傷悲之意。言好淫者,雖性命稍留片刻未死,故舊見之,莫不替他傷心。


遙憶當年。何堪回首。


遙,遠也。憶,追想也。當年,前曰也。何堪,不忍也。回首,掉頭也。言由此時追想當年未遭惡報之時,是何等快樂,真有不忍掉頭相顧者。


如此下落。勿庸嘆息。


如此,這樣也。下落,下臺也。無庸,不必也。言好淫者遭了惡報這樣下臺,也是該當的,不必為他嘆氣而憐恤之。


他如良工巧匠。應守規模。


工、匠,都指手藝人。如各種工業技術人員之類。良,精美也。巧,奇妙也。規模,規矩法度也。言學有技術的人,理當守其老師所傳的規矩法度,萬不可去貪淫好色。


或師訓不遵。暗許棧宿之約。友言弗聽。頓懷月下之歡。


師訓,教技術的師傅,原教徒弟莫貪淫好色。不遵,不依從也。暗許,是暗地邀約他家婦女客棧或旅社會面以便姦宿。朋友勸他莫貪淫,他也不聽,偏要從月光之下,去勾引別家婦女。


任爾俊女嬌娥。難逃鐵網。管他花容月貌。放下金鉤。


俊女,是俊秀的女子。嬌娥,是嬌嫩的婦人。花容,是容貌好看如花。月貌,是容貌粉白如月。鐵網,是鐵絲做成的網,網著禽獸走不脫。金鉤,是銅鐵打成的鉤,鉤著魚鱉走不去。言貞節婦女,多被風流漢,或設巧計網羅,或用銀錢鉤引,常有落其圈套,被污辱而壞名節者,言念及此,令人切齒痛恨。


少婦含羞。有意懸樑自縊。紅顏被辱。甘心跳水投河。


少年婦人為少婦,少年女子面搽紅粉為紅顏。一旦被人污辱,壞了名節,無臉見人,常有懸樑吊死,投水淹死,避人笑罵而已。


惡氣難消。轉向鬼門哭訴。冤魂不散。竟來地府呈詞。


哭訴,哭泣告訴也。呈詞,投呈告狀也。鬼門,陰司的關口也。地府,冥王的衙門也。言婦女被人污辱含羞而死,死不甘心,其滿腹冤情,始而結成一種怨氣,繼而變成一種惡氣,必欲變為厲鬼,活捉姦夫以雪其恨。若不泣訴於鬼門,呈詞於地府,求冥王許其報怨,這口惡氣,如何能消!這段冤情,如何能白?似此冤鬼報仇,或使姦夫自縊自殺,或擊殺姦夫使他七孔流血而死,此等案證,多見於歷代科場異聞錄中。


五殿森羅。法不容緩。


五殿,陰司第五的衙門也。森羅,指閻羅王的法律極其森嚴也。言犯淫之人死到陰曹,閻王即照萬惡淫為首之罪斥之,決不徇情,焉能寬緩一刻。


銅錘鐵鍘。血肉淋漓。劍樹刀山。形神零落。


以銅為錘,將身體打爛,以鐵為鍘,將身子鍘斷,其血肉豈有不淋漓拋散之理。甚或拋於劍樹,投於刀山,其形骸將必飄零於地獄,神氣將必墮落於苦海也。好淫者,如此結局,豈不可憐!


一念之差。終身莫贖。


差,錯也。贖,將物買轉來也。終身,平生也。言當初起錯了一個念頭去犯淫,遂至一生不能買贖前愆,而逃地獄的惡報。


彼其之子。情何以堪。


彼其之子,指這個人。言這等色鬼到這個時候,其情怎麼想得開,其心怎麼悔得轉?


所恨者。貿易江湖。揮金如土。


貿易,是做生意。言最可恨者,是在三江五湖貿易的人,好淫通嫖,用金銀如用糞土一樣。


挾妓女以調情。那計更長夜短。


妓,是賣娼的婦女。言以手摟著娼妓,借飲酒歡笑以調其淫蕩之情,日夜流連不歸,即不暇計其夜之長短也。


戀風花而快意。渾忘月落烏啼。


戀,貪戀而不捨也。風花,風中之花,動態迷人,令人起貪淫之心。月亮落土,烏鴉啼聲,是天色將明之候。言只知春眠風月,貪戀塵女為快樂,忘卻天色將明,猶不肯分散。


久別家鄰。魚書鮮寄。長依遠地。雁信難通。


魚書,古人有借魚腹以傳書者。雁信,以家信繫於雁足,傳回家鄉,是漢朝蘇武的事。言貿易在他鄉遠地,迷戀妓女,不問時日之長久,亦不寄信回家也。


水敗先天。服藥而藥弗效。病成後悔。求神而神不靈。


先天腎水精髓,既因貪淫好色而敗盡,勢必至形容枯槁,病成不治,服藥不效,此時纔悔,縱求神許願也是枉然的。


哭向天涯。孰來顧盼。


天涯,猶云遠在天邊也。顧盼,有人來看望也。言此時染病在身,雖對天涯而涕哭,有誰人來看望你呢?


死作他鄉之鬼。終為異域之魂。


既死於他鄉異地,其魂其鬼,必久留於異域而不歸。域,亦地也。


千里河山。誰憐枯骨。一堆荒草。莫覓親朋。


一架枯骨,既葬於千里之外,誰人來憐恤他,送他還鄉?其墳只有一堆青草而已,既無親朋來看望他,又找誰人來憐恤他,給他燒錢挂紙,並禁止牛馬踐踏其墳?覓,找尋也。


報應昭彰。絲毫不爽。


昭彰,明也,言報應十分顯然,一絲一毫不會差錯。


吾也。叮嚀誥誡。囑望四民。


吾,我也,即帝君。叮嚀,諄切之意。誥誡,曉諭也。四民,是士農工商。言囑爾等改過遷善,切莫好淫。


果能涵養心性。不犯邪淫。


果,決斷也。涵,有如水浸潤之意。言果能以仁義道德調養其心性,不為色慾所迷,自然不犯邪淫首惡。


則詩禮傳家。倉箱有慶。名成利就。壽考維祺。


並能以詩書禮樂傳為家法,教訓子孫苦讀勤耕,一則千倉萬箱可以致富,一則功成名立,得享福壽。壽考,是壽高。維祺,是福厚。


門楣煥彩。居然富貴之家。


門楣,門上橫枋也。煥彩,是有金字匾額,光彩可觀,居然是富貴氣象。


閭里增光。不愧棟樑之器。


閭里,是族鄰的門閭里巷。棟樑,是做大官的人,好比國家的棟樑一般。里中有此等人,家家沾光,無上光榮。不愧,是配得住。


庭前生瑞草。蘭桂騰芳。


庭前,階前也。瑞草,即香草。言蘭草桂花滿庭,俱有香氣,惟富貴之家有此氣象。


戶外起祥煙。椿萱並茂。


祥煙,是吉祥之氣。椿榮比父在,萱茂比母存。言父母雙全在,戶外常有祥瑞之氣繚繞也。


推原其故。半由戒中來。


推,考查也。言考查其原故,多半是不犯邪淫中的人,其來由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而古來好淫之輩。亦不乏人。


不乏,不少也。言自古以來不乏貪淫好色的人。


夏桀無道。寵妹喜而敗壞江山。商紂不仁。愛妲己而摧殘社稷。


夏桀,是夏朝的的桀王。妹喜,即桀王的妃子。商紂,是商朝的紂王。妲己,即紂王的妃子。江山、社稷,天下之別名也。言桀紂俱因貪迷女色而喪失天下。


齊莊公因棠姜廢命。慘不可言。陳靈公為夏氏亡身。醜不堪問。


莊公,是齊國之君。棠姜,即齊臣棠公之妻。齊莊因淫棠姜而被弒。靈公,是陳國之君。夏氏,即陳臣夏徵舒之母。陳靈因淫夏氏而被弒,其情慘、其名醜,均不堪問也。


其餘新臺牆茨。濮上桑間讀其詩。未有不指為禽獸。


邶風新臺之詩,是刺衛宣公父納子媳。鄘風牆茨之詩,是刺公子頭姦通國母。又衛國濮水之上,有地名桑間,其俗淫亂,不知禮義,實與禽獸無異,故讀是詩者,莫不指為行同禽獸也。


往事堪追。一至於此。


往事,指以上桀紂齊陳已過之事。言其好淫至於行同禽獸,皆可追想也。


且吾在漢室。寸心可白。


帝君言我為漢臣,一心匡扶漢室,我的心事,無論一寸一分,無不可以表白於天下。


秉燭待旦。無意曹瞞。


旦,天明也。帝君言昔年保著皇嫂同行,被曹營攔住,曹操意想離間我君臣,用一間房屋,將我叔嫂關閉一室,欲使我叔嫂亂倫而背皇叔。我乃不肯安寢,秉起燭火坐觀春秋,等待天亮,以我無意於曹瞞,故不肯中其奸計也。


斬將奪關。尋兄護嫂。


其後辭了曹營,過五關、斬六將,保護皇嫂去尋兄長皇叔,即是我一心為漢的情形。


柳下惠坐懷不亂。何等清高。魯仲連閉門不納。何等意義。


柳下惠,是列國時的聖人。當年遇一女子來奔,坐在他懷內,他的心不妄動,其清高難比。魯仲連,是戰國時的賢人,當年遇一婦,因夜雨屋漏來借屋躲雨,他竟把門閉了,不肯收留,其意氣難比。


吾願少年英俊。保重丹田。


英俊,即英雄俊傑有才的人。但此等少年,多因好色而損壽,故帝君願有才的人,定要保其丹田以養精神。丹田,即是精神藏蓄之處在臍下一寸許。


不為色慾所傷。壽期耄耋。不為裙釵所誤。德被兒孫。


色慾,指好色的私慾。古人稱傷生之事非一,而好色者必傷身,人若不為色慾所傷,自可望有八十九十及百年的上壽。八十曰耄,九十曰耋,皆是壽高的人。裙釵,指穿羅裙戴金釵的美女。誤,指男子誤入色坑被他迷惑,犯了首惡,子孫不昌。人若不被裙釵所迷,其陰德極大,必能被及後人,使子子孫孫皆昌達。


入不聞寡婦之悲。天長地久。出不見鰥夫之慘。鶴髮童顏。


人既不傷於色慾,其男女必皆同於天長地久而享上壽,自然入其門,不聞有傷心之寡婦。即其男子出外,亦不見有情慘的鰥夫。又上壽的人,髮白同於白鶴,故曰鶴髮。然其臉上顏色則仍紅潤,如兒童的臉,故曰童顏。


一室太和。不知老之將至。


一室,一家也。一家之中,男女皆無病無痛,有福有壽,只覺其和氣致祥,老人安樂,故老人亦不覺其老之將至也。


夫知弟者莫若師。知子者莫若父。


弟,是學生。師,是老師。學生的性情,惟老師知道的。兒子的嗜好,惟父親知得明確。


吾見為人師者。讀書而外。決不教以保身之學。


保身之學,即保重丹田不迷女色之學也。我見為人師者,除教學生讀書而外,並不教他戒淫以保其身,實屬可惜。


或因子弟聰明。聽其飛揚浮躁。


飛揚浮躁,是輕狂的子弟。趾高氣揚,浮氣未脫。此等學生,本宜諄諄誥誡以歸厚重,奈何因子弟聰明伶俐,姑息不教,遂聽其輕浮而不加管束也。


或因東家愛惜。任他蝶戲蜂狂。


東家,東主也,家長也。愛惜,是護短的意思。蝶戲蜂狂去採花,是言輕狂子弟去走花街柳巷。因家長愛其子弟,遂任他狂妄好淫,不肯認真教戒他。


情竇初開。天良漸失。


情竇,是生情慾的孔竅。初開,是初被人引誘,興起好色的念頭也。既起好色的念頭,遂不顧壞人名節,淫人妻女,而喪失其天理良心也。


本是玉堂人物。弄成邪僻兒郎。


玉堂,是翰林的衙門。邪僻,是邪淫偏僻的事。言英俊子弟,本是一個翰林的人品,忽因貪淫好色,誤其前程,遂變成一個貪花浪子,以終其身。


無論磊落奇才。一定功名偃蹇。


磊落,是開通出眾的意思。奇才,是奇異的才學。偃蹇,是遇事陰錯陽差,謀為不順遂的意思。言子弟雖有奇才,一犯邪淫,事業、功名定不順遂。


庸師之過。害人不淺。


庸,俗也。言鄙俗的師長,不以保身之學教子弟,聽子弟好淫而誤功名,皆庸俗師長之過也,其為害於人,豈淺鮮也哉。


吾又見為人父者。溺愛不明。慢加懲責。


溺愛是過於姑息也。慢,是怠慢遲緩之意。懲責,是訓戒打罵之意。帝君言常見為父的人,見理不明,每每姑息子弟,遇子弟有過失當加懲責,反遲緩而不貢之,非溺愛不明而何?


稍有一知半解,逢人便說佳兒。些微薄技片長。到處爭誇令子。


一知半解,是略知一二之意。薄技,是淺薄的手藝。片長,是有一點長處。佳兒令子,均是好子女。言子弟稍有一點好處,遂在外面逢人便誇獎,顯他有好的後代。


不是成家之器。視為席上之珍。


器,是動用的器皿。席珍,是席上擺的珍珠美玉。言這個兒子,不是守成家的器皿,他偏當作席上的珍寶,溺愛而姑息之。


從此蕩檢踰閑。越禮犯分。


檢,是檢查子弟的行為。閑,是防閑子女的過失。禮,是分別男女內外的禮節。分,是綱常倫紀的名分。蕩踰越犯四字,均是不依規矩禮法之意。


習就一身輕薄。尼姑寡婦任意酣眠。


尼姑,是出家的女和尚。寡婦,是守孀的寡母子。言子弟一身習慣的,盡是輕狂刻薄的氣習,任意去鉤引尼姑寡婦,貪圖與他同眠取樂。


裝成滿口糊言。柳巷花街隨心喜悅。


故意裝瘋賣傻,口中盡說糊塗言語,無論花街柳巷,隨其心之所喜,任意去遊蕩。


謂夫子教我以正。夫子未出於正。


夫子,指其父親。正,正路也。未出於正,是未走正路。言其父教他走正路,他反說他父親亦未走正路,全不聽其教訓。


忍氣吞聲。如何結局。


結局,是下臺。言為父者素來姑息兒女,事事護短,將兒女的性情養壞了,今以正路教兒子,兒子反以惡言抵觸他,惟有忍氣吞聲而已,似此如何下臺!


吾思名山大川。何地無高明之客。


名山,是出名的山。大川,是極大的河。帝君言我想這些地方,都有識見很高明的客人。


而談及戒淫一事。鮮有不以為難者。何也。


鮮,少也。言說到戒淫這一件事,人多以為困難,不以為難者實少。究竟是何原故?


大抵意馬難拴。久被塵緣牽罣。心猿未鎖。卻為色界羈纏。


意馬心猿,是比人三心二意,胡思亂想,如馬亂跑,拴之不住,如猿亂跳,鎖之不了,大半是久為塵世的孽緣所牽罣,世界的美色所羈纏,故覺得難於挽回。


利害未分。執迷不悟。


言好淫者當其報應未來,尚不知分別利害,任意胡為,及至入了迷途,有人勸戒他,反固執己見而不知悔悟。


豈知芙蓉白面。困了無數英雄。且看美艷紅妝。傷了許多豪傑。


芙蓉白面,是女人面白好看如芙蓉花。美艷紅妝,是女人艷妝,搽了胭脂紅粉愈覺好看。英雄豪傑,俱是大有才能的人,其所以誤前程者,實被美色所困所傷,舉天下不知凡幾?


戒之戒之禍伊胡底。


戒之戒之,猶云一定要戒的口氣,如不戒而犯之,其惹禍招災,何時得止息?胡,何也。底,止也。


天下紛紛倫類不一。


天下之人,紛紛甚眾,其等倫,其類數,不能一樣。


也有少孤失怙。削髮為僧。


怙,恃也。幼而無父曰孤,即無所仗恃,只得削髮入廟為僧,仗恃神靈保佑。


也有學道名山。離塵脫俗。


又有看破紅塵,不願與俗人同居。只得訪尋名山,學煉仙道以求長生。


理應心如鐵石。緊閉禪關。


既為僧道,理當心如鐵石之堅,緊閉禪堂的門戶,不與婦女往來。


何期飲酒茹葷。私破從前齋戒。


僧道重齋戒原不可飲酒茹葷,何以一旦破了齋戒,此事出人意外,真令人不可解。


顛鸞倒鳳。圖快今日心胸。


鸞鳳二鳥不亂配,可比婦女不亂偶。今遇僧道好淫勾引良家婦女,或謀夫、或私奔,折配亂偶,有如顛鸞倒鳳一般,其心只圖一時快活而已。


污穢蓮池。天神惱怒。


蓮池,是廟中蓮花池,乃清淨之地,今被僧道在此姦淫,一定將清淨聖地污穢了,天神豈有不惱怒嗎?


打入孽海。永墮沉淪。


孽海,苦海也。永,長久也。墮,落也。沉淪,淹沒也。言僧道既把蓮池污穢,天神必將此人打入地獄苦海中,長久沒溺而不得超生。


地獄門前僧道多。豈虛語哉。豈不信然乎哉。


地獄,是地府的牢獄。古云地獄門前受罪者,多係僧道輩,其語既非虛言,其事更覺可信。


晚近以來。洋風新潮。凌襲中土。


晚近,最近幾年。洋風,西洋輕浮的風氣。新潮,時髦的玩意,好像新來的潮流。凌襲,侵襲。中土,中國土地。言近年來,西洋輕浮放蕩的不良風氣,吹襲到中國,讓我們受了甚大損害。


男女變相。衣冠怪異。廉恥盡拋。


變相,形態不同。怪異,即不倫不類之奇裝異服。言男女把忠厚貞淑本相變換,身穿奇裝異服,人不像人,將面子羞恥之心置之不顧。


有以暴露招搖。亂愛種孽。未婚失貞者。


招搖,不穩重,搖晃過市。亂愛,不正當的愛情,男女亂交朋友,玩樂為常,以至於亂。種孽,結下孽種,如未婚已先懷孕,或輩份不配,但已越軌藍田種玉,皆是造孽緣,往往產生無限的不幸。失貞,男女失去童貞。言穿著暴露衣服,炫耀自己肉體,或倫常不顯,亂談情愛,及尚未結婚,即已發生越禮關係,失去了清白貞貴身體。


或經營百業。耍千奇花招。


百業,各種行業。耍,變化。千奇,即千奇百怪,形形色色。花招,讓人眼花潦亂之招數。言現代有許多人經營各種行業,不以正當手段賺錢,卻耍一些花樣,所謂吊羊頭賣狗肉,外面招牌明亮,暗地裏經營著變相的色情花招,下流至極。


明現春光妖浪。暗藏誨淫迷渦。多少志士淪落其間。無盡學子遊蕩忘返。


春光,迷人笑容。妖浪,妖嬌秋波。誨淫,引誘人淫亂。言經營變相的淫業商店,表面裝設著五顏十色,美女雲集,現出妖嬌媚態,欲陷人於巨浪漩渦下,暗地裏藏著引人淫亂漩渦,害人不淺。不知多少有意志有前途的人士沉淪墮落在那裏。也把許多青年學生引誘,遊蕩於風花雪月場所,不知讀書向學,犯淫且又不孝之至。


萬商可營。淫業孽重。阿鼻慘刑嚴罰。子孫惡報臭名不斷。


萬商,各種商業生意。淫業,經營賣淫事業。阿鼻,即阿鼻地獄。言什麼生意都可做,獨經營淫業萬不可做,否則罪孽深重。死後必被禁在阿鼻地獄受盡嚴刑,子孫必受到惡報,人問起你祖先作何事業,若答經營淫窟,一定是臭名沖天,貽羞萬年的。


莫謂徜徉銷魂。尋歡可樂。


徜徉,放蕩自如。銷魂,靈魂迷亂。尋歡,尋找刺激歡樂。言勿說放浪形骸,被女色迷惑,到處尋找刺激歡樂,自鳴得意。


縱以銀錢交易。靈性難免污穢。雖無旁觀耳目。暗室自感虧心。


交易,買賣。靈性,靈魂本性。污穢,不清潔。暗室,背地裏。言雖然尋歡探艷,是以金錢買賣,可是自己靈光已蒙塵垢沾污,雖然旁邊沒有外人觀看,暗地裏也會感到不安與難以見人。


邪思既起。惡念滋生。身家喪失清白。心田毒苗生根。


邪思,不正的思潮。滋生,繁殖也。身家,本身與家庭。心田,即心地、靈山。毒苗,有毒素的業樹罪苗。言淫思既起,邪惡念頭隨著發生,理智一失,亂倫敗德之事敢為,身體與家庭無形中失去了清白潔譽。也種下了不淨含毒的惡樹生根,遺傳給後代。


萬世孽業從此糾纏。累劫輪迴無休矣。


萬世,生生世世。糾纏,纏身不放。累劫,即歷經多少劫難。言生生世世的罪業,從此隨身不放;不論經過多少次災劫,一次再一次輪迴受到報應,多可怕啊!


幸而迷途未遠。今是昨非。


猶幸誤入迷途,行走不遠,心中即明白了,始知昨曰所走的皆非正路,要今日另走正路纔是道理。


有志聖賢。改過不吝。


吝,慳吝也,怠惰也。聖賢教人以改過為先,如於改過一事,不怠惰,不慳吝的是有志聖賢了。


則彌天之罪。一悔便消。


彌天,滿天也。言雖有滿天的大罪,只要肯悔過自新,即能消除罪案。


倘畏難苟安。一日便深一日。知味不舍。今年緩在明年。


倘以改過為難,偷安度曰,則其罪必一日深過一日。既已知淫慾中無甚趣味,而又不肯舍棄。即有人勸他今年急速改悔,他偏說我要等待明年再來。


百折不回。身猶未了。一棺長蓋。除死方休。


言好淫者雖遇百般挫折,猶不肯回心轉意,其身仍然貪迷淫色,除非死期已到,一棺長蓋,又豈肯罷休?長蓋,是永遠蓋於棺木之中,不能復活也。


惡名永傳。千古流為話柄。


惡名。不好的臭名也。話柄,話把柄也。言其惡名越傳越遠,如水之長流不息也。千古,即千年。


惡跡難掩。四方播為美談。


惡跡,淫惡的事實也。難掩,難於遮蓋也。言東西南北四方的人,俱將此淫惡事實,當作美好的新聞,而談論不休也。


生兒不像賢。不如無後之為快。


言所生的兒不像其父有賢德,此等不肖之子,只知貪淫好色,喪敗祖宗之德,常常令人憂氣,不如無此後人,反覺暢快也。


無如江河易改。本性難移。


本性,是生成的習性。難移,難於改變也。言江河猶有變遷改流之時,獨此生成的惡性難於改移。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酒在壺中,原不能醉人,因人自己好酒貪杯而醉,非自醉而何?別家美色婦女,本未來纏迷人,因人自己好色貪淫,去勾引婦女來迷,你非自迷而何?


吾也現身說法。望爾革故鼎新。


帝君言我今顯化身說法語,無非望你眾百姓改革好淫的故態,而自新其德,做個新民。


如遵聖訓是行。吾當保爾箕疇五福。


帝君言人以此經訓戒他人,或以此經自己遵行,我當保爾享箕疇之五福。箕疇,即箕子所講的洪範九疇也。五福,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


如其不支不蔓。吾當保爾頌祝三多。


支,離也。蔓,延遠也。如能遵守此經而時刻不支離,或不拋棄此經而朝夕必讀,我當保你受三多之祝,多福、多壽、多男子,謂之三多,是華封人祝堯之語。


如其美玉無瑕。定許天台接引。


美玉,是好玉石,無瑕是無瑕疵破綻。天臺,是仙人所居之地。言世間男女如不犯淫,即是無瑕美玉,到功德圓滿,當保有仙佛來接引他同登極樂。


如其潔清自好。定許地府來迎。


潔清,是如水之潔淨清白也。自好,是自己以好善去惡為心也,言此等人死到地府,而各殿冥王必下位相迎。


水火刀兵。全家盡免。蟲蝗瘟疫。一概潛消。


潛消,暗地消滅也。言遵行此經的人,能免水火刀兵一切劫運,即蟲蝗瘟疫等災,亦一齊消滅。


回顧好色狂徒。


回顧,掉頭看也。狂徒,即好淫的狂妄子弟。


眼瞎耳聾。定是前生孽重。


孽,罪孽也。前生,頭一世也。眼不能視曰瞎子,耳不能聽曰聾子。言這等人因前世罪惡太重,故今生纔受眼瞎耳聾之報。


足跛手斷。必然隔世冤深。


言前世冤孽深重,故今世為殘廢人。


冷廟淒涼。無衣無食。破窯慘淡。受飢受寒。


不只如此,且身無坐落,日食難度,只得借冷廟安身,破窯駐足,受盡無限苦楚,謂非前世好淫之果報乎?


窮極無聊。何由懺悔。


窮極,是窮困到底。無聊,是不聊生的意思。懺悔,是懺罪悔過也。言人到此地步,實受前世之報,或受祖輩遺孽,欲悔不能,又從何而懺呢?


汝等生長中邦。不類蠻夷。


汝等,你們也。不類,不像也。中邦,是中國。蠻夷,是指不知倫理道德地方。言你們既生在中國,長在中國,不可像那野蠻地方的人不知禮義!


何不以此為鑑。返樸歸真。


鑑,鏡子也。樸,是純樸。真,是正道。言你們何不以這等人作鏡子照,返於純樸而歸於正道!


言這藥石。亦當奉為準繩。


藥石,是醫病的物品。準繩,是工匠作為平直的器具。言此戒淫經,句句是良言,可以醫人好淫心病,有如平直的準繩。


字字珠璣。豈可置之高閣。


珠璣,是珠珍瑪瑙之類,極其貴重之物。置,收藏也。高閣,是高大的空樓,無事無人走。言此戒淫經,字字貴重,若珠璣然,有益身心,豈可視為無用,藏在空樓而不口誦心維呢?


吾也不才。臨壇垂訓。喚醒迷人。


垂,留也。帝君說我雖無才學,今到鸞壇批留此戒淫經以訓示世人,無非欲借此良言,喚醒天下迷於女色的人,急早回頭。


如有佩服誌心。吾當增福延壽。


帶在身邊曰佩服。牢記心裏曰誌心。言如有人將戒淫經帶在身邊,謹記在心,時刻不離,我當保護他,與他增添福慧,延長他的壽算。


如有口講指畫。吾當削罪消愆。


言如有人口講戒淫經與人聽,手指戒淫經與人看。即其人以前犯淫,有罪過、有冤愆,我能將簿上的罪愆,一齊削去,消滅無存,開其自新之路。


如不以吾為妄談。吾在靈霄感激。


妄談,無稽之談也。靈霄,帝君所居殿名,帝君言你們眾人,如不以我說的戒淫經為無稽之談,我在靈霄寶殿,也感激你們。


如不以吾為邪說。吾在金闕彌縫。


邪說,是不正之說。金闕,是上帝所居殿名。彌縫,是彌補過失。言你們若不把我的戒淫經當作邪說,上帝即因人心不好,故頻施劫運,我在金闕之上,必當替你們彌縫過失,減免劫難。


或立意不甚精詳。還望才人校正。


言戒淫經中,所立的意思,或有不精細,不詳明處,還望有才學的人,替我校對改正,使歸盡善盡美。


或措詞未盡純粹。更祈名士批評。


措詞,是經中所造的句法字法,或有未盡純熟雅粹,更祈遠近馳名的文人學士,替我批評出來,並祈代為改正,亦使歸盡善盡美。


嗟爾世人。朝夕焚香。誦吾桃園經卷。晨昏頂禮。讀吾血心諭文。


早為朝,晚為夕。早又為晨,晚又為昏。帝君嘆你們世上的百姓,或焚起清香,或頂敬行禮,唸我桃園經卷,讀我心血諭文,其向善之心實屬可取。


汝既能敬吾為神明。吾敢不以汝為赤子。


初生之小兒為赤子,時刻要人保護。世人既頂敬我為神明,我豈敢不保護你們如赤子。


汝既想脫離苦海。就該斬斷邪魔。


淫惡的報應極其慘苦,故曰苦海。脫離,逃脫也。邪魔,謂人心迷於酒色,如被妖魔纏繞一般。言你們既想逃脫苦海,須將妄念邪魔斬斷,不可再被他纏。


汝既思克蓋前愆。就該消除孽障。


前愆,是前世與前日的過愆。克蓋,掩蓋也。孽障,是罪孽重大如屏障,能夠遮蔽人的善心。消除,消滅也。言你們既能夠想將以前的過愆一齊遮掩蓋,就該趕緊戒淫,多積善功,消除已往的罪孽障礙。


汝不聽吾相勸。吾亦無可如何。


言我既以好言諄諄勸誡汝等,你反不聽我勸,我又其奈你何。


刀山任爾滾。油鍋任爾烹。血河任爾坐。鐵水任爾吞。


一旦惡報臨頭,冥王命鬼卒將你拋刀山上,任你去亂滾。投爾油鍋中,任你去受烹。或以血河淹你身,使你去受凍受腥臭。或以鐵水灌你口,使你肝腸肚肺如在滾油鍋內熬煎一般,都任你去受這些苦楚。|


那時。纔想讀吾戒淫經。怕的不能出火坑。那時纔想讀吾戒淫訓。怕的不能上天庭。


火坑,指在刀山油鍋受罪,如在火坑一般。不能出火坑,言此時雖想讀戒淫經,亦不能挽回也。天庭,指無罪的人死登極樂世界,如上天堂一般。不能上天庭,言此時雖想讀戒淫訓,亦不能超昇也。


吾在靈霄怕爾恨。你在地獄受慘刑。


帝君言你們在地獄受百般慘刑,我在靈霄殿中,還怕你恨我不早些勸你。


要脫不得脫。要行不得行。改也改不及。悔也悔不贏。


言既在地獄受罪,此時想逃也逃不脫,想走也走不開,事到如此,欲改也改不及,欲悔也悔不贏了。


受盡諸般苦。發放變畜生。披毛又戴角。鳥獸與同群。


言在地獄之中,受盡各樣刑罰苦楚,然後發放出來變畜生,或披毛,或戴角,與飛禽走獸之類為伍。


依然刀下死。鍋煎並火焚。何時纔了結。始得轉人身。


依然,是仍舊的意思。言既為禽獸,仍舊是死於刀下,或受鍋煎,或受火焚,罪案何時了結,始得變人。


一失人身萬劫難。何如修積上雲端。


言人知過不改,一旦失了人身,萬劫難受,不得即變為人,何如修善積德,猶可以上天堂而入雲端。


前車既敗後車戒。方是長生不老丹。


前車,是前面走的車子。敗,跌壞了。後車,後面來的車子。戒,謹慎也。言人如能借以前好淫的人,無不喪身敗家為戒,猶後車之戒前車,即可以添福添壽,如同服了長生不老的仙丹了。


曩者飛鸞顯化。疑信相參。


曩者,昔日。言昔日有人設鸞堂,借飛舞鸞筆降諭,顯化世人,無如世人疑信參半,信者少而不信者多。


故爾劫遲頻臨。干戈擾攘。乾坤倒置。兆姓貽殃。


劫運,指水火瘟疫各種劫運。頻臨,常來也。又有刀兵劫運擾亂天下,遂致乾坤顛倒,千百萬人民,一齊遭殃受害,豈不可慘。兆,百萬也。貽,遺也。謂遺留殃害於民也。


燈燭輝煌。到處開壇闡教。城鄰踴躍。各團諷懺禮經。


輝煌,是燈燭光明也。開壇,是設起鸞壇。闡教,是講明教化之理。言因劫運屢降,無論城鄉的人,莫不踴躍出錢,設壇建醮,以求挽回劫運。


無非亡羊補牢。挽回天意。


夫開壇闡教,無非求挽回天意,亦猶畜羊之家,亡失羊子,事後補牢,以盡人事而已。


吾也不辭苦口說法度人。


帝君言我不辭勞苦,以口講說經典禮法,無非借此超度世人回心向善而已。


如有視為具文。立見災殃並至。


具,備也,僅足以備數而不關緊要也。言有視此戒淫經為不關緊要之文,阻人信從,則災害禍殃立見齊來,方可以儆其妄。


如有指為荒謬。立見霹靂分身。


荒謬,是無憑也。言人指此戒淫經為荒謬無憑之說,使人懷疑不肯信從,立見雷火霹靂,將身擊成幾段,以彰其惡。


一片婆心。八仙拱手。滿腔熱血。五老昂頭。


帝君此作戒淫經以勸世,其胸中一片血誠,與婆婆慈愛兒女的心腸無異,即使八洞神仙見之,定當拱手稱善。游河五老見之,亦將昂頭仰望,稱頌其法良善美也。


不嫌淺陋。遍示蒼生。


蒼生,黑髮之民也。帝君言我不嫌以淺陋之戒淫經,遍示你們黑髮之民,實欲勸轉你等百姓不犯邪淫。


付之棗栗。輒生厚望。


棗栗二木,均可刻板。帝君言我既以戒淫經示你蒼生,還望你等付交印刷工廠,製成書板,印送以勸世人,但我雖輒生此心,厚望你等,實期你蒼生能速速奉行也。


戒淫詩


明明死路自家尋 浪說情深孽更深
好借妖魔看美色 休欺神鬼動邪心
陽台一夢歡何有 陰律三章慘不禁
為問淫人妻女者 誰甘妻女被人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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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帝君戒淫寶訓

文昌帝君戒淫寶訓

文帝垂訓曰:


吾奉金闕 至尊之命,於每月寅卯日,按行酆都地獄,考定天下有眾生之犯罪事實,見夫黑籍如山,皆是世人一生孽案。其間作惡多端,惟淫惡之報,天律最嚴。姦人妻女,玷人閨門,在地獄中,受苦五百劫,方得脫生,為騾為馬。又五百劫,乃復人身,為娼為妓。設謀造計,姦宿寡婦尼僧,敗人操履,在地獄中,受苦八百劫,方得脫生,為羊為豕,供人宰殺。又八百劫,乃復人身,為瞽為啞。以卑亂尊,以長亂幼,敗壞綱常,在地獄中,受苦一千五百劫,方得脫生,為蛇為鼠。又一千五百劫,方得人身。或在母胎中死,或在孩抱中亡,畢竟不享天年。


更有造作淫書,壞人心術,死入無間地獄,直至其書滅盡,因其書而作惡者,罪報皆空,方得脫生。淫書之為害,不可勝數。常有名閨淑媛,識字知文,或綠窗晝靜,或青夜燈闌,展卷視之,魂搖魄蕩,不禁慾火之焚,遽成奔竊之行,致節婦失節,貞女喪貞。更有聰明子弟,秀而有文,一見此書,遂起慾想。或手淫而不制,或目挑而苟從。小則斲喪元陽,少年夭折。大則瀆亂倫紀,不齒士林。若夫巧作傳奇,當場演出,教習嬖童,備示淫態,亂人清操,不可勝數。質其根由,皆淫書所致。奈何士子以夙世之慧根,握七寸之筆管,不思有功於世,積福於身,徒造無窮之孽,干上帝之怒,自蹈於冰淵火坑而不恤,深可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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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嚴法師 靜思語 – 布施不一定要有錢,但一定要有心!

證嚴法師 靜思語 – 布施不一定要有錢,但一定要有心!


◎是非雜音不能多我一個,相互關心不能少我一個。
◎一切都是因緣,廣結善緣的人生,到處感到受歡迎、覺得世界充滿光明、樣樣事看來都覺得可愛。
◎布施不一定要有錢,但一定要有心。
◎上班前若能讓心靜一靜,也許可以擁有一天的好心情。
◎婆媳之間,能婆慈媳孝,發自心中互相疼惜與善待的形態,是人間最美的畫面。
◎苦來要消受,若你的人生中有一百次的病痛,那麼,今天已痛過一次就只剩九十九了!每痛一次就消一次業。
◎做事要先有不怕困難的心理準備,碰到困難才會踏實穩當。
◎人生的富有不在物質,而在有愛心;所謂愛心,就是要懂愛護好自己的心,要不怕辛苦奉獻人群。
◎我們常祈求菩薩賜福,卻忘了自己也可以做菩薩;聽聞世間苦難的音聲,立即前往救助。
◎人生的命運,並不是說我來求佛菩薩就能有所得;最實在能得到的就是『我怎麼做就能怎麼得!』
◎一個人有多大的願,就會有多大的力量;發願後要身體力行,力行才能產生力量。
◎在日常生活中能受用的法,就是『妙法』。
◎人生要有『目標』;但不要抱『目的』。
◎愛心並不單指關懷人等有情的生命;它還包括了愛惜無情的物命。
◎每個人一旦演完人生舞台上的角色就要下台,沒有人能例外,所不同的是有人令人懷念,有的遺臭萬年。
◎聽了一輩子佛法,如果在待人接物上,沒有一句自己可以受用,如此的文字相,又有什麼用?
◎能生長在幸福的台灣,是一種福報;在植福的同時,更要懂得知福惜福。
◎凡夫手持放大鏡時刻放大別人缺點;如果能欣賞別人,即是莊嚴自己。
◎不斷擴大愛的領域,恨就不會佔滿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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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戒指的意義

帶戒指的意義


親指(大拇指):據古羅馬文獻記載,將戒指戴在此指可助你達成心願,邁向成功之路。
人差指(食指):指示方向的手指,把戒指戴在此指個性會變得開朗而獨立,最適合從事自由業的人戴。
中指:次於無名指最適合戴婚戒的手指,戒指戴在其上最能營造自由爽朗的氣氛,能讓你靈感湧現,變得更有魅力、有異性緣。
藥指(無名指):從古羅馬時代以來習慣將婚戒戴在其上,相傳此指與心臟相連,最適合發表神聖的誓言。而無名指上有重要穴道,戒指戴其上可以適度按壓肌肉,有安定情緒之效。
小指:小指傳達的是一種媚惑性感的訊息,戒指戴在其上將會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特別推薦給直覺敏銳、從事流行時尚相關工作者。
另外,也有人說《小指》有分:防小人、防破財(左、右手我忘了 ) 《食指》好像可以旺自已吧(增加自信)…..所以現在很多明星…食指都有戴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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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跳的涵義



































左眼


右眼


星期一


有事情發生


平常事


星期二


心情愉快


發生不快事


星期三


有人喜歡你


有事讓你生氣


星期四


有想不到的現實


對任何事不能管


星期五


有人想念你


將發生幸福大事


星期六


暴露祕密


得到禮物


星期日


有想不到的事


將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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